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她不敢接受,因为害怕,不管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给他对等的感情。
“清歌,你如此,我方伦也不负你!”
白清歌眼中一片惊喜,却没想到,听到她后来的话,心沉到了湖底。
“他日,东离有难,我方家倾尽家财,助你夺得天下!”
白清歌听了这句话,眼中瞬间受伤的表情,但是转而温和一笑,“傻瓜,白家不缺你那点银子!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交易,倒是你,如果哪天,把方家败干净了,我白清歌,还是能养得起整个方家的,到时候,别去投靠了别人,给东离丢脸!”
白清歌眼里尽是宠溺,那一闪而过的失望,方伦并没有看见,但是她却不敢应承什么,白清歌双手抓着方伦的双肩,方伦抬头望着他,窗子并未关上,夜风吹进,两个人衣袂翻飞,一黑一白,交织在一片烛光里。
离王踏夜而来,走过窗口,眼睛余光看到室内的这一幕,看到白清歌的半边脸,忽然想起,当年,白炽,离开他时,曾许诺,就算是自己留在纯王身边,但是爱的依然是他,让他信她,是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宫殿,时隔二十几年后,自己又看到了同样的一幕,从他的角度望去,白清歌的侧面,像极了当年的纯王。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恨翻江倒海,将所有的理智淹没,嫉妒和仇恨如毒蛇般,吐着芯子,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靠近别的男人的怀里。
其实离王并不知道的是,当年,纯王示爱,而白炽拒绝,纯王说,让我抱一抱你,当是告别我的感情,从此不再牵绊你。
然而单单这一幕,落在了他的眼里。白炽在大离如同女神,在他的心里同样至高无上,而自己卑微如此,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那一刻,就连他都觉得,白炽与万民敬仰的纯王,是如此的般配,而自己彻底成了一个旁观者。
最深的嫉妒,源于害怕是去的恐慌。
他以为,在至高的位置上,才能永远的拥有她,所以不惜一切,发动政变,终于梦想成真时,却发现一切都成空,他心爱的女人,同他痛恨的男人,一起葬身在火海。
临死,却仍对他怨恨。
离王看着这一幕,眼睛发红,前一世,你横亘在我们之间,难道后一世,你还不能放开我吗,纯王,天下都以为是我赢了,其实你知不知道,我彻底输了,我输了她的心。
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眼中窜着愤怒的火苗,如同要湮没整个世界。
离王手中发出一只羽箭,对准白清歌的眉心,这一支箭过去,若是躲不开,他必死,不是这样深情的望着她吗?
离王一脸狰狞,居然是白清歌,这个表现一般的皇子,居然敢深夜单身入宫,但是有这个能耐,恐怕,就不会简单了,难道东离,想彻底覆灭吗。
白清歌本就是凝望着方伦,但是忽然觉得杀气袭来,他一把推开方伦,身子一侧,羽箭插在了左肩膀上。
“啊……”纵是白清歌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却无奈,羽箭入骨,痛的低呼。
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显然已经极力克制,离王走进来,每一步都走得沉重,眼神里尽是杀气,白清歌靠在柱子上,右手却仍是护着方伦。
离王震怒下,伤她,也未不可能。
“白清歌?哈哈……好一个方伦,好一个东离王爷!居然背着我,在后宫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离王慢慢的走近他们,看着方伦的目光里,有柔情,有痴迷,有怨恨。
“为什么要如此对我?”透过她的身体,似乎在跟另一个人对话。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不管谁想染指,我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这样做你会恨我,但是他不死,我便害怕,害怕终有一日,你会离开我。所以……他必须死!”
离王转头,冷冷的看着白清歌!
白清歌与他对视,目光中没有一丝害怕,他看着眼前的离王,这个嗜血残酷,恶魔般的男人。
已经是深夜,白清歌心底一叹,或许,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但是他的女人,他不准任何人懂她分毫!
否则,就算拼尽性命,也拖他下地狱!
方伦已经武功尽失,万一离王盛怒之下,动了她,怎么办。
“白清歌,我的女人你也敢窥视,你就不怕整个东离给你陪葬吗?”
白清歌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也不会绕我,我也不需要再装了,你的女人?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女人!根本就是你在觊觎!你已经多大了,阿伦会喜欢你吗?”
“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你是说白炽吗,白炽若是还活着,也该年老色衰了吧。阿伦正值风华,纵是酷似她,也不会是她!”
白清歌说的斩钉截铁,每句话却如一个跟刺,刺入离王的心脏,只要他不承认,他就可以当她是白炽。
“今天,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皇宫,白清歌,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会血洗东离!而你,就是第一个!”
说完,离王眸光一寒,闪到白清歌的身边,白清歌长剑挥舞,一片寒光里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白清歌的身手,方伦是放心的,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离王的身手,居然如此深不可测,她所见之人,恐怕就只有倾月连城与之能相较了。
此时,白清歌已经明显的落了下风,方伦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