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说吗,放弃一段旧爱,并不是死亡,而是重生。给对方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
拿起摆在床头上的一个相架,相架里面装着的相片正是他爷爷给她看的凌浩宇的相片,相片中的凌浩宇年轻气盛却又沉稳内敛,他就像一个综合体一样,有着火爆的脾气,却又能扛起凌氏集团,处理公事时沉稳如山。那俊脸飞扬着狂傲的气息,那斜竖着的剑眉英挺逼人,冰冷的眼眸,紧抿着的性感冷唇,如衣架子一般的健壮身躯,那套黑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把他成熟的男人风度衬托出来。
就是这张相让她沉沦了,让她顺从了家人的安排,让她大胆地跟着凌老夫人回到中国来。
一直被别人追捧着,呵护着的她,就这样厚着脸皮不停地讨好着他。
古晓桐和她说过,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她坚持着走到了今天,可是她依旧连凌浩宇的一个眼神也得不到。
“浩宇哥。”梁秀兰低喃着,修长白嫩的手指在相架上轻轻地抚着,那满腔的柔情融入她的手指轻轻地落在相架上的凌浩宇五官上。
“浩宇哥,精诚所致,是否真的金石为开呀?”梁秀兰低喃着,绝美的脸上闪过了疑惑。
是她付出的还不够吗?
“滚!这些猪食别拿来给我吃!”蓦然一楼传来了凌浩宇的咆哮声,紧接着传来了碗碟被摔碎的声音。
“浩宇,别生气,奶奶让她们重新做过好吗?别生气。”凌老夫人溺爱的声音不时传来。
梁秀兰连忙放下手里的相架,走出房往一楼走去。
她才下到楼梯口,便见凌浩宇黑着一张俊脸,连西装外套也不穿了,只把西装外套往手臂上搭放,拿着往外面走去。
“浩宇。”凌家长辈心急地追着他的身后,急急地问着:“你又怎么了?那些早餐要是不合胃口,换过就是了。你这孩子呀……”凌老夫人话里带着无尽的担忧。
自从古晓桐真真正正地拒绝了凌浩宇之后,凌浩宇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不再像过去那般脾气火爆,无端端的,今天他又大发脾气了。
过去有古晓桐扛着他,此时谁能扛着他?
凌浩宇不说话,只是黑着脸朝外面走去,任凭家人如何呼唤,他也不回头,冷冽地钻进了车内,开车离开了凌家别墅,而此时不过是清晨七点,离上班时间早得很呢。
梁秀兰怔怔地站在楼梯口,看着凌浩宇黑着脸离开,她知道他心里的痛。
古晓桐的手艺很好,他吃过了,就恋上了,可是他再也吃不到了。其他人的手艺就算再好,在他的嘴里吃起来,也如同猪食一般。
“这孩子……唉,那个古晓桐伤他还真是深呀。”凌老夫人看着绝尘而去的奔驰,心痛地呢喃着。“两个月的感情……怎么在浩宇的心里宛如两千年一般深呀。”
想到凌浩宇威胁过她的话,凌老夫人担心不已,难道凌家香火要在凌浩宇这一代断了吗?
转身,凌老夫人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她看到站在楼梯口带着痴恋带着心痛的梁秀兰,不禁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造孽呀。家里有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不要,偏偏爱着那个不属于他的女人。
情根错种,情字伤人呀。
有时候,东边日出西边雨。
有时候,整片天空都会阴沉沉。
凌浩宇为情而痛,另一端的古剑锋,哪怕拥有了古晓桐,他的心也在痛。
因为龙焰,古剑锋一夜都没睡,而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的古晓桐却在他的怀里睡得很沉,而且在老时间清晨六点多就醒了。
但是六点多醒来了,七点多却还躺在床上。
古剑锋的铁臂没有一刻松手,就算知道古晓桐醒了,还在他的怀里,他依旧不放手,他害怕他一松手,她就不是他的了。
大手很温柔,很轻,宛如棉花一样,飘落在古晓桐的俏脸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恨不得把古晓桐俏脸上的毛孔都数一遍。古剑锋爱极了这种感觉,他不想放手,不想让古晓桐起床,他要拥着她到地老天荒。古晓桐那头及腰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充溢着他的鼻端,让他的心更柔,情更深。
过去的种种总是不经意回到脑海里,有多少次,他替她把头发吹干?有多少次,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他从她的发梢开始守护到脚底,他付出了十九年的岁月才守到了今天这种局面,可他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好友,居然也爱了她十一年。
他爱得深,龙焰又何曾浅?
龙焰说,爱上她容易,但忘记她很难。
很刻骨,很铭心的一句话。
他就是这样,爱上了,永远也无法放手。
“我想,我还是要到玩具城里逛上一逛。”古晓桐被铁臂搂着,动也动不得,但她的嘴巴还能说话,她俏皮而没好气地仰望着一直凝视着她却不开口说话的古剑锋。
古剑锋剑眉挑了挑,眼里闪过了不解,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的剑眉又舒展开来,俊脸上闪过了一抹苦笑,唇瓣轻扯,吐出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不曾对古晓桐说过的第一句话:“我只喜欢抚摸你的脸,充气娃娃就算再光滑,都不能代替你。”
别说充气娃娃了,全天下都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的脸都要长茧了。”古晓桐拉下了他的大手,失笑地抱怨着。“让我起来行吗?我要到公司里去,天华说了,今天召开高层管理大会,把我介绍给所有高层认识。”她既然要接手父亲留给她的事业,她就要认真地对待每一件事,绝不能让父亲的产业在她手里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