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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羿日的面色渐缓柔和,想到正在等待的心爱宝贝,冲天的火焰冷却无影。
走进休息室,他一惊,“云儿,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骆云儿早已穿戴好,呆呆坐在床边,神态悲戚,眼圈已是泛红,一开口便泪如雨下:“你有……未婚妻,呜。”
原来……董羿日明白了,叹口气,挨着她坐下,“哭什么呢,这个你不是早知道吗?何况我并未承认。”
也怪骆云儿头脑的绝对简单化,认准一件事就忘记另一件,吉娜和安莉的示威之约由于与董羿日突飞猛进的恋情而被抛到了后脑勺。直至现在再次找上门,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头。
“我忘了嘛……呜。”骆云儿抽哽着,“呜,我成了过街喊打的第三者,爸妈一定不会认我了、朋友一定会唾弃我、亲戚一定会鄙视我……”
董羿日的头很大,别的女人无论怎么哭都与他无关,可是面对骆云儿的哭泣,束手无策,焦急如焚是描述此时的他的最佳形容词。
他劝慰道:“不会的,我没有未婚妻,我也绝对不会娶其他的女人,只有你才是我要娶的人。”
“你说谎!”骆云儿不依地哭泣,“光你不承认有什么用,吉娜是你家承认的未婚妻,他们根本就不会喜欢我,呜呜,我们俩根本就不可能嘛!我还抱着别人的老公……”
“闭嘴!不许说气话。”一番话将耐心打磨干净,董羿日很心痛,用吼声制止自己不愿听的话,“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就让你相信!”
骆云儿不说了,她惧怕地缩身,怯怯看看盛怒的男人,状如无助的小猫。
董羿日无奈,将她抱在怀里缓声安抚:“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明天我带你回美国,在那里……”
温柔磁性的男声仿如轻拂桌面的丝凉绸缎,怀中之人渐趋平静,不再抖颤。待董羿日低头时,只看见一张沉静的睡颜。
时间就这么凝止,为有情人显示魔法的深奥。
骆云儿不怎么热衷于出远门,去北方上大学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果说不要,会被老爸举着大棒赶人。而今,乘着大铁马跨越太平洋也是不得已——虽然说了不要,但能在威逼利诱下面不改色的只能是君子,不好意思得很,她乃小女子是也。
没法子,骆云儿小女子只好跟董羿日大小人飞到美国,内心是惴惴不安的,生怕有去无回,客死异乡那就太悲惨了。
不过,若是爸妈不介意白发人送黑发人,能从这儿上天空也不错啊。
这么想着时,骆云儿身处豪宅,正力求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以免被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但无论怎么样掩饰,现代版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形象是注定逃不了的。
呵呵,不能怪她,价值上亿美元,面积有如村庄大小的名宅富丽堂皇,美仑美奂。试问,有几人能亲自参观?
富贵逼人啊,骆云儿暗叹,此刻只觉身上养着只大跳骚,浑身不自在,眼珠子不听指挥地滴溜溜乱转,迫不得已落到对面——不自在之由。
对面坐着的是个雍容华贵的东方美人,体态优美,举止贵气,眉梢眼角散发着高雅成熟的气息,她衣饰简洁,并没有刻意的修饰,但无论从什么角度观察都得承认贵妇的气质不容忽视。
“你真迷人!”一不小心看呆眼的骆云儿禁不住赞叹道,马上意识到不妥又不能收口,只得吐吐舌头对着美人傻笑。
美人也笑了,道:“谢谢,你也很可爱。”
这种夸赞骆云儿却不欢喜,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嘟囔着:“是啊,不漂亮就有气质,没气质就很可爱,礼仪老师总是这么教的。唉。我可好,一下子连降两级。”
听了此话,美人掩嘴笑得更欢,“哈哈,你真的是好可爱,可爱得像个快乐天使,难怪亚瑟爱你如珍宝,他一定认为你是上天送的礼物。”
“呵,您太过奖了。”真是肉麻耶,在外国夸人的方式都这么特别吗?骆云儿不知该怎么与面前的伯母交流。
对,没错,是伯母,董羿日的母亲董温妮,亨利·雷格诺的儿媳妇。美丽迷人、优雅大方的她一点也不像有个二十多岁儿子的人,比起骆云儿已可称“黄脸婆”的老妈来,天壤之别用来形容都还嫌差。再细数骆云儿这几回撞上的美人,什么吉娜、安莉等,哪一个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看来,金钱是美容不可缺少的法宝,先天遗传加后天保养,想不漂亮也不行。
转到正题,为什么骆云儿会在这儿面见温妮·雷格诺呢?这自然是董羿日没有首肯之下被偷偷请来的。于是,前一会儿她还在总统套房瞎琢磨,这一阵就坐在千万豪宅里看美人。 世事变换, 无常二字不可缺少。
世事发展,通常也不能单凭人的主观臆断。
本来,她来时还以为会受顿惨询,哪想到会遇见这么个“难交流”的美人妈妈呢。
骆云儿只得傻坐着。好半天等董温妮笑够,听她又说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只敢偷偷邀请你来做客?”
废话,当然是因为董羿日不太理你们嘛。骆云儿心中想到,面部表情仍是痴痴傻傻的——这个时候尽量装傻绝对是上上之策。
董温妮接着道:“亚瑟不喜欢他的家人,包括我这个母亲。他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来,一直以来对任何人都很冷漠,甚至无情。我很担心他,却没有能力帮他,毕竟造成他这种性情我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他告诉过你吗?他曾经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有轻微自闭症。”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看了看因此惊讶的骆云儿,后者忙问:“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董温妮没有急着揭破谜底,眼前女孩的满面焦急让她顿生欣慰之感。她是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为何千挑万选选中了这个平凡的丫头,其实骆云儿并非真正平凡,只是美丽的珍珠懂得内敛,唯有识宝之人才能看清。单纯、真诚、善良以及永远不缺乏的活力,是她真正的光彩,华而不耀,才能引诱冰冷的董羿日,因为他需要源源不断的温暖之泉。
之于董羿日,骆云儿已是天下无双,这不就足够?董温妮意味深长地一笑。
笑什么笑嘛,骆云儿好心急,真的非常想知道董羿日总是闪避不谈的秘密,久违的追根究底心又重新冒出。
董温妮揉了揉额角,回忆着,终于叙述了一个不堪回首的往事,揭开月明中的面纱。
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骆云儿的眼越睁越圆。
雷格诺家族是美国举重若轻的名门望族,其掌控的雷格诺集团全球闻名,一举一动甚至可牵制美国乃至全球的经济。自二次大战结束初期创建以来,历经三代,集团规模日益壮大,发展至今分公司已遍布亚洲,称雄世界。
集团创建者兼家族大家长亨利·雷格诺是一位商界传奇人物,凭着精明冷静的头脑以及很果断的做法,创造了无数令人咋舌的奇迹和无可比拟的惊世成就。
如此家族,外人看来无比荣耀,但侯门似海,朱门之内的阴暗确确实实存在着,董羿日,也就是亚瑟·雷格诺便是深受其害的人。
老雷格诺一生风流,子嗣数人,却独爱一东方儿子,可惜不长命,在娶了华裔妻子温妮·雷格诺的第三年便去世了,那一年董羿日出世。
失夫之痛彻入心骨,董温妮便将全部精力投在儿子身上,从小严格教育,几乎不近人情,这绝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承受的,所幸董羿日天分颇高,不负母望,成绩非常优秀。十二岁时已被老雷格诺内定为家族继承人,自此一来训练更加苛刻艰苦。
原本不爱言辞的董羿日更加沉默了,小小年纪却无同龄人一样的童年,苦闷非常,无从排解。到接触到篮球,那刺激的运动将他积蓄多年的热情全部释放。业余,他将时间全放在篮球上,且很有天赋,球技精湛,人称篮球天才,甚至十四岁时有球探就邀他加入NBA。
其实对于董羿日来说,成不成名并不重要,他只是热爱,一种发泄性的热爱,然而老雷格诺却不允许自己的孙子不务“正业”!采取了一系列的强硬手段,篮球、教练、运动场……纷纷远去,他亲手碾碎了孙子唯一想实现的梦,也将孙子与外界的通道完全封闭。
董羿日是真的沉默了,极少言语也极少走动,像只无知觉的野兽,孤独地徘徊于无涯的孤寂中。心理医生诊断,是轻微的自闭症,长此下去可能更加严重。老雷格诺终于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冷静,想尽办法却无法挽救,最后董温妮提出将董羿日带到中国——在那块给了他四分之三血脉的土地上像同龄人一样正常地学习与生活。
缘分由此无形缠绕。沸腾着青春气息的校园中,骆云儿遇到了董羿日,从此两人的命运在冥冥中有了注定。
青春飞扬的季节中,发生了许多属于少男少女的故事,爱意,悄然弥漫……
雷格诺家族察觉到了异常,于是董温妮也来到中国,预备再次导演一场破坏的悲剧,但却被董羿日洞察……
“他主动向我要求回美国,我虽然惊异但还是很高兴,毕竟我也不想与你来一次不愉快的见面。”董温妮回忆完复杂的往事,百感交集地望着骆云儿。
骆云儿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走出,大脑浑浑噩噩,原来……原来她无法开口表达,心却被震动得痛疼——为董羿日,也为自己。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艰难地问着。
“为什么这么想呢?”董温妮慈爱地笑道,“我只是在忏悔,忏悔自己身为母亲的失职,过往的伤害无法补救,我何苦再在自己孩子身上多添一道伤痕,而让他更加远离我?现在的我,能做的只是衷心地祝他幸福。”
“我……”骆云儿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她又问道:“你不会是说我能给董羿日幸福吧?你见过我?”
“是的,本来我是想和你面谈一次,幸亏亚瑟拉走了你。”董温妮心下明了了儿子是爱惜骆云儿的,唯有爱极,才会处处为其所想处处小心保护,理智之后深藏狂热痴恋,即使是当年的篮球情结也无法比拟呀。
“啊……”骆云儿惊叹,似有印象又很模糊,好半天,只能像木头人似的傻笑着。
这时候,门忽遭推开,有人闯了进来,非常惊慌地喊着:“云儿!”
骆云儿吃惊地回头,见是董羿日,她欣喜至极,跳起身跑向他,“你怎么来了?”
董羿日一把抱住她,急迫紧切,好像怕她会突然消失无踪,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直直盯着屋中另一人警告:“不要再让我看见下一次你找云儿。”
“为什么?”骆云儿好奇地抬头问道。
“不关你的事,以后不要见她就是了。”董羿日轻声说着,直视母亲的眼仍是凌厉无比。
“不用这么戒备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宝贝。”董温妮苦笑。
这么一说,骆云儿倒是明白了,他是担心她啊,心中又喜又羞,娇嗔:“你干什么吗?妈妈是在给我讲你小时候的事,她希望你幸福呢。”
“妈妈?”董羿日低头。
“笨蛋,就是你妈妈嘛……天啊。”骆云儿撇嘴,什么时候她也肉麻起来啦?
董羿日好笑地看着羞赧的人儿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磨蹭,面上柔情泛滥。
呵,儿子终于寻到了幸福,不管怎么样,作为母亲无比欢欣。董温妮笑着眼前温情的一幕,感情万分。
“亚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尽快为你们准备婚礼好吗?”
董羿日重新抬起头望着母亲,爱恨情仇便在母子眼神相交的瞬间演绎,他沉默着,不太适应突变的情感,长久以来,他将这女人当做自己的领导者而不是母亲。他不断努力奋斗只是想早点扯断被套上的锁链。唯有夜深人静时,才隐约触摸着外界边缘的寒寂,骆云儿的出现……现在,他需要这份迟来的亲情吗?
长久的沉默,董温妮期望的脸渐渐落寞。
骆云儿受不了了,狠捏他一把,“臭小子,你妈跟你说话你装什么哑巴啊!”
这一把不是普通的狠,董羿日闷哼一声,瞪了眼不体贴的小女人,只得开口:“如果不怕麻烦就随你的意思吧。”
“不麻烦,我有的是时间。”董温妮高兴地说道。
“……再见。”董羿日拥着骆云儿走到门口,又回头,“祖父那边怎么样?”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经你同意为你订婚确实是不对,你祖父会为你办妥的。”董温妮深情地看着儿子,“毕竟,你要相信,我们都爱你。”
董羿日冷淡地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和骆云儿离去……
珍奇花卉,名贵草木,雷格诺家的大花园美不胜收,沁人心脾,走在小径上的骆云儿捂着嘴偷笑个不停,无视身旁射过来的紧绷冷眸。
哈,纸老虎一只,谁怕他?骆云儿这么一想胆子就更大了,瞅着“纸老虎”邪邪道:“装什么酷呢,亲情至上是人类的天性嘛,你说你刚才是不是很感动?”
“不是。”董羿日紧绷着脸。
“那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很幸福,感觉像轻盈的云一样?”
这次只闻鸟鸣山更幽——静哪!
“哈哈,不要不好意思嘛,你一定是快乐得飘飘欲仙了,小心哦,不要掉下来。”
她还要说,头上吃了个老大的爆栗。
好,不准说她闭嘴,骆云儿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不甚在意董羿日的“暴力行为”,呵呵,这正说明,有人在饱汉子吃饭——死撑哪,心怕是早飘上云霄了吧。
心也飘飘,云也飘飘,随日摇戈,风游苍穹。
花香浓浓间,真是情也融融啊!
美国之行后,董羿日的婚礼遭解除,与家人的关系有所改善,至于那些死缠乱飞的蜜蜂蝴蝶如安莉之类,则是小事一件,很容易摆平。所以事情发展至今还算是圆满。
然而,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好像有点比喻不当,呸,不管它——反正,骆云儿忽然天眼大开,意识到:她似乎把自己给买了。
骆云儿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鸡婆:人家母子不和是人家的事,她是哪根神经不对硬要插进去,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婚姻大事啊,一不留神就给定下了。
反悔也来不及,当天报纸、电视、网络……消息铺天盖地地卷来,世界各地都被特大喜讯重重包围:乌鸦变凤凰,雷格诺集团总裁亚瑟·雷格诺被一平凡中国女子捕获。
报道不管实是不实,轰动效应无法挽救地造成,骆云儿这个新娘子也是做定了。
唉,真是够哀怨的。
逃来逃去逃不过的婚礼终于在昨天落幕。事后骆云儿唯一能做的只是长长吁一口气,而这口气吁得也着实够长,直到今晚她才有点力气写东西。
可想而知,中美两场婚礼把我累得够呛。一下子唐装一下子婚纱,几十件礼服弄得我眼花缭乱、心神疲惫,再加上迎来送往,强扮笑脸……呵,形容得有点过火了,但不管怎样,反正我是铁了心地立誓:一定不许董羿日提出离婚。否则被爸妈逼着再婚,天,我会累死的!不过我这个新娘子倒是蛮漂亮的。
说到爸妈,他们着实受惊不小,硬是痴了半个钟头才正常。先是将我一顿批评教育,说什么我这个不孝女高攀人家要知恩感恩知福惜福才对;再对着董羿日一阵谄媚,说什么眼光高眼福好找了他们的女儿福气更上一层楼;最后,两个岁数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家伙兴奋得直发疯,到处奔走告知,只差没打着铜锣当街吆喝……唉,真是丢人哪。
其实根本不用“人工”宣传,举行婚礼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得差不多了。在美国当然全是不认识的,而且全是大人物,至于到底有多“大”?呵,我不清楚,也懒得问董羿日,这些家伙应该跟我关系不大吧,呵,应该是吧。只是董羿日的爷爷——现在算是我爷爷的老头子老是拿眼瞪我,神秘难测的,拜托,不会是想培养我成为董羿日的后继人吧?!唉,不要啊。
而在国内,我却是纳闷了,怎么自己从不知我家有那么多亲戚朋友?连谁是谁都搞不清,唉,复杂啊。
算了,偷懒点,不清楚就不清楚吧。记得曾表姐笑着向我道贺过,她还是那么漂亮,但似乎有点不高兴,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可怕,下次一定得提醒她不要这么笑。
肖雷肖寒也特地从国外赶来,看在他们还惦记着我这个哥们的分上,我大度些,尽释前嫌,就不计较以往的恩怨了。但可气的是,臭雷蛋竟然对我说:“小云儿,****运走得不错嘛,要记得多烧烧香拜拜佛啊。”哼,事实证明:狗嘴里永远是吐不出象牙的。
最最好玩的要数以前部门的那个洋经理,他看见我像是见着鬼似的,假发都差点惊落下地。我有那么可怕吗?好半天忽听他呢喃:“真厉害,果真做了我的老板。”呵,对喽,只是后面多了个“娘”字,哈哈,我真有远见哪。
……
就这样,婚礼轻轻松松地进行,轰轰烈烈地结束,余震未平,想来以后的日子里也不得安生,只有尽量发挥我躲闪的潜能喽,唉,烦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嫁给董羿日真是没什么好处,可是为什么要嫁呢?嗯,这个问题很严肃,留在以后再研讨吧。
骆云儿刚关上笔记本电脑,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吻又猛然空袭,长时间的热吻后,方才放生差点憋过气的她。
“董羿日!你发什么神经?”怒火、欲火一起燃烧的骆云儿气喘吁吁。
“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我很高兴。”董羿日爱怜地看着心爱的人,情深款款……又警觉地感应到一触即发的怒焰,他连忙另寻话题,“刚才你在做什么,写日记吗?”
“开玩笑,我像是那么勤劳的人吗?”呆呆的骆云儿被人牵着鼻子走犹不自知,“我是写点东西记录一下最近的感触罢了。”
“你写了些什么?”董羿日笑得像个有鱼上钩的渔翁。
“嗯,我在写……呵,我是觉得美国又乱又闷,而且中国加入WTO后,你又将公司总部设在了中国,那我们为什么不就住这儿呢?不回美国了好不好,董羿日?”鱼儿突然长了脑子,反向渔翁讨价还价。
这丫头,越来越鬼精灵了,董羿日故作迟疑,“这个,让我想想……可以,不过得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太难了我可做不到。”骆云儿事先声明。
“不难的,”董羿日环抱着大腿上的娇小人儿,头亲昵地埋在她的肩上,“你只要不叫我的全名就行。”呆头结了婚仍没半点情趣,只得施压教教她。
“什么?”骆云儿大瞪眼,“这怎么成!我上中学时就这么叫你的,难道我要跟那么多女人一样叫你羿日?!好肉麻,再说泡泡糖都嚼成渣了。”
是啊,他也不怎么喜欢,董羿日锁眉片刻,又说:“你可以叫我‘日’。”
日?“嗯,还行,不过,你也得叫我‘云’,不许再跟别人一样唤我。”骆云儿搂着董羿日的脖子撒娇,女儿憨态惹得人心花怒放。
“好,依你,我的云。”董羿日大乐,再一次赠送免费的激情热吻……
情与缘相缠,
云与日相逐,
切切然是一种缘分,
冥冥间又是场相依;
长长久久,
不分你我,
怜云逐日,
爱的芬芳已然弥漫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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