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更黑了,木离的心情却属于阳光形的,她摸着手上的扳指心情大好,她不是颜丰真正的女儿,对于分不分离自然是没什么感觉的,但颜丰却是把她当成了真的女儿,还送了一个全无悲大陆只要是叫“万花楼”都可通行的扳指给她,这点让木离对真正的颜倾城有丝愧疚,她不仅用了她的身体,还霸占了她爹给的她宠爱。
抚摩着手臂上渐渐往上游走的妖娆朱砂,木离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看来用不了多久她的护身符并能发挥她的作用了呢!
悠栽悠栽的往皇宫走去,穿越到颜倾城身上这俩个月已来,今天是木离过的最为轻松的一刻,往日在皇宫总是要提心吊胆羽潇然的某某会妃子会不会暗中使什么阴谋诡计来陷害自己,今日却不同,她现在已不是西宫皇后,加上颜丰的事情也快解决了,想到在过不久就能彻底摆脱这牢笼,木离心情就大好。
可是一切真的能按照木离所想的走下去吗?这点我们谁也不清楚,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从西门熟练的翻墙过去,木离避开锦衣卫从后门直奔相思阁而去,里面隐约有着淡淡的灯火传出,是木离走时故意点上的。
“你总算回来了。”木离刚一推开门,里面并传出一把低沉磁性的嗓声,抬头,一男子慵懒的倚靠在门栏边,如黑宝石深羁的眼眸带着邪肆的光芒看着木离。
木离一惊,是他?他来干吗?
“你在等我?何事?”眉头一挑,木离仅直倒了俩杯茶,自己仰头大喝了一口,另一杯熟练的递给男子:“没什么好东西,先喝口热茶吧。”
这样的语气,仿佛他们早已熟知,其实不然。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你,似乎并不惊讶我的出现?”男子接过木离递来的茶,看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有着掩饰不住的震惊,果然是她啊,那个大胆又其特的女子。
“我不认为皇太后身边的人,会闲到没事跑来我这禁地。”木离对他笑笑,脸上有着明显的讥诮,这个太监,不,这个男子,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天陪皇太后去牢房“看望”自己的蓝衣太监,现在听他说话的口气与语调,明显的,他不是太监,那张平凡面容上一双深羁如黑宝石的眸子,见过的人,又有几个会忘?
“我对你很好奇,你并不像传说中的一样温柔乖巧,相反的,你很大胆特别,并不像个养在深闺的相府千金。”杯子在手上转了俩圈,男子深羁犀利的眸子紧紧缩着木离琉璃般的大眼儿,不放过她眼中任何一丝情绪。
“好奇?好奇害死猫的,难不成你喜欢我所以对我好奇?”说出这句话,木离的脸有一丝窘迫,轻皱着戴眉,但随即却笑靥如花的回视他:“传说,都说了是传说,当然也只能是传说。”
“是啊,传说也只能是传说,所以我今天来看一下这个传说。”漫不经心的看着木离,男子狭长的凤眼邪肆而魅惑,仰头,一口喝掉了杯中的茶。
木离的嘴角微微弯起,璀璨的星眸儿眯成了月牙形:“看完了么,看完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不咸不淡的语气,木离的话中少了几丝温度,多了几分冷意,她轻轻靠座在椅子上,邪笑着看着男子。
“你,到底是谁?来此有何目的?”不等男子回过神来,木离锐利的眼眸直视着他,继续追问:“你假扮太监留在宫中目的何在?”
此话一出口,木离并已经开始后悔了,她这是在干嘛呢?难不成她还替羽潇然担忧,怕眼前这假扮太监的男子害了他?
那个犹如冰山一般的帝王,又岂是常人能算计的了得?或许,他早就知道也不一定呢?在说眼前这男子,身上似乎没什么杀气,这是木离的第六感。
“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了。”无力的将脑袋低垂下,木离彻底的焉了,这不是她该问的问题或者该担心的问题,就算羽潇然死了,也不关她樱木离的事,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和他真的挂不上一丝关系,所以也更不应该他担心。
男子疑惑的看着木离从锐利到垂头丧气,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他薄薄的嘴唇勾起邪肆的弧度,却也并不为木离之前犀利的语气所发怒:“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他认为有趣的人情,也是一个让他震撼的人情。
“我不认识你,更别提欠你什么狗屁人情。”木离抬头,讥笑的看着她,她可不记得在那里见过他第三次,更别说什么人情,在说有他这样讨人情的么?
“是啊,你不认识我,但你的确欠我一个人情。”男子亦坚持。
木离笑,很淡很轻的笑,却也是毫无温度的笑,不想在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随意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也笑,却是笑的张扬,笑的不羁,他挑眉看着木离,俊俏的脸凑近她略带苍白的小脸,轻轻柔柔的吐出几个字:“我叫黄裴,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我随时都有可能讨回来的哦。”
他的嗓声,很轻很柔,好象情人般的细声呢喃,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木离想,还真TM的死脑筋,她想转个话题也这么难,不动声色的退开一步,木离抬起晶亮的眸子看着黄裴犹如黑宝石般璀璨的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在眼眶转了转。
“黄裴,黄……裴……”轻声呢喃了俩句,木离视线顶格死死的盯着黄裴的双眼看,上扬的尾音不经意拖的老长,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她想去抓住时,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得意的从鼻子里哼了声,黄裴看着木离有点纠结的眼神,薄唇轻扯,邪魅不羁的笑,道:“看来你对我的名字很满意哦?离儿!”
离儿?木离恶寒,为毛这些迂腐的古人都喜欢在名字后面加个“儿”字?真乃怪哉怪哉也!
木离有点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在现代时不喜欢看古文,否则,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清楚。
“你不但小人,你还很自恋。”木离潇洒的挑眉亦同样看着他,如樱花般的红唇勾起45度的弧度,笑的端庄而典雅,只是嘴边那抹小小的嘲笑却泄露了她故做的优雅。
她就是要笑给这个男人看,嘲讽他的笑,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嘲讽他,就只有木离知道了,那些什么优雅大方,去它的狗屁,木离从来不屑,一个人如果不是骨子里天生优雅,任你在怎么扮都只能是做作。
“自恋是每个人的天分,小人?那就麻烦离儿给我解释这小人从何而来。”黄裴邪肆的笑笑,盯着木离白嫩光滑毫无瑕疵的脖子,如墨的瞳孔闪过一异彩。
“小人……”木离挑眉,指着外头微微敞开的窗户,笑的邪魅而无害:“小人自然是不敢从正门进来,所谓小人指的就是乘主人不在偷偷溜进来的人,而你,就是我所指的这类小人。”
不敢从正门进来,偷偷溜进来的人?木离嘴角抽了抽,这不明摆着连自己一同骂进去了么?囧……
“哈哈……”黄裴突然大笑俩声,声音却压的很低很低,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快速的一闪身,丢下一句语调及低的话:“我还会来找你的。”人并已从后院消失在相思阁。
黄裴前脚刚走,后脚,相思阁大门并被从外面而来的羽潇然一把推开,看着一身白色素袍突然出现的皇帝,和急冲冲从后门离去的黄裴,木离的脸有一丝惊讶,但随即却了然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定拍手鼓掌,大叫一声:真绝啊!
可惜现在却不允许,因为她不得不放低姿态给来人请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这个国家的主宰呢?
“皇上万岁。”木离懒懒的做了个欠身的样子,语调却是羽潇然从未见过的随后,已往,不是冰冷的相对,就是怒目而视。
今时今日的今天,她已不在是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当中的一员,自然不用在自称臣妾,而他,虽然是这个国家万民的主宰,和她却是真的在无瓜葛,只是他为什么会丢下随从一个人半夜走到相思阁来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起来吧。”他懒懒的应了一声,菱角分明的俊脸有一丝疲惫,视线却未从木离身上离开过。
这不是冰冷如霜的眼视,也不是探究的打量,羽潇然看着她的眼神介与熟人与陌生人之间。
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反正木离被他看的很不爽就是了,暗地里翻了个不雅的白眼,木离语气有点僵硬的说:“谢皇上。”
“嗯……”从鼻孔发出来的声音,懒懒的淡淡的,算是回应了。
然后,开始沉默,羽潇然自个儿做在椅子上深沉的沉默,木离半躺在贵妃塌慵懒随意的沉默,她似乎当他是空气不存在般无视了,而他,亦是如此。
除了刚开始那俩句君与民之间的问候,他们剩下的就是无止尽的沉默。
夜,很黑很浓如墨,木柱上挂着的繁花琉璃灯笼,正一寸寸的燃烧着自己点亮别人,窗口吹进来的冷风让灯笼随着风向不定的左右摇摆着,投下一陈陈的阴影,这气氛,有点诡异啊!
木离拉紧了身上的墨黑色锦衣,忍不住别扭的先开了口:“哪个……孩子,苏贵妃的孩子真的没有了么?”果然,帝王的忍耐限度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么?否则,木离为毛会先开口了呢!
提到孩子,羽潇然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却残酷冷笑着说:“朕的孩子,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生的!”他即位三年,至今连一子一女都没有,这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