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小姐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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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郁书的来信

父亲大人:自从贵妃娘娘仙逝,皇上忧思成疾,吃睡不安,太子与我忧心如焚,除却日夜侍疾外全然束手无策,宫中太医亦无良方。太子听闻民间多有奇人异士,特让我书信至父亲,全力寻访医界高人。若能寻得,速送入宫中。

此外,玉凌已届适婚年龄,父亲可有打算?女儿虽已嫁入宫中,但身为姐姐难免挂心妹妹婚事,不知她可有知心人否?望爹娘能以玉凌意愿为念,助她早日觅得良缘。

女儿郁书敬上。

看完郁书的书信,张峦思考良久,着人把两个儿子找了过来,并派人在书房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爹,这信有何不妥么?”两兄弟拿着信纸翻来覆去看了良久,却还是不明白父亲如此慎重是为哪般?

“为皇上寻访名医这事鹤龄你去做。切记要慎重,别让人趁机鱼目混珠,可也别遗漏了蒙尘的珍珠。”

“是。”

“另外,郁书特地提了玉凌的婚事,你们怎么看?”

“大姐关心妹妹的婚事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有何可想?”张延龄不解道。

“爹是觉得郁书这时候提起玉凌的婚事别有用意?”张鹤龄问。

张峦点点头:“我和你们娘对你们几个的婚事向来尊重你们自己的意思,郁书又岂会不知?可她在信中却劝我们要以玉凌意愿为重。”

“那依爹看大姐是何意?”

“我猜郁书这封信最大的用意不在于为皇上寻访名医,而是要告诉我们皇上……”张峦顿了顿,谨慎地压低了声音,“恐怕时日无多了。”

两人听闻此言倒抽一口冷死,这话让人听了去可是死罪!

“这事一旦成真,举国上下皆需守丧三年,郁书应是怕误了玉凌的婚期,才特写信婉转告知。”

“也许是爹想多了。”张延龄道。

“即便是多想也罢,玉凌的事总不能就这么胶着,总要解决。”张峦道,“我打算明日去一趟莫府。”

“这怎么行?爹若前去,莫家定无好话,爹怎可去受此等欺负?”

“无好话也得去,本就是我张家理亏,亲自登门致歉也是应该。何况,莫公子在病中仍记得对玉凌的承诺,果真找了唐门四大门主来为离群解毒,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错过了可惜。”虽然解毒的方法很简单,但若不是四大门主见多识广,谁会想到只要在期限的最后一日割破双脚放出毒血便可解毒?江大夫所看的那本书也真会糊弄人。

“那就由我去吧。”张鹤龄道。

“我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

“可是……”

“不用说了。”张峦断然道,“就这么决定了。”

“我与爹一块儿去。”张延龄道,“祸是我闯的,负荆请罪也该由我来。爹放心,无论莫家的态度如何,我绝不生气惹祸。”

张峦沉吟片刻,点头,“也好。”

张峦带着张延龄快马加鞭赶至莫府时已是黄昏时分,上门求见后便被管家引至莫府前厅,到此刻已过了一刻的光景,别说是有人来见他们了,便是一杯茶水他们也未见着。不过父子两人并不在意。来之前他们便已有所觉悟,今日若是受到热情招待他们才要感到奇怪。

“啊呀,您是张大人吧?不好意思让张大人久等了。”沈芷琴与莫万奇联袂走入前厅,在主位落座,“都怪管家铨伯不好,只与我说是张大人来访,却没好好说清楚是哪个张大人。我还以为是那个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奸邪小人张大人,早知是当今太子妃的父亲、堂堂青县县令张峦大人,我们也不会如此失礼了。”沈芷琴假笑。

“莫夫人客气了,是我们来得唐突。”张峦明白她是指桑骂槐却不以为意,只拱手道,“不知莫公子可在家?”

“啊呀,你们看我,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你们来了这么久,我也没记得给你们喝杯茶。”她顾左右而言他,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婉心吩咐道,“让人上茶。”

“莫夫人无需客气,张某今日带着小儿前来是特来请罪的。”

“请罪?”沈芷琴表情夸张,“张大人何罪之有?”他既说无需客气,她便大大方方地忘了上茶一事。

“关于提亲一事……”

“诶!此事到此为止,张大人今后勿要再提。我儿子死心眼,几次三番非要上门自取其辱,我和相公可没此等嗜好,是吧,相公?”

“当然。”莫万奇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此事全是我张家的错。”

“哈!张大人这么说是在可怜我莫家么?”

“莫夫人误会了。”

“误会?你张家反复戏弄我儿,今日又突然上门认错,谁知安的是什么心!”

“娘!”

“啊呀,你不好好在房里休息,怎么过来了?”沈芷琴看到莫再缘立在门口,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娘,我没事了。”莫再缘无奈道。

“什么没事?”沈芷琴反驳,“也不看看你瘦了多少!”她看着便心疼。

“娘,来者是客。”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你可别又傻傻地心软。”她警告。别以为她不知他日日偷偷拿着那女人的画像看,早知如此,在他昏迷时她就该毁了那幅画。

“娘,你多虑了。”莫再缘苦涩一笑,走至张峦对面坐下后拱手一礼,“家母说话过分了,忘大人见谅。”

听闻莫再缘的话,沈芷琴撇了撇嘴,可终究没说什么,走回莫万奇身旁坐下。

“莫公子憔悴了不少。”

“偶感风寒罢了,劳大人挂心。”

“莫公子,我今日前来是为上次的事亲自向你致歉。”

“大人无需致歉,答应与否是你们的权利。”

“公子的话让我无地自容,你为何不告诉我玉凌事先答应嫁你?”

“她已然拒绝,之前答应与否重要么?”莫再缘淡淡地道。

“当然重要!若是我能早知道,便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产生。”张峦叹气,“说来都是延龄的错。”接着便把张延龄的自作主张细细说了一遍。

莫再缘听着张峦的话沉默良久,嗤笑:“又是误会?我到底该信还是不该信?”

张延龄一听急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莫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玉凌她没耍你,真的!这几****看着她吃不好、睡不着,日日郁郁寡欢,其实她很不好过,可怕我难受、怕我自责,硬是撑着。今日只要能令公子消气,我任凭处置。”

听到他说玉凌不好过,莫再缘的心刺痛了一下,却依旧没出声。

“公子若能不计前事,与玉凌重归于好,那是最好不过。若公子着实无法再信任我张家人,我也无话可说,只求公子能不再记恨玉凌。”

看出莫再缘的挣扎,张峦思忖片刻,站起身拿出郁书的那封信交给莫再缘:“莫公子,这封信你不妨仔细瞧瞧,看完记住烧了。倘若你无意便罢了,若是有意则婚礼俞早俞好。今日我们先回去,我会等你消息,倘若十日之内公子无任何信息我便自当明白,来日再不会拿这事烦你。”说着朝着端坐于主位上的莫万奇夫妇拱手道:“莫老爷、莫夫人,告辞!”

莫万奇起身还以一礼:“慢走。”

张峦朝着跪在地上的张延龄道:“走吧。”

张延龄犹豫了一下,看了莫再缘一眼,起身离开了。

莫再缘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陷入沉思,沈芷琴欲张口说些什么,一旁的莫万奇拉住她,默默摇了摇头。这种事就让他自行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