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喊，“连城！”
艾伦惊喜，终于看到他了，只是倾月连城良久未回应，或许根本就没有听见，或许他早就没有了意识。
倾月连城被绑在半山腰，艾伦四忘，正好发现一个绳索，于是找了块岩石，将绳索固定住，便顺着绳子下去。
倾月连城已经被折磨的没力气了，她必须带他上来，绳子滑到倾月连城的身边，她贴在他的胸口，轻生呼唤：“连城？”
闭着眼睛的连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了身旁的艾伦。
“阿伦？”倾月语气中透漏着惊喜。
“太好了连城，你还有意识！”艾伦紧紧的抓住他，“过来，我带你上去！”
“不行，阿伦，听我的，快离开这里！”
艾伦怔怔的看着倾月连城，“为什么，我到这里就是要救你，连城我也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魂魄，但是没关系，至少你灵魂不能放在这边。”
“阿伦？”倾月连城充满柔情的看着她，“你有没有记起以前的事情？你爱的是我吗？”
倾月连城挣扎一番，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或许，是因为她爱重楼。
“连城，前世我爱重楼，这一世我爱你，莺歌与艾伦从来都是一个人，而连城跟重楼也是一个人，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她还是没有搞清楚！
倾月连城苦笑，望向无边的悬崖。
然而倾月连城未动，艾伦将他的绳索松开，绑到自己的绳子上，这条绳索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几乎有点勉强，但是已经足够了！
忽然之间，悬崖上金光炸开，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他有着白色的羽翼，如一阵风般轻盈的站在上面。
眉如剑，目如星，长发飞舞，玉树临风。
“莺歌！”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些许的威严。
艾伦抬头，“天帝白翼？”
倾月连城冷冷的望着崖上的人，死后，天帝便已经见过他，让他看了前尘往事，
纵然自己产生了新的意识，但是，对于重楼自己还是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感情，甚至对天帝共同的憎恨。
仿佛，前世自己爱着莺歌，又仿佛，天帝拆散的是自己和莺歌。
重楼的感情，在他那边同样能得到共鸣。
“莺歌，你确定要救他？”
“怎么，你要阻止吗？”艾伦声音冷冷的，今天就算有人阻止，都没用！
“我不会阻止！”天帝脸上始终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
“只是，你确定，想要救的是他？”眼里带着探究。
“对！”
“我提醒你一句，这个绳索，只能背负两个灵魂，而也只能用一次！”说完天帝便归去，消失在空中。
而那片金光的照射下，周围的浓雾忽然散开，艾伦的左边，浮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他一袭黑衣，浓黑的头发非常长，倾泻而下。
他骨骼十分突出，整张脸如雕塑般完美无缺。
重楼！
艾伦惊呼，身子一颤，前世的回忆铺天盖地的袭过来。
那日他们相见，她抚琴，他吹箫。
那日他们相爱，她娇羞的躲在他的怀里。
后来她离去，他一个人冲上天庭不惜血洗云端。
他们在一起的，是几千个日日夜夜是相爱了上千年，分离了上千年，是几千年，都不曾后悔过。纵使赴汤蹈火。
艾伦的身子在发冷，手在颤抖，抓住倾月连城的手忽然松开了一点，只能救一个人。
倾月连城看着艾伦的反应，眼神中有种痛苦的挣扎，但是还是微微一笑，他怎么能跟重楼相比，就连他也是源于重楼，本来艾伦对倾月连城的执着，或者就是源于对重楼灵魂的渴求。
她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他怎么可以让她做这么残忍的选择？
重楼抬头看着艾伦，转世上百次，唯有这一世自己见过她，但是还是匆匆一面，之后都是倾月连城陪伴在他的身边。
本来他们可以像艾伦那样，前世今生的记忆融合，不过是多活了二十几年而已，但是天帝偏偏将他们的意识分离，让连城拥有了自己的灵魂。
但是莺歌只有一个，艾伦只有一个。
他是魔祖，赌约还没结束，轮回还在继续，天帝不会杀他，他也无法杀天帝。若是有一个人违约，两个人的力量便会重新觉醒。
九重天之上，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天帝与轮回老人在下一盘棋。
“你似乎心绪不宁！”
“您猜，她会救谁？”
轮回老人淡笑一声，“你希望她会救谁？”
白翼不语，只是淡淡的道：“既然有了天帝，何必要再造出一个魔祖来，两个人互看不顺眼，这个天地徒然遭殃！”
“在永恒的时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追求，活着如同死了，这么多年来，你记忆里最有意义的事情，何尝不是与魔祖的赌气！”
永恒的时间太过寂寞，多一个对手，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只是魔祖为何就能快意人生，而自己却要背负着这么大的责任，一刻也不能放松。
“这个责任大吗，白翼？魔祖同样肩负着使命，只是选择不同，他忠于心，而你忠于什么？”
“我？”白翼落下一个棋子，“输了！”
他看着地狱的尽头，三个人依然定在半空中。
重楼温和一笑，带着无尽的思念，宠溺，却也只能化为一句话，“莺歌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