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儿子肯定行,不信的话你晚上试试看就知道了!”我还觉得我的话已经够慑人了,没想到老佛爷这句话彻底地,毫不留情地将我这句话给打败了。我败得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咳咳……”左御被老佛爷这话引得咳得更加厉害了些。活该了吧。
“妈,你们就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左御皱着眉,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为什么不讨论,这个可关系到我孙子的生存几率问题。”老佛爷越说越起劲,“儿子啊,你要是真不行的话,你要提前跟妈说啊,妈去找个好的医生给你看……唔”老佛爷正说得起劲的当口,被董事长捂住了嘴巴,从饭桌前拉了起来,“老婆,陪我出去走走。”
“喂,你干嘛拉我啦,我还没有跟儿子说完了,喂,喂,喂,你不要拉我啊……”没多久,老佛爷就被董事长拉出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完了,我的肚子憋笑快憋出内伤来了。老佛爷怎么这么搞笑啊。我真的很想笑,可是碍于这个当事人就坐在我身边,我只好讪讪地闭上嘴巴,让那股冲劲给缩了回去。
可最后,基于我天生不断探索真理的“求知欲”,我还是很诚心地看向左御,开口道:“喂,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其实我问得很诚心的,真的。
只见左御听我这么一说,眼神直接扫向我,嗯,嗯,杀伤力很强大。
他忽的凑近我,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邪邪地看着我,说道:“你想试试吗?”
“试?”
他让我试什么?
大概是看出了我眼中存在的疑惑,他扬起嘴角,伸手撩开我耳边的发丝,动作轻柔地让我全身发麻,脚下都有点不稳了。
这……这人想干嘛?勾引!我的脑海里突然弹出这两个字,两眼直直地瞪着他。
“左……左御,我……我可警告你哦,我……我跟你结婚,可没有……没有说要跟……要跟你那什么。”我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一脸防备地看着左御。
“那什么是什么?”左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环胸地看着我,眼中的笑意让我真想上去戳瞎他的眼睛。
“就是……就是那什么嘛。”我越是这样说,脸就越烫,呃……其实我是一个很含蓄的人。
“到底是什么?”左御近一步凑近我,吓得我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就是跟你上床!”
“哦?”左御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一步一步将我向墙边逼去。镇定,镇定!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555……我的身后已经是墙壁了啊,我一直都说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怎么这话一到我这就不起作用了呢。
“小落,你这话让我听着像是在邀请我。”左御伸手将我拉进他怀中,接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吓得我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了他怀中。
妈妈咪啊,这下真是跳进茅坑都洗不清了。我这么暧昧地躺在他怀里,不让人想歪才怪呢。
“小落,你真是个小坏蛋。”左御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再一次传进我耳朵里,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整我,可是……为什么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佛祖啊,上帝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左御的脸越靠越近,我的心跳也在以每秒十公里(夸张了一点点)的速度急速增长。
咣当——
咦?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我身后掉下来了。
我跟左御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下头——
我看到左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眼帘在瞬间垂了下来,他俯下身捡起地上已经碎了的镜框,眼眶微红。
灿烂的笑容,乌黑的大眼里透着几分调皮,从左御的表情,我也猜得到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小诺了。
只是看到左御微红的眼眶,我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在了一起,最尴尬的莫过于我了,想说话打破这僵硬的气氛,却又怕说出什么话让左御更加难过,最后,我盯着他手中的照片,低声说道:“她……很漂亮。”
这话一出,我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真够郁闷的,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说这话,这不是勾起他悲痛的回忆么。钱樱落啊,钱樱落,你真是个猪!
我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只见左御转过身,拿起镜框里面的照片塞到了我身后的抽屉里,对着我,沉声说道:“吃饭吧。”
“哦!”这一次,我老实地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一口一口地将老佛爷给我的“猪盆”里的饭给吃完。说多错多是我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惨痛经验。
可是,在我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左御在我面前哭了。那眼里闪过的疼痛让我的心揪得很紧。我知道他在强忍着哭出声来,可是那一滴滴从他鼻尖滑落滴到碗里的眼泪还是烫的我的心好疼。
“左……左御,你……”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左御揽在了怀里,他把我抱得很紧,紧得我喘不过气来,可这一次,我却连推开他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在我耳边啜泣。
他真的很爱小诺!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今天我竟然抱着钱樱落哭了。小诺的照片让我再一次想到了曾经跟她相爱的日子。她的死,让我不敢再去想她,那种思念的疼痛让我无法承受,即使我房间里摆满了她的照片,也只是为了想向别人证明,小诺的死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一直装的很坚强,装的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对小诺的死没有太多的在乎,可我却在钱樱落那个白痴面前哭了,哭得毫无形象。
我知道,要在平时,那家伙肯定会笑到滚在地上,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笑我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哭,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事情也只有那家伙才做的出来。可她的表现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一直很安静,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说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让我抱着,我隐约地感觉到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钱樱落面前如此袒露地表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我跟她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为什么我会对她如此放开心怀。
我的举动总是让我一次又一次得震惊,我会跟她联手一起欺骗我妈,会帮着她逃离我妈的逼宫,我甚至习惯了开她玩笑,习惯了整她,习惯了看她在我面前紧张地连门都找不到的表情。甚至她每一次突然冒出来的几句让人无语的话都会让我回味很久,每一次想到她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歪理,我沉闷了一天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就连她在我面前假装吃醋都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
我到底是怎么了?小诺,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吗?
曾经的这些举动,我只会对着你用,为什么我会转嫁到钱樱落身上?别告诉我,这是爱!
这不是爱,绝不是!
不知道钱樱落那家伙现在在干吗?应该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吧?跟她住一起才知道,那家伙的确是一只猪,吃完了就去睡,也不去担心我会不会趁她睡着霸王硬上弓占她便宜。她怎么能对身边的人这样毫无防范之心?
哦,对了,那家伙只有在别人抢她钱的时候才会有所防范吧。呵呵……
该死的,我为什么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来了?
左御,你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是周末,也就是我跟左御结婚的第二天。昨晚因为左御的原因,我直到凌晨的时候才睡着,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左御那双泛红的眼眶。这个我口中的缺德鬼竟然会深情到如此地步。
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随意洗漱了一翻便打开房门走下楼去。
客厅里传来了一阵低沉又优雅的钢琴声,调子有点像肖邦的《离别曲》,可是仔细听,又有些不同之处,甚至从这琴声当中,我听出了另一种疼痛,这种疼痛即使是肖邦也难以演绎出来。
我带着疑惑走下楼。
老佛爷?当我看到钢琴前的人是我那位阴险到爆的挂名婆婆时,我估计此时我的眼睛瞪得比灯笼还要大上几倍了。这……这魔教教主弹起钢琴来的气质也真够迷人的啊。只有眼前这副情景才能让我跟第一次见面时的董事长夫人联系在一起,优雅的古典美人气质,披肩的乌黑长发,配上一件修身的旗袍,只有这时候的老佛爷才比较像宗政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没有注意到我出现,她继续谈着她的《离别曲》,这琴声沉重又悲凉,让我的心忍不住微微抽痛,我没有上前打断她,直到她一曲弹完,我才慢慢移动脚步走到她身边。
“妈。”我在她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小落?”听到我的声音,老佛爷转过头,眼里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我在老佛爷的身边坐了下来,瞥了一眼琴架上的琴谱,在琴上按了几下。
“这曲子……”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老佛爷,说道:“这《离别曲》被改动过?”
我的话让老佛爷惊了不小,稍许,她朝我点了点头,开始跟我回忆起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首《离别曲》是御改掉的,中间掺杂了一些复杂的东西……”说到这,老佛爷停了下来,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跟我说接下去的事情。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所谓的掺杂着的复杂的东西就是左御对已经离世的小诺的思念。他不敢去想她,却把对她的深情跟思念寄托在了这被改动的《离别曲》中。
难怪我在听这首似《离别》又非《离别》的曲子时,心会被这乐曲带出了丝丝的疼痛,原来这被左御改掉的曲子中夹杂着他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首曲子是弹给小诺的吧?”我抬眼看向老佛爷,轻声问道。
“御跟你说过了?”老佛爷眼中的讶异之色更加明显了些。
“没有,是阿赫跟我说的。”我老实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