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不然也不会明知道不可能,依然飞蛾扑火,在家里,她一定是最听话的女儿,可是这件事她是说什么也不从,哭过,闹过,但她只是一个从小被人娇宠到大的千金小姐,怎么违抗得了父母的决定,抗争的结果是被禁足起来,直到出嫁的那一天。
舒瑶不死心,她这一生就爱过萧扬一个人,也打算一辈子就这么爱下去,她瞒着父母偷偷向杨言曦求救,她也不求别的,只想要杨言曦替她传句话,她只想见萧扬一面,她清楚,能带她走的人只有萧扬,可是萧扬会答应吗?她心里半点把握也没有。
玉家客房,萧扬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手臂绑着绷带,上身也没穿衣服,同样包扎着一团一团厚厚的纱布,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上半身大大小小的疤痕,早该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成天水里来,火里去的,身上肯定少不了伤疤,但是看到他身上这么狰狞的伤口,杨言曦还是有些吃惊的。
萧扬一见杨言曦进来,防跟见了色狼一样,随手扯起一件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一副誓死捍卫清白的模样:“进来不知道敲门啊,色女,别以为玉枫不在了,你就可以这样猥琐我。”
杨言曦翻了翻白眼,想吐血,这人自恋程度到达了某一高度,是凡人无法企及的境界,神人!她服了。
用力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没死吧?”
“你才死了!”萧扬狠狠地瞪她,“你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死女人,也想想老子是为了谁才受的这伤。”
“能怪谁,明知道天守阁守卫森严,还傻呼呼地跑去,能保住条命回来,就算你命大了。”杨言曦嘴巴里说得硬气,心里却还是有些被感动了的,萧扬平日里最是宝贝自己那条小命,如今为了玉枫却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中行,即使是亲兄弟也未必能做到如此,那天焰带着一身是血的萧扬,她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件事本来是由她去做的,但她也清楚,伊藤寒这个时候肯定被严密地保护起来,即便是她去了,即便是她去了也是讨不着好果子吃的,这个时代早已不是她那个冷兵器时候,凭着一把剑就可以纵横江湖。
萧扬冷哼了一声:“你以为那个伊藤寒就能讨了好去,老子在他身上开了个窟窿,要不是苏言涵那个死女人突然冒了出来,老子怎么会打偏,早就叫他命丧当场,气死我了。”他什么时候好惹过,别人让他痛上三分,他不还之以十分,他就不是萧扬,还有那个该死的苏言涵,当初就应该顺手把她弄死才对,免得还来碍他的眼。
苏言涵?再听到这个名字,杨言曦有那么一秒没想起这个女人是谁,t市里的事竟让她有些恍若隔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想不到当初伊藤寒竟会将她先送回了扶桑国,怪不得她事后怎么找也没找得着人,伊藤寒对她倒是上了几分心,苏言涵舍身相救,不会两人真的对上眼了吧?
杨言曦叹了口气:“舒瑶的事,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爱嫁不嫁,关老子鸟事,老子最近穷得很,没钱送礼。”萧扬凉凉地说道,一只手拿着游戏机打,早已过时几百年的游戏也亏得他玩得这么滋滋有味。
言曦一手抽掉他手中游戏机,惹得他横眉怒对:“杨言曦你别找死啊,还给我。”那模样就像被抢了玩具的臭屁孩子一样,说谁不是呢。
“不许玩,病了就给我好好休息,不然晚上不给你饭吃。”杨言曦一副我是老大,我说了算的样子。
萧扬恨得咬牙齿切,最后还是啥都没做,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就让她嚣张一回,等他好了,他就……吃完她家粮食。
“萧扬,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你明明知道舒瑶对你的情意的,别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同情你的。”能活着,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而她的爱情,已经走入了绝望。
“哟,还整成了爱情专家,玉枫的死让你挺有心得的,死得也挺贡献的。”许久不见的毒舌重现人间,他是人家哪处痛,他老人家偏往哪处踩,而且是狠狠地踩,一遍遍地撕人家的伤口,“舒瑶年纪也不小了,嫁了也挺好的,她是舒正明的亲女儿,舒正明总归不会给自己女儿找个歪瓜劣枣的,你担哪门心?而且别说我没提醒你,舒正明也是国会委员,现在还是中立派,你最好别得罪了他,把他推到刘家那边。”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舒瑶求着我,我能不管吗?那可是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且不说她待我亲如姐妹,就是玉枫,也视她如亲妹,如果玉枫在的话,他也不会忍心放着舒瑶不管的,你该知道舒瑶想嫁的人只有你。”
“那又怎么样,她想嫁,老子就要娶吗?别逗了,想嫁老子的人多的是,老子娶得过来么?”萧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心里清楚舒瑶会比嫁给他就会比嫁给那些个世家子弟好,现实不是童话,童话可以有浪温爱情,但现实只有残酷,像他这种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怎么可能像寻常人一样拥有温馨美满的家,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舒瑶是温室的娇花,需要的是一个知冷知热,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疼宠的惜花人,而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舒瑶太娇弱了,她应该是被细心呵护的公主,而跟着他,就注定要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她根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跟着他,不仅只苦了自己,也会是他的负累,他能活到今日,就是因为他够狠,够决,一定有了牵挂,他也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