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那种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凤麟皇宫,羽潇然每天必来陪她用膳,晚上一如既往的强制性的与她同眠,对囚禁的事情却只字不提,似乎在理所当然不过,木离也不问,她从开始的反抗与他同眠,到现在的平淡。
有时候他到半夜才会来,一句话不说,拥着她直接入睡,身上,木离灵敏的鼻子,嗅到他身子有女子的脂粉味,想必刚从哪位妃子那里过来吧,她并非故意,只是天生灵敏的嗅觉导致她想无视也不行。
嗅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与胭脂味,木离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有点惆怅,有点纠结,胸口有点闷闷的,却又无从发泄,黑暗中,木离的头噌了噌,慢慢的睁开双眼望着头顶发呆。
“离儿,怎么了?”迷迷糊糊中,羽潇然望着那双空洞的琉璃眼,心中似被什么揪了一把般疼痛。
木离惊醒过来,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曾言语,往后退了退,尽量避免他的碰触。
他的眸光遽然一紧,心中燃起丝丝的怒气,双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
“放开我!”不知那来的火气,木离怒吼一声,使劲的开始挣扎,却是怎么也逃不开他的禁锢。
她越是挣扎着想要逃开,羽潇然越是恼怒,胸口的刺痛在蔓延,他低吼一声:“不放,你休想!
“羽潇然,你到底想干吗啊?”木离火气上涌,与他杠上了。
“不要逃避我,不要逃开我,收起你那想逃跑的想法,这辈子想都别想。”禁锢住她乱动的双手,他的语调,很轻,却很凉,凤眼闪过一丝阴羁,他的眸子邪魅而深不可测,带着毁天灭地的执着。
“那你为什么要囚禁我?你要不要试试整天被人囚禁,没有自由的滋味?恩?”冷着脸,木离双眸燃起愤怒的火光,直视着羽潇然如黑宝石般的凤眼,一丝邪气,从她的水眸中一闪而过。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替,他的阴羁深沉,带着滔天的执着与绝对的霸气,她的邪魅肆虐,带着莫明的愤怒与倔强,黑夜中,俩双神色各异的眸子相对着,气氛虽然不太好,却绝不影响这俩双绝对璀璨的大眼,就好象东海的明珠般明亮。
“我那是为你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羽潇然无奈的低吼:“你安心待在这里,等一切处理好,你想去那,我陪你。”
等一切处理好,她想去那里都行,他陪她,可该死的,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一点也不懂他的心思呢?
“我不用你为我好,我现在就想出去。”想不也想的话,木离脱口而出:“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自保的能力?还是你以为我会跑了?”
“是,我就是怕你跑了,怕你会无缘无故的再一次跑了。”
他愤怒的咆哮,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就是怕她再一次消失,他没有那么多的三年再去等待,如果她再一次消失,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发疯,用着仅存的理智,他压制着心中为她而泛起的疼痛。
“我樱木离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就算跑了又怎么样?”她岂会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愤怒冲昏了理
智,她本就是那种向往自由自在的人,又岂会甘心为了这个男人安居与后宫?
更何况,她只是他眼中的替身,除却这成他不相信的身份,他们没有任何瓜葛,想到这里木离更加不爽,挣扎的弧度也越来越用力,他XX的,她樱木离一定要出去!
“放开我,我要出去。”没有再因为愤怒而低吼,木离一边垂手挣扎,一边用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眸低泛起的倔强与挣扎,彻底刺伤了他的心。
“你休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赤红着双眼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大手一挥,她身上的衣服,犹如破碎的布条纷纷扬扬的撕裂开来。
心一惊,木离一边挣扎着想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已然曝光的身体,一边愤怒的大吼:“羽潇然你想干吗?你个种马暴君,给我滚开!”
“种马?”他冷笑,赤红的双眼,连仅存的理智也因为她这句话,而荡然无存:“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种马。”
为她疯狂,他是为了她疯狂,从没有谁能让他这般疯狂,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
“羽潇然!你快放开我!”清水般的眼眸在黑暗中闪过一丝死寂,木离竭尽所能的挣扎着,怎奈何被他压在身下的她,根本就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而无能为力。
挣扎不了,木离索性放弃了挣扎,她睁着双眼,望着头顶的纱曼怔怔发呆,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一步,这,并不是她上所想的,她也并不想在离开前与他有什么瓜葛……
灼热的吻,顺着锁骨一路往下,留下了无数的印记,不仅是在皮肤上的,更是在心灵上的,发现了木离的异常,羽潇然从她身前抬起头来,望着她双空洞、幽灵,如死水一般的眸子,所有的动作在顷刻间全部停下。
消散的理智正一点一滴的回来,他扯回被子帮她盖好,那拉被子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也仅在刹那的时间,心脏开始紧缩,疼痛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痛到无以复加,痛到嘶撕心裂肺,痛到连胃也开始止不住的翻滚抽搐……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他分不清楚,只知道心脏似被剥光了血肉般苍白而无力,已至于连站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滴的抽离,颤抖着手帮她捏好被子,他僵硬着强撑起身子一步步的离开……
痛苦冲刺着整颗心,心中那在胸口翻滚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极力的压制着,却压不下逐渐涌上来的血腥味,呆走到门口时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湿了那件纯白色的亵衣,鲜红的血,在白色的亵衣上显的更加妖娆邪肆。
木离听到声响倚着身子,望着那暗夜中滴在地上的鲜血,一时心痛的难以复加,双手抓紧被单才能克制自己不冲动的冲上去,直到重重的关门声逐渐消失,她才收回目光,却是一夜无眠。
竖日。
天刚亮出鱼肚白,那躺在床上的人儿刷的一下睁开双眼,却是不带一点睡意朦胧的,显然已经清醒多时,木离迅速的起身穿好衣服,冲忙的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御林军“请”回来了。
她怎么会忘了自己还被囚禁着?
嘀咒一声,木离捏紧拳头克制自己不与御林军杠上的冲动,跑回内室接着继续睡,这一觉却是睡到大天亮,直到雪梨拿着一套男装来唤木离,她才悠悠转醒。
“离离,这是皇上拿来让你换上的。”相处了一段时间,雪梨的称呼已经被木离纠正了不少。
“他说什么没有?”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木离拎起衣服看了看,是套小号的藏青色男装,类似书童穿的样,尺寸让她穿上恰好合适,用的布料却的顶级的好,摸上去滑滑的。
木离有点囧,哪个人还真是苯,谁会让书童穿这么好的衣服?真囧啊……
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昨晚……
“是高公公送过来的,只说让你换上,啧啧……你穿上还真有点像个男人。”雪梨眯着眼用心的打量着木离身上的衣裳,并未注意她脸上微变的表情。
“是嘛?”淡淡一笑,木离回神,跑到铜镜面前打量着自己这一身穿着。
藏青色的书童装,穿在她瘦弱的身子上显的格外娇小玲珑,腰间系一根同色系的腰带,将整件衣裳衬的很平板,看不出像个女人,倒像个刚出书院的学子,只是这光滑的料子与这款式有点不搭。
三千柔顺的青丝帖服在脸颊,本就因为易容丸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在墨黑色发线的衬托下显的更加苍白,一双璀璨的琉璃眼灵气逼人,小巧的聪管鼻完美的镶刻在五官间,如樱花般的薄唇反射出粉色的光泽,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个清秀佳人,只可惜这并非她本人。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不自觉的逸出口,木离望着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招呼雪梨拿了条同色系的丝巾,帮她弄了个古代书童包头发那种发饰。
所谓,书童就应该有个书童的样子不是?
“你这已经是第三次叹气了。”努了努嘴,雪梨一边帮她弄头发,嘴巴也不停歇。
她知道她肯定有心事,也知道肯定与哪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有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离开这个皇宫也是雪梨乐见其成的,毕竟,她并不适合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而且,自由自在,一夫一妻制,是她教她的。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雪梨却在木离的熏陶下逐渐接受这件事,弄的木离时常在心中感叹,还好雪梨不是很死脑筋,起码她很受教。
木离一怔,她有叹那么多气嘛?她没事为嘛要叹气?囧……
“走吧,高公公已经在等着了。”帮木离整了整衣裳,雪梨在前面开路,一件淡绿色的纱裙,腰间悬挂的锦囊随着走路的姿势一晃一晃的。
高公公站在相思阁的大门前,看到木离出来,一甩手上的佛尘,赶紧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总算出来了,可让奴才们好等。”
“这才多久,一盏茶的时间而已。”雪梨忍不住瞥瞥嘴,小声反抗高公公这大惊小怪的表情,到是木离似没听到高公公的话一样跟着他们往东正门走,一路沉默着。
冻天的清晨显的格外萧条,冷风吹在脸颊上带着丝丝的痛意,木离在高公公的带领下,一路穿过内挺小院,走到御花园,往御花园的路上木离眼尖的看到苏贵妃与灵妃坐在亭子里品茶。
“哟,那不是我们被废的前西宫皇后吗?”纤细的手指指着穿着男装的木离,很显然的,灵妃那水灵的丹凤眼,一看到木离并泛出恶毒的光芒,颇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木离冷冷一哼并不搭理她,直直的走到苏贵妃面前冷眼俯视着她,那眸子中乏起的冷意比这清晨的冷风还要冷上几陪,苏莲馨尽管被她看的很不是滋味,可她也不是吃素的,眯着眼眸儿,她直直的回视着木离。
木离冷笑,道:“苏贵妃娘娘,但愿你的好日子能够、天、长、地、久!否则,我会让你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