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瑶走上前,轻轻叩门,守夜的太监在门内问道:“谁啊?”
“是我。”林雪瑶应道。
太监听到是她,忙打开了门。“哎哟,雪瑶姑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林雪瑶点点头,走了进去,“婉妃睡下了吗?”
太监回头看了一眼婉妃寝宫,叹了一口气道:“今儿折腾了大半夜,怕是又睡不着了。”
林雪瑶垂眸道:“我先进去了。”
太监叫住她,为难道:“雪瑶姑娘,我家主子心软又胆小,您莫要责怪她……”
林雪瑶点点头,道:“我知道。”
言罢,她转身朝寝殿走去。
她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呢,本来这一切就都是她的错,让她入宫和自己一样成为别人的掌中之物,又险些害了她。
寝殿里,婉妃正坐在榻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地面。
林雪瑶掀开珠帘走进去,看着面色苍白的婉妃,脚步戛然而止。
婉妃也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主张而非太后的意思了吧,她真是糊涂了,又怎么来了储秀宫?该如何面对她?该说什么?
察觉到殿内进来了人,婉妃抬头,看到是林雪瑶,忙回过神,道:“雪瑶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坐。”
林雪瑶微微一怔,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了榻上。
“你……”林雪瑶迟疑的开口,却不知该问什么才好。
“我没事,太后娘娘没有追究。”婉妃苦涩的笑了笑。
林雪瑶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角。
“雪瑶姐姐……”婉妃忽然拉住她的手,道:“入宫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好迷茫,我在这宫中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可是,你又让我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继续相信下去,杀人我办不到,但是为什么不杀人也要死呢?”
林雪瑶眸子微颤,“我……”
“后来,我才知道,我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她要我去杀谁我就必须去杀人,要我死,我便要去死,我什么都不是……”婉妃说着,红了眼眶。
林雪瑶听到她的话,有些哽咽。“我又何尝不是。”
“可是……只有认命了吧,我们纵然拼了性命,也定然是敌不过她,只能这样为人鱼肉,让人掌控……”婉妃苦笑道。
“不……”林雪瑶忽然抬头,看向她,认真道:“若当真要拼了性命,却也并不是没有胜算,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过反抗罢了。”
婉妃闻言一怔,有些惊讶道:“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雪瑶反握住婉妃的手,严肃道:“妹妹,是我害你进入这样的是非之地,如今,我们的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既然都是死,何必不放手一搏呢?!也许你我姐妹二人齐心协力,终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也说不定……”
婉妃捂住她的嘴,惊道:“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若这样的话让太后听了去,你我二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林雪瑶冷冷道:“那,我们就先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