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秋夜雁这边,她洗过澡之后,就倒到了榻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也不知道在榻上睡了多久,习武之人的警觉性却让她在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耳朵一抖一抖地听着声音,可是这深夜的酒店却是一片万籁俱寂,可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气是怎么一回事?
慢慢地,她把视线盯在了房间的阳台上,上面的窗户正被风吹得微微起舞,轻柔的布料被风轻轻一吹就卷了一层层的小浪花,而吹进来的空气夹着几许清新,外面似乎很亮,除了霓虹之外,月正当空。
秋夜雁慢慢地从榻上下来,一摊手,手中多了几根银针,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阳台窗户,脚步轻向仿佛准备抓耗子的猫,待走到窗户边上时,她突然一把将落地窗户大开,视线快速地在阳台上扫了一圈,可是毫无死角的阳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夜晚的微风轻轻拂着面。
秋夜雁微微松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舒完,她全身再次戒备起来,而这时,一个清亮却有些慵懒声音从隔壁的方向传了来,“这么晚了,难道你也睡不着吗?”秋夜雁循声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隔壁阳台上的人影,浅白色的睡袍,手中端着一只大大的高脚杯,杯里盛着鲜红的液体。
那人将手中的杯子朝着敬了敬,“要来一杯吗?我请客。”
“不好意思,我没成年,不可以喝酒。”秋夜雁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发火,只是淡漠而有礼貌地拒绝了。
“那还真是可惜,红酒有助于睡眠的。”男子如是说着,可是脸上却不见什么可惜的神色,只是把酒杯凑近自己的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
秋夜雁看着他的动作,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很慢,可是却又慢得很有节奏,就像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似的,刚才那种强烈到让她胆战心惊的杀气是他散发的吗?
秋夜雁仔细地看着男子一会儿,可是还是看不出什么,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又回到了房间,男子看着她关上的窗户,笑了,“还挺警觉的呢。”
秋夜雁回到房间之后,却再也睡不着了,隔壁的人始终就像是一根刺刺在她的心口处,感觉不到敌意,也感觉不到友善,偶尔她甚至觉得那人可能还认识自己,可是这种感觉却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人绝对不会简单。
胡思乱想久了,脑袋开始发沉,寂静的房间只听到了秋夜雁一个人的呼吸声,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秋夜雁微微动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她刚才明明把窗户关上了呀。
想到这,她脑袋一瞬间清明起来,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几道黑影从窗户跃了进来。
几人影子的身手看起来不错,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若不是他们遇到的秋夜雁,而且还是一个全身都一直在戒备的秋夜雁,或许他们的偷袭就会成功了。
秋夜雁并没有马上动,而是躺在榻上听着动静。
可能四个人没想到他们的目标居然是一个小女孩儿,其中一个没沉住气,低声讶然道,“老大,怎么是个小女孩儿?”
“别说话,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老大似乎更深沉一点,声音听起来像是刀子一样冷酷。
秋夜雁闭着眼睛,猜测着雇他们的是谁,同时在感觉到有冷兵器接近的时候,她瞬间睁开了眼睛,而只是这一下,就吓了那个拿着刀子想要刺她的人一跳,接连退了两步。
秋夜雁在四人惊讶的当儿,从榻上跳了起来,借着外面的月光,她看到的四个人,三个白种人,一个黑种人,那个黑种人眼神冰冷如刀,看起来他是这四个人当中的老大。
“你什么时候醒的?”黑人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戒备的眼神已经不再当她是个小女孩儿了。
秋夜雁在目测了大概几人的实力之后,目光落在了这个黑人身上,最难搞的应该是这家伙,体格上就不用说了,看他肌肉的活跃度,很有可能是做过拳击手。
“你们进来的时候。”
几个高大的外国人都愣了一下,那个黑人眼中也闪过惊讶,不过——
“与其你这么早醒来,还不如一直睡着,至少不会痛苦。”他朝着秋夜雁呲出一口白牙,醒着那快要融入黑夜里的脸,这口白牙格外的阴森。
秋夜雁只是冷笑一声,“痛苦?呵呵,我倒要看看是谁先痛苦的,说,是谁让你们来的。”对于这个黑人,秋夜雁还是有些忌惮的,力气上她肯定不如对方,那么她可以用轻巧来应付,至于武力方面,她也可以用四两拨千斤来应对,可是这样她就不一定能制住对方,而且对方是四个人,有武器,这身上还带没带枪支也是个未知数。
她胆子大,有时候会很冲动,但并不是笨蛋,打架有时候也是要动脑子的。
黑人对她到这时候还如此冷静有点意外,同时也戒备起来,看来他同样也是个有脑子的,并没有因为秋夜雁的性别还有身材以及年纪所蒙骗,看来这个人并不是普通的打手,很可能长年做着这种买卖。
秋夜雁微微侧头,眼角轻轻扫了一眼门口,而这时黑人立刻向两个白人属下一个眼神示意,两人立刻点头,然后迅速堵到了门口。
秋夜雁不动,冷笑一声,房间里的灯光未开,她这一声冷笑,幽幽的,在这漆黑寂静的夜晚显得有几分阴森,同时绷紧了四个人的神经,同时黑人一个简单的举手手势,瞬间四个人朝着秋夜雁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