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枫没想到言曦会突然这么热情扑上来,半点准备也没有,硬生生被她扑倒到床上,换在平时,他当然乐于这样的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了,不过现在……
玉枫只是轻轻地闷哼了一声,普通人或许听不见,而言曦的听觉却是异于常人,哪怕再轻微的声音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绕到他的背后去,跪在床上,伸去脱他的玉枫。
“言曦……”玉枫拽住衣服,不让她脱,微微转过头看她。
“我要看!”言曦也不放过,淡淡的三个字充满着坚定,眼神坚定地迎向玉枫,丝毫不肯退让。
玉枫了解她也许胜过她自己,知道她的执著,知道今天不让她看,她定然不会罢休,只得松开手,任她脱了他的衣服。
孤男寡女,又彼此相悦,脱衣服实在是一个敏感的词语,但两人却都不曾生出半点绮念,一个担心他是否受了重伤,一个怕了她见了伤心。
一道疤痕自肩部一直来到腰部,那么长,那么深,好像一块美玉平白多出了一条裂缝,那样不协调,她见过那个尸体,同样也是伤痕交错,可是没有一道比这个深,她不禁想,这该有多痛。
玉枫感受到那道心疼的目光一直萦绕在他的背部,淡淡地开口:“已经不疼了,你别难过,如果你实在觉得它太难看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过些日子把它整掉了也不是难事……”只是一点伤,他确实不怎么在意,人活着就成,男子不比女孩,要那么好看干嘛,不过他这具身体的主人可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杨言曦的,除了杨言曦,他不打算给任何人看,所以若是言曦在意,他便去把这道疤痕消去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言曦心疼地抚着那道伤疤,她不想去想像这段日子他是经受了怎样的磨难,玉枫本是天之骄子,应当是上天的宠儿,怎么舍心将这么的苦难赋予他,她宁可替他承受了的好。
“真的不疼了,你别担心,别看它好像很严重似的,其实……”若换在平时,他或许还会装傻扮痴,引得她几分心疼,可方才见着了她的眼泪,他却是万分不愿意让她再落泪了。
“告诉我,我想知道。”他的一切,无论是快乐,或是悲伤,她都想与他分甘同味,她太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无缘无故的,玉枫断然不是装死吓人,明知她会为他伤心欲绝。
玉枫一顿,让舒非墨把她接到这来,他就做了说明白一切的打算,他何尝忍心见她惶惶不安,伤心难过。
“其实也没什么,没你以为的那么恐怖,那日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恐怖分子,他们在飞机里装了炸弹,所有人都死在飞机在,唯有我从飞机上跳了下来。”玉枫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那小五……”她记得小五当时也随同玉枫一起上了飞机。
“死了。”玉枫轻轻地说道,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哀伤,小五毕竟是跟了他许多年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不伤心。
言曦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初次与玉枫、小五相见的画面,小五总是那样活泼好动,朝气蓬勃,跟她讲述(少年杨家将)的故事时的神采飞扬,她烤了他珍惜的宝贝鱼儿时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是那样生动,他还那般年轻,就走完了生命的路程,她与他相处不是很多,却也觉得如此难过,更何况是与他有多年主仆之情的玉枫,心里必是万分难过。
玉枫继续讲明后来的事情,原来那****虽然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却是受了重伤,被伊藤寒找到,抓了去。
自然,以他的能力自是有自救的方法,任伊藤寒看得再严,他还是逃了出来,甚至借被抓的那段时间在伊藤寒那里拿到了他与刘承国往来的记录,有些是官方的,有些却是私人的,甚至涉及金钱交易。
逃出来后,伊藤寒迅速封锁了整个扶桑国,连信号都进行干扰,玉枫无法联系到言曦萧扬他们,为了躲避伊藤寒的追杀,他便挟持了一个整形医生,将医院里一具无人认领,溺水而亡的尸体,整成他的容貌,按照他身上的伤痕去伪装,伪装成了失血过火,附入江中的假象,以此瞒过伊藤寒,果然,伊藤寒找到那尸体以信为真,以为我真的死,这才放松了戒严,他也才能顺利回国来。
“那你既然没事回国,为什么还现身?”言曦问,他虽然说的云淡风清,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她亦不难想像出那时的惊险。
“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们竟是已经找到了那具尸体,并将他下葬,而刘承国也在趁这个机会,拼命打压我玉家,我便想着将计就计,让他以为我死了,他必更加无所顾及,届时我便可暗中寻得他更多的罪证,刘家的势力在京中根深蒂固,要扳倒刘家,须得一击击中才好。”还有一点,他没跟她说明,回来的日子他一直在养伤,那空袭不是意外,跟刘家总是少不了关系,若是他贸贸然现身,难保刘家不会再来一次。
言曦赞同地点点头,这段时间跟刘家交手,她多少知道刘家的势力,玉玄毕竟已经退下来这么多年,玉枫的官职位居于他之下,玉家更是人丁单薄,论起实力来还逊刘家一筹。
“你说的有理,但是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什么?”言曦的声调突然下降,有些闷闷的。
“什么?”玉枫想转过身来,看看她的表情。
言曦却伸手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动:“你不出现是因为你受了极大的伤,对不对?你在养伤,如果被刘家知道你重伤,他们保不齐会再对你动一次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