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对王爷那么说,我相信您是爱他的,他就像向日葵一样围着太阳一样的您,俊美的王爷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他为您做了那么多,他心里肯定想着这样下去迟早您会爱上他。可是……”兰心看我一直落泪,停顿了下来,我摆手示意她不要理我,接着说下去。
“我是跟着王爷长大的,他从小就养尊处优,骄傲着、自豪着,对您却不是这样,他把自己的身段降低了,您喜欢的他也喜欢,您有危险他第一个皱眉,我看王爷对您是认真的。他看您时的目光,和平时的冷冽不一样,只有面对您,他才能笑的那么灿烂。”
“自小王爷就失去了母亲,一直用坚强的外表包裹住自己脆弱,这次您说的话给他的打击太大了,除了梦里胡言乱语,意识也混沌起来。您看吧,这是王爷的卧室,这花瓶里插着的画都是他平时画的,每幅画都有同一个特征,我这里不多说,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擦擦眼泪,从花瓶里取出一幅画来,小心地摊开画卷,摊开的半边画是桃花树,灿烂如火,枝枝相错,梦幻一样的场景。摊开的另一边缓缓展开,一个长相不佳的女人站在桃花林,眉峰紧促,身上花影斑驳,一只柔荑搭在桃枝上,目光远眺,这女子不是我是谁?难道那次相见,他便把自己记在心里了……
摊开的第二副画卷,里面是漆黑一片,没有繁星点点,屋顶上的蜡烛与黑夜遥相呼应,一个女子静静地躺在一个男子的怀里,男子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子,世界寂静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那一刻他们似乎心心相通……
第三幅画,一个女子安静地站在梧桐树下,醉眼惺忪,紧紧抱住男子,眼泪在不住地滚落,男子的手轻轻拂去女子的眼泪。那次我喝醉了的事情,其实不是我做梦而是真的吗?我对轩辕澈说了,我想让你的眼里只有我。这幅画虽然画的是哭泣,却能看到作画人的心情是雀跃的。
第四幅画,女子睡在床上,安静地睡着,香肩露出,诱惑万分,表情带着些许纵情之后的疲惫。男子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侧躺着,俯身亲吻着女子的红唇,那刻粉色的花瓣从附近的花园里飘进来,馨香满室……
轩辕澈,关于你和我的一切都被你画下来了,你……真的……很喜欢我吗?是吗?眼泪滑落,打到画卷上,形成一朵水晕,那是遗憾的味道……
“唔……”床上的男子辗转着身子,喃喃道:“老婆……我爱你……”
风过无声,我的心满满的,发丝扰乱了视线,搅动了一池春水,轩辕澈……
原谅。
“老婆,你说那是什么?”轩辕澈抱着枕头,指着天上的大鸟发出的声音,问枕头,那是什么鸟。
“那是雕鹰。”我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碗,碗里是他该喝的药,“轩辕澈,喝点药好不好?”
“不要!”他抱紧枕头,一脸戒备地看着我的方向,他现在意识不清,有点像小孩子。
“不喝,病就不会好啊。”我耐心地劝说他。
“我没病!你有病!”他背对着我,扭过身子,跑到了花园里。
“不喝药,老婆就要离开,不和你在一起了。”
“你骗人的吧?”他眼睛突然红红的,狐疑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屁颠屁颠跑过来,摸索着把我手中的药抢了过去,一个劲地喝光了。
“喝完了药,老婆不会和我分开吧?”他看着我,眯眯眼睛,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他抱着枕头,天真地让人心疼。
我坐在台阶上,世界寂静无声,白云飘过我的头顶,泪落无痕,掉入泥土里,我点点头,“会,老婆会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
“哈哈……”他像个孩子一样纯净地笑着,围绕着我不停地快乐地转圈。
“永远是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我看着他,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女人……你怎么在这……”他看着我,我知道药效到了,他现在能短暂性地恢复,他忧伤的眼睛看着我,咫尺天涯,他和我距离这么近,我却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我出来了,从冷宫……”轩辕澈,你心里,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想进入你的心脏看看,是否那里溢满了真情……
“哦。”他坐到石桌上,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过了很半天,他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地,说道:“冷宫里的日子过的怎样?”
“生不如死……”我静静地看着他,他不敢直视我,颤抖的手举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那你怎么想的。”
“我想出去找齐庚,他能给我安静的生活……”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么?”他问我,却并不抬头。
“是的。”
“真的?”
“嗯。”
“非得去吗?”他看着我,我觉得那是我看到的最难受的眼睛,他的眼睛失明了,他能感受到是我,他却看不到我……
“嗯,必须去。”我转身走掉,坐在不远的台阶上。
“为什么要走?难道我不好吗?”他突然发怒地捶打着石桌,“如果你不走,我也能照顾你,我也能保护好你啊。我什么都没有了,眼睛、你、身体都没有了……”
他伏在桌子上,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的眼泪在不停地肆虐,“老婆……如果先遇到我,你会爱上我……你说过的……你骗人……”
“我没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