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诚实地摇摇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会是,舒非墨吧?”
正如刘景钰所讲,隔天杨言曦就接到刘承国下达的命令,其实也不难,不过是一场演示,找到‘贼窝’的据点,成功将‘敌人’全部歼灭,就算顺利完成任务,考验的的对象都是些高干子弟,命矜贵得很,谁敢真叫他们去冒险,对很多人而言,这不过是走了过场而已,但杨言曦仍然不放心,将枪械、弹药检查了一遍才离开军火库,虽然敌人是假的,但这些枪支弹药却通通都是货真假实的,
出发的前一天,言曦一身淡雅的素装,手里抱着一束纯白色的兰花,她一直觉得兰花很适合玉枫的品性,兰花代表君子,象征着高雅、淡泊,幽谷出幽兰,秋来花畹畹,与我共幽期,空山欲归远。
“玉枫,我来看你了,这几天都没来看你,你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下,是否会很孤单?”靠在石碑边上,杨言曦叨叨念着,与玉枫分享着日常小事,好似她对着的不是一座冰凉的石碑,而是一个生活活的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婉约平静,“我知道你一定在担心爷爷的身体,爷爷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可以下地走动,不过不能走太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爷爷的,爷爷对我也好,他是真把当成儿媳妇看的,爷爷说他很后悔,后悔给你的关爱太少,后悔没勇气在你面前认一句错,其实他真的很关心你,我知道其实你也很爱他的是不是,你就是闷骚!”一个死要面子,一个闷骚,祖孙俩就是不肯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解开心结,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能徒留遗憾!
说完,杨言曦自个也笑了:“你别不承认,舒瑶可跟我说了,小时候你明明很在意爷爷送给你的玩具人,却装得不屑一顾的,等爷爷送给她后,你却又返过来骗她,玩具人会半夜起来咬她,喝她的血,吓得她哇哇大哭,那玩具人现在还藏在你屋子里吧,我那天看到了,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会欺负小姑娘,要是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的童年,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认识呢,哪怕是多几年也好啊。”
指尖滑过石碑,‘玉枫之墓’四个大字依然刺痛着她的眼,时间并不能减少她心中的痛半分,但她已经能比较平静去对待,她会坚定,玉枫也一定希望她能活得好好的,她会连着玉枫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照顾爷爷,撑起玉家。
“玉枫,你为什么不来入我的梦?我很想你,很想再见你一面,那天我生病了,我好像有看到你,我知道一定是你回来我身边,可我当时看得不是清楚,你可不可再来?一次就好了,好不好?”言曦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却是那么的苦涩,她一直不信鬼神,但她的离魂,千年穿越而来都能发生在她身上,也由不得她不信了,她甚至有种错觉,玉枫就在她的身边,一直在看着她,只是她看不到他。
杨言曦的手一顿,感应到后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打扰她与玉枫相聚,对她来说就是不速之客,悠悠站起来,转身迎向那人。
司马瑜!
竟是许久不见的司马瑜!不如初见时的明艳娇俏,现在的她一身黑衣,长裙,随风飘扬,脸上只画了淡淡的妆容,有点苍白,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哀伤,与以往周身洋溢着青春气息,快乐、娇傲得如公主一样的司马瑜判若两人,像是铅华洗尽,沉淀过后,越发的有韵味了,这样的司马瑜比以前不知美出多少,那一份气质。
“好久不见!”司马瑜主动跟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言曦对她没有多少好感,有些事就算别人不跟她说,她也知道,当初想弄死她的人正是如今面前这个女孩,她不算得小气,却也大度不了,对一个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甚至跟她没有怎么接触,更不曾交恶,就因为玉枫喜欢她,所以她就要杀了她,小小年纪的,她觉得这女孩心太狠了。
司马瑜冷漠地转过头,看向石碑,眼中迅速泛起泪意:“世事真的很无常,不久前,我才跟玉枫哥见过面,没想到这一别,却是再见无期。玉枫哥,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是否会后悔?如果你当初选择的人是我,有我司马家和你玉家结合,刘承国一定不敢你对动手,也许你就不会死了,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一定选我的,对吗?”
言曦不禁冷声一笑,这个司马瑜是太自恋还是笨蛋,如果司马家和玉家结盟,刘承国不更着急上火才奇怪,只会更想将玉枫除之而后快,而不会不敢,而玉枫更不会需要借助一个女人来保住自己的命,她相信即便再给他十次选择,他都不会变,她对他有这个信心。
“杨小姐这是不赞同?你不是玉枫,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后悔,如果连命都不在了,所谓爱情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不觉得是你害死了玉枫?如果不是你,玉枫哥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司马瑜声音极冷,却掩饰不住对杨言曦浓浓的恨意,身后几个保镖更是经神紧绷,就怕杨言曦会突然出手,毕竟只要不是耳聋,谁都或多或少听闻过杨言曦当初在比赛上的英雄事迹。
这倒是个新奇的说法,司马瑜还真是恨不得把什么罪名都往她身上扣,不就是希望她信以为真,从此自怨自艾,一蹶不振,最好忧郁而死,小女孩一个,她还不屑与她动手,而且她就算再讨厌司马瑜也不得不顾及司马翼的面子。
“我不想与你逞口舌之争,在玉枫坟前,我希望你能安静点,还给他一片平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