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哎,装深沉真的不好装,装不像还把自己给弄生病了,真不值得。
“阿嚏……”555……鼻子好痒好难受。以后再也不装深沉了,就算要装也不要在下大雨的时候装,改天要找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装装还不错。
“白痴,让你再在雨里淋。”左御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脱掉外套盖在我身上。
“左御,你……阿嚏……”我朝着左御脸上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钱樱落!”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左御立即朝我飞来一个杀伤力极强的白眼。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伸手在左御脸上胡乱擦着,“阿……唔”我下个喷嚏还没打出来,就被左御捂住了嘴巴。
“换个方向打。”
“是,是。”我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老实地转过身去,哎……我咋就这么可怜呢。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左御在我身后轻声问道,同时递给了我一盒纸巾。
“嗯,好多了。”鼻子还是有点痒痒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左御这外套起了效果,我打喷嚏的频率降低了许多。
“为什么要淋雨?”左御忽的板着脸,看着我沉声问道。
为什么?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身子微微颤了几下。为什么在雨里淋?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清醒点罢了。
“那个……伦伦他怎么了?”我故意转移了话题,我知道只要一提到他儿子,他的注意力会马上被转移,果然——
“那小家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骨骼错位。”说到这,我看到左御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左御微微扬起嘴角,转过头来对我感激地笑了笑,“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他还真不会乖乖听话去做手术。”
“呵……没什么,我也只是帮下小忙而已。”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笑容很无力,想到左御抱着伦伦时的那种慈爱,还有拽着桑妮的手时那种紧张,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左御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潮湿的头发,说道:“白痴,回家把湿衣服换了,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
“嗯,伦伦想见你。”
“他想见我?”莫名地,我的心里闪过一丝害怕,左御的儿子要见我,为什么我的心里会酸酸的,又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钱樱落,小孩子是不能骗的,知道吗?”左御侧过头,眼中带笑。
看着左御的眼神,我不自然地将头转向车外,接下去,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一家人,虽然我是左御的老婆,可我竟然发现我只是一个外人,根本不能也不可能进入他们的世界里,左御的儿子,那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我怎么可能还傻不拉肌地去参合到他们的世界里去。
“左御,我不想去。”我没有转过头,只是看着窗外,无力地对着左御说道。
“小落,你怎么了?”左御听出了我声音中的无力,他将我的身子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温柔,一时间,让我的眼睛很刺痛。
“左御,我……”我看着左御的双眼,犹豫着该怎么说,他现在让我越来越感到害怕,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宠溺的动作都让我怕得不敢直视他,我知道,我跟他的假夫妻关系很快就装不下去了。
“怎么了?”左御再一次柔声问道。
“我……我们离婚吧。”我鼓足勇气,看向左御,我看到了他眼里一闪即逝的错愕。
“钱樱落,你说什么?”左御忽的沉下脸来。
“我说……我们离婚吧。”
“你别做梦了。”左御目光一冷,调转车头,往回开。
“左御,你……你不是有桑妮跟伦伦了么?为什么还要我夹在中间,我在你妈面前已经装得很累了。”我将头垂了下来,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你可以直接带着桑妮跟伦伦去见你妈,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婚了,不是么?”
说完这段话,我发现我的勇气已经到达了极限,我不敢再抬头看左御。
“你这个白痴,我们之间的事,关桑妮母子俩什么事?”左御一把将我揽进怀中,口气霸道地让我想把他从车子里扔出去,如果我有那个能力的话。
“钱樱落,你这个白痴,在我没有提离婚之前,离婚这条路你想都别想。”
“可是伦伦他是你儿子,桑妮是你儿子的妈妈,你们本该在一起的不是么?”我的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我不知道左御会不会想到什么,总之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我眼里流出来了。
车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稍许,我听到左御在我头上方忽的笑出声来,他俯下身看着我,说道:“钱樱落,你这个白痴不会以为伦伦是我生的吧?”
“你才是白痴呢。伦伦不是你生的难道还是我生的啊?”
我抬头对上他含笑的双眸,看的我越来越心虚,“你笑什么?伦伦要不是你生的,人家会爹地爹地地叫你么?”
“白痴,他是我干儿子。”左御无奈地看着我,翻了翻白眼,“为什么你的智商还是这么低,我跟谁去生出伦伦这么大的儿子出来?”
“不就是跟桑……”我毫不考虑地脱口而出,却又捕捉到了左御话里的关键词,“什……什么,干儿子?伦伦是你干儿子?他不是你生的?”莫名地,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
“真是个白痴,又哭又笑的。”左御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那伦伦的爸爸是谁呀?”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之后,我那股好奇心又开始了,为什么伦伦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桑妮不去找他爸爸,却要来找左御?
“我也不知道,桑妮怎么都不肯说。”
“说不定真的是你。”我发现自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钱樱落,你想死的话直接跟我说。”左御伸出手,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勒得我好紧。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啦。”奇怪,心情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好了,发现跟左御这条变色龙呆久了,自己也成变色龙了。
我一脸谄媚地看着左御,开始想着转移话题,“不是说伦伦想见我吗?我们快走吧。”
“你不是说不想去吗?”左御的嘴角微微扬起。
“我觉得骗了他一次,不能再骗第二次了。”我一脸诚恳地看着左御。
“真是搞不懂你这家伙,怎么心情一下子变得这么好了。”左御开着车,伸手拍了拍我的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所作的动作有多宠溺,总之,他这些举动让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自己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原本这些熟悉的举动并不会让我有多大的感觉,可是现在……
“阿姨,你说我做完手术之后要叫迪加过来陪我玩的。”小伦伦的脚上缠满的绷带,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实在是让我不忍心再骗他。
俗话说的好啊,当你说完一个谎言的时候,你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谎。
我现在就处在这样的境地。
我偷偷瞄了身旁的左御一眼,只见他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耸耸肩。
娘的,姑奶奶我是帮你搞定你儿子诶,竟然还用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对着我。
“那个……伦伦,是这样的,你听阿姨说哦,那天你做手术了之后,迪加过来看过你了,他还说伦伦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所以,他说等他下次把怪兽打败了,就再来看伦伦了,好不好?”
哎……老天爷,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要骗小孩子的,你知道的,这叫善意的谎言。是不?
“阿姨,迪加真的来看过我了吗?”伦伦再一次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看着我,看的我真是纠结啊。
“当然是真的了,你不信的话,问爹地妈咪就知道了。”我一把将左御跟桑妮推到伦伦面前,哼哼!让你们不帮我,现在我就把你们拖下水。
“爹地,阿姨说的是真的吗?”
“呃……”左御不自然地看了伦伦一眼,再侧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故作没看到地将视线转向别处。
“伦伦,阿姨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个阿姨从来不骗人的。”我看到左御坏坏一笑,把后面那句话说的特别重,像是要刻意说给我听似的。
哎……惭愧啊,惭愧,我从来不骗人,我专门骗小孩。
我偷瞄了左御一眼,发现他正朝我这边看过来,嘴角带着一丝淡笑。
跟伦伦玩了一会儿之后,小家伙睡着了,我就跟左御先回来了,桑妮一个人留在医院照顾他。
原来桑妮已经是个三岁小孩的妈妈了,一个人带着他也够辛苦的,伦伦那个混蛋爸爸也不知道死哪里鬼混去了,就留下他们母子俩,要是有机会让我碰到那臭男人,我非宰了他不可。
呃……发现自己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正义感又爆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