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终究是不好说什么的,他能做的,仅是将一切解决,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之后,才能真真安心的与她白首相携,只是看到她那样动作之后,心中荡起的丝丝甜蜜与之前阴霾却一扫而空。
唉……无奈的叹息,终究能否守得住心中这份念想?可否……
坚决的捏紧拳头,望着那张明媚的脸,一定要,即使,到生命耗尽的那一刻,也要!
因为胸膛的那颗心,那颗冰冷中毫无一丝感情的心,只为她跳动。
他从来就是这么执着,而她,亦是那般倔强,俩个同样固执的人,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他们最终能否走到一起?这个答案是未知的……
动了动嘴唇,木离还想说些什么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在看到冷着脸进来的尘绝与好奇打量着房间的雪梨时,最终将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此时已近半晚,吩咐下人坐了一顿晚餐,他们四人,没有任何身份阶段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尘绝和羽潇然本就是同门师兄,除了在有必要的场合,他们还是很随意的,至于雪梨,虽然刚开始有些局促不安,最后在木离的鼓励下,也能大大方方的应付自如。
木离本就是个没有任何身份尊卑的人,自然很是乐意这样的场合,至于羽潇然,看到木离吃的开心,他也是不介意的。
一顿饭吃下来,少了平时的嚣张跋扈,多了丝温馨甜蜜,可谓木离在这段时间吃的最轻松的一顿饭,就连平时连个笑都懒的施舍给别人的羽潇然,嘴角也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看的雪梨眼睛大开,就连尘绝那张同样的冰山脸,也微微被自己这个师兄雷到了。
羽潇然走的时候是在俩天后,当天羽潇然分配了俩个侍女给木离,尘绝也在他的命令下一并留下来“保护”木离,他话是这样说的。
“你们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小姐,否则就等着提头来见朕!”冰冷的声音,参夹的绝对性的权威。
“奴婢尊命!”俩个侍女唯唯诺诺的点头,惶恐的望着她们以后的主子——樱木离。
木离在旁边暗自瞥嘴,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转,那意思,你们看我干嘛?我也是受害者。
羽潇然这话说的可真绝,他这话是给谁说的?怕是俩边的意思都有吧?
看似是让人照顾好木离,实则是拿俩人的命在暗暗的威胁木离,如果木离一个不小心消失不见,估计这俩人的命也就到此结束了。
“绝,这里以后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羽潇然将那尊贵的头颅转向尘绝,俩人交换一个视线,一切尽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最后羽潇然才转头看向站在离他三米远的木离,暗自皱眉,不悦道:“过来。”
木离在心中哀叹,羽潇然啊羽潇然,你这是何必呢?外面几百号的暗卫,怕是她樱木离长着翅膀也飞不出去吧?更何况她还没长翅膀呢!
让她过去,他为嘛自己不过来啊?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木离脚步却慢慢的挪动乖乖走过去了,省的某人又说她骄情不是?
或许,这只是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吧,眼看着分离在即……不管怎么样,反正终究是过去了。
羽潇然在她还没站稳脚步之前,急切的伸出手搂住了她,在她耳边呵气,嘴角咧开一个明媚的笑容:“离儿,可记得我昨晚给你说的话?等着我,我定不负你。”
他说,离儿,给我俩个月的时间解决一切,到时,袖手天下,你我永不分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带着的却是一颗男儿的心,江山美人,而他,已一个帝王的身份,却是选择了后者,那样的话,很简单,却也是绝对的沉重,已至于木离现在回想起来,都仍然能感觉到自己鼻子的酸涩。
自己一直期盼的是什么?不就是这样一份爱么?
她不是不爱,只是不敢,这封建的古代,倡导的是一夫多妻制,而她,却只想这一生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如今,这个帝王却是给了她这样的承诺,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只是,终究,她能否拥有?亦或者,镜花水月,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昨夜,他温柔的如宣誓一般的声音,如今仍然那般清晰的回响在自己耳前……
木离抬眸,望着他俊俏的俊颜,第一次那般认真的回视着他,喉咙有些干涩的回道:“好!如果……过了哪个时间,那么……”
如果过了哪个时间,那么从此我们并是咫尺天涯,二个月么?她能等,她亦给自己俩个月的时间去理清一些纷纷杂杂的情绪。
这个铁血男儿,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子,说出的话定是最尊贵的,她是选择了相信了他的话的。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再见了之时,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剩下的话被羽潇然尽数吻去,俩边的人都识相的纷纷退开,留下俩人极尽的缠绵。
东风吹过,带着冬天惯有的寒冷吹抚着木离的脸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感受到她的寒冷,羽潇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抱紧了她。
第一次,木离感觉到他的怀抱是那般的温暖,就像夜里与他同眠之时他拥抱着她的那种暖,暖到了心里,已至于她舍不得放手离开。
羽潇然摸擦着她的脸颊,即使再舍不得,终究还是要离去,现在的离去,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首,正因为有了这个信念,所有,才会那般狠下心离开。
“离儿,下次见你之时,希望我们能坦城相对,等我。”
离开之时,羽潇然那句话坦城相对,就像一记闷锤锤在木离的心里,一锤下去,重重的,听不到任何回音,甚至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也随着一起沉下去了。
木离悲哀的想,她终究只是一个替身啊,只是为何明知了那样的结局之时,自己却还是沉沦了下去?她太没出息了,还是他太有诱惑力了?
那如黑宝石般深羁的眼,那一眼万年,或许早已沉沦?只是自己并不知道?
亦或者,因为了他之前冷漠,她之前的倔强,所以,即使清楚的知道了,也是固执着不肯承认,所以,当他先示弱之时,自己才会那般轻易的沉沦在他的温柔之中……
不管过程如何,终究不得不承认,她是沦陷了,只是,悲哀的替身……
“离离,吃饭了。”雪梨清清脆的声音,老早就从内殿那边响了过来。
木离回神,敛去了心中的纠结,扬起声音,大声的回道:“知道了,叫上尘绝一起吧。”
时间就在这样的日子中又划过了俩天,木离每天没事就和雪梨在后院摆弄些花花草草,这俩天内让她理清了很多思绪,也让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她愿意用二个月的时间去等待,等待他……
反正二个月的时间不长,也能让她沉淀沉淀自己的心情,即使,二个月以后,他们咫尺天涯她也认了,她偶尔也会想起他,然而心中却不在有纠结,更多的,却只有坚持。
她想,或许她现在是个替身,但替身总归有翻身的一天吧,毕竟,那人已经不在不是?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当那一天来临之时,却总是始料不及的,已至于那颗沉淀的心,被伤的支离破碎,手上那颗妖娆的朱砂,才会那般疯狂的爆发,谁也不曾料到,后来的后来,将会怎样。
木离站在后院的何花塘,一袭单薄的白衣在风中摇曳,那背影很单薄,单薄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浅浅的疏离,似乎随时都会乘风而去了般,尘绝一袭万年不变的黑衣,站在木离5米远的地方遥望着她。
只是那看着她的眸子中,从最初的讥诮与讽刺,已变成了现在淡然,淡然到没有一丝情绪,最初的针对,只是从了玄清的口中听过一些她的事,当然这其中是包括她谋害皇子与刺杀羽潇然一事,后来渐渐的从羽潇然的口中明了,她并非那样的人,以及这俩天的观察,才消散那对她的厌恶。
她很淡然,对待什么事情都不急不缓,却能做的很好,她很随意,不象一般的王公贵族千金小姐那般娇弱,她也疏离,虽然每天叫他一起用餐,却从不与他打交道。
她还很冷漠,对于羽潇然临走时那俩个丫鬟,她是吩咐了不许出现在她视线中的。
其实木离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她不想对太多人产生感情,怕最后会被自己连累,终是不忍,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淡漠的看着,除了雪梨的陪伴,她其实是孤单的。
一个人浮浮沉沉,走过了那些青葱岁月,寂寞流年,前世今生,从千年之前,到了这千年之后的世界,她始终是孤独,却也是高傲的,因了那份倔强,因了那份异于常人的毅力,千年之前,她被自己最亲最爱的妈妈遗弃,千年之后谁又会遗弃她?
“尘绝。”浅浅的声音仿若细蚊从她口中发出,她没有回头,却是知道了他定站在离她不远处,她甚至还清楚的知道,这座宅院哪个位置有多少的暗卫。
犹豫了一下,尘绝始终还是走到了她面前,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陪着她站在何塘边看着水中波光荡漾,看着云卷云舒。
俩人只是默默的站着,木离不曾开口,尘绝不清楚她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也只是陪她站着,却并没有什么不耐的神色,只是那******不变的冰山脸,却不曾有过变化,或者一丝波动。
“我可以去外面走走么?”许久过后,木离才转头望像尘绝,说出的话很底,很浅,被风一吹就散,就像此刻她的人,明明就站在这里,却让人感觉不到生的气息。
尘绝皱了皱眉,生硬的扯起薄唇,挤出几个字:“不可以。”
羽潇然是刻意吩咐了不许出去的,即使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消失,但终究是不能让她出去的,因为某些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即使只是作戏,某人也是不允许的,不得不说,哪个某人将这一切都考虑的清清楚楚啊!
“你也一起,不可以么?我只是想去看一个朋友而已。”暗暗的皱起戴眉,木离口气却仍是毫无波澜,甚至没有任何起伏的,许是尘绝这般精明的人,也看不出她此时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