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洛麒的箫声响起,群兽眼中的敌意渐渐消失。然后,在大棕熊和狼王的带领下,他么各自用嘴叼起它们各自已经气绝多时的幼崽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咳咳……皇上,想必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心里已经有所了解,老夫就不再多言了。咳咳……咳咳……皇上……你……你要时刻……时刻牢记……牢记老……老夫的……话……端木……端木王朝的……命脉……命脉全系……系在天……天命……之女……之女的身……身上……你……你切不……切不可以……一己……一己之私……而……而……”
国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师父……”
洛麒的声音里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虽然,他的觉醒时间不长,和国师的相处时间也不长。可是,他却在国师的身上得到一种超出了血缘关系的温暖和关爱。
那是他在洛府多年,在洛振磊身上从未得到过的温暖和关爱。
“国师……”
白朗快步走向第三辆马车,然而很快他便一脸沉重地走了过来。
“皇上,国师,国师他已经去……去了……”
白朗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沉重。这么多年和国师一起尽心尽力为端木王朝出谋划策,同心同德。可是,现在国师却……
“传朕旨意,国师逝世,举国同悲!从今天开始,洛麒就是端木王朝新的国师。白爱卿,老国师的葬礼朕就全权交给你,希望你可以将老国师的葬礼办得妥妥当当。朕累了,回宫。”
端木傲天因为端木枫的死而心情低落,再加上国师临死前说的话让他知道,这次确实是端木枫的错,他不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柳清幽的身上,将她治罪……
虽然,他并不相信端木王朝的命脉都系在柳清幽的身上。但是,老国师一生所言,从未出错,他不能不慎重。
端木傲天心里其实很清楚,端木枫的受伤和死都和柳清幽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却只能眼阵阵看着自己的爱子裹尸狼腹,不能将杀死自己爱子的凶手绳之以法,这让他心中莫名的窝火。
这所有的一切都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这种疲惫让他对老国师的死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
“老臣遵旨。老臣恭送皇上!”
看着端木傲天蓦然间变得无比苍老的脸庞,白朗的心情也瞬间变得凄楚。以前,他和国师端木傲天三人为了端木王朝的未来齐心协力的岁月将一去不复返了……
转眼,所有的骑兵护送着端木傲天的马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侯爷,洛某在国师府等你。师父的葬礼就拜托你了!”
洛麒对着白朗深深一鞠躬,然后又深深地看了柳清幽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国师客气了。请节哀顺变!”
白朗回了洛麒一礼。他没想到,洛家世袭经商,新一任的国师居然会觉醒在一介商贾之家中。
他看着洛麒看起来仿佛很悲伤的样子,忍不住叮嘱了一声。虽然洛贵妃在宫里兴风作浪,端木枫野心膨胀,可是对于洛麒,他却一点都不反感。因为洛麒身上仿佛有一种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气质……
柳清幽并没有注意到洛麒的注视。一直以来,她对洛麒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对于她来说,洛麒仅仅是一个不让她感到反感的洛家人,如此而已。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重伤的白云飞身上。
“白爷爷,云飞哥哥的伤势太重,我现在要马上带他回柳家药铺……”
柳清幽开口对白朗说道。
虽然,这里距离皇宫比较近,而且宫里的御医医术也不差,药物也比外面相对要更齐全一些。但是,柳清幽对皇宫实在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她宁肯带着白云飞回柳家药铺,自己亲自替白云飞疗伤。
因为端木辰欢被端木瑾暗算,所以,现在的柳清幽不放心把白云飞交给皇宫里的任何人。
“你们要去柳家药铺?这样也好。既然这样,你们就乘我的马车去吧。我也好乘此机会送国师最后一程。”
白朗想了想,心里明白柳清幽的担忧。他原本是想让白云飞进宫交给御医诊治的。可是,因为端木枫的事,洛贵妃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白朗很干脆地同意了柳清幽的提议。
“清幽,我……”
端木辰欢看了看眼前异常血腥的场面,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白云飞的样子,他也知道,刚刚白云飞怕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而他刚刚虽然沉睡了过去,可是武功却莫名地恢复了八成。如此一想,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白云飞肯定是把“化功散”的解药放在酒里,难怪他会提出和他换酒喝……
白云飞会这么做,显然是不想让他欠他的人情。
他刚刚清醒时便听到了柳清幽对端木傲天所说的全部的话,知道居然是端木枫丧心病狂地想要他的性命。一边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可是,丧心病狂的居然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救他的反而是萍水相逢的白云飞和柳清幽,这让他情何以堪?
“辰欢,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现在你什么也不要说,先帮我把云飞哥哥抬到马车上,好不好?”
柳清幽知道端木辰欢的心情现在很复杂。可是,白云飞伤重,她实在没有心思顾及到端木辰欢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