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那厮竟然连基本的礼貌都不要了,小手都舍不得伸出来晃荡一下,直接点了点头。跟领导视察一样。
没办法。我自认没趣。
人家官越做越大,我算哪根葱啊,竟然还打算去套近乎。
伏贞贞子啊一边问:“沈晗之,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我……”
秦放在一旁提着购物袋,显然不想在我身边浪费时间:“走吧,大哥还等着陪你去做产检呢。”
伏贞贞看他这个样子只好作笑着跟我说再见。
他们说着,就一前一后的从我身边走开了。
我站在商场二楼的护栏旁,看着他们两个从电梯上走下去,即使在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找出来。还真是一对气质不俗的男女。
以前一直不愿意承认,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们两个还真是般配。青梅竹马,天生一对。
只不过……事隔两年,再相见的时候,他还是这么的不喜欢我,连正眼都不想瞧我一下,原来爱和恨这种东西,还真是经久不衰啊。
我自说自话:“沈晗之,你就不要再自找没趣了。”
第二天一大早……真的是一大早。我提着给老头子买的贺礼站到了我家院子的门口。
这个时间,院子里已经支起了小桌子,爸爸,还有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起床的沈醒之都在场,妈妈带着王嫂张罗着把早餐端出来。老头子拿着一份军事报,目不转睛。
这么熟悉场景,如果我在,如果早几年,老头子现在应该一阵狮吼把还在床上睡懒觉的我个震起来。
可是我现在,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突然而来的心酸充斥着我的心房,年少事做错的事,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待在父母身边的时光。
我吸了吸鼻子,正想王嫂帮我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一手端药,一手拿水的都到老头子面前
等到他说:“爸,您把早上的药给吃了。”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是谁。
可秦放那一声爸,真就听得我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人,初见只觉得是挺老实的一个人,只有日久见人心,才知道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某时发狂了,准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可世人偏被他的外表所迷,不见他内心的龌蹉。
沈醒之站起来去摆弄他种的紫茉莉,正好看见我站在门口。
几年不见了,连我这个素来沉稳的哥哥再见我的时候,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晗晗。”
这两个字无异于天雷滚滚,院子里的人,瞬间都向我这边看过来。
妈妈抖了抖肩膀,眼泪充盈了眼泪,老头子撂下报纸,准备着说辞,或许又准备教训我,可是两年不见,不是没有陌生感,他一下子也只是惊愕,秦放昨天就已经见过了,我们之间恩恩怨怨的也说不清楚,自然也不用拿惊喜来迎接我。
最后还是王嫂一把眼里一把鼻涕的奔过来给我开门:“晗晗,你总算晓得回来了。”
我站在门口,任王嫂拉着我的手。里面的人没人开口,我便固执的不肯进来。
两年前我和秦放要离婚,老头子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你要敢离婚,就给我滚,我就当再也没有这个女儿。”
当年的我,觉得秦放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禽兽,可是偏偏所以的人都护着这个禽兽,老头子这么说,我还当真滚了,一滚滚过太平洋,一滚,还把他的一世英名给滚臭了。
纽约的华人圈里,谁不知道有一个放浪形骸的沈晗之呢?
终于,老头子发话了:“进来,站在门口当着路干什么?”
老头子撇过脸去,对屋里的人说:“再送一副碗筷过来。”他说完又捡起报纸来读,可我分明看见他拿着报纸的手都是颤抖的。
妈妈欣喜若狂的跑过来抱住我,上下的看着,最后才哽咽着说:“晗晗,你瘦了。”
沈醒之在一边打岔:“妈,你先和晗晗进来吧,站在门口不像样子啊。”
妈妈抹了把泪,拉着我过去坐下,有人为我添了碗筷,连秦放都坐下来了,就坐在旁边,即使是晨起刚刚洗过澡,也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人渣味。
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的气氛倒沉默了起来。
沈醒之话本不多,老头子也不太想搭理我,最后还是妈妈小心翼翼的问:“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去美国了。”
我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妈妈高兴的望了我一眼,望得我不忍心刚回来就又让她伤心。
谁知妈妈又说:“你和秦放都已经不小了,再过几个月你就二十六岁了,该好好的安定下来,生个孩子,夫妻两个长年分居,那像什么样子?我们沈家,从来都没出过这样的荒唐事。”
妈妈紧张的看着我和老头子的举动,一边又给大家的碗里盛绿豆粥。
我端着碗,抿了一口,终于下定决心:“妈,我和秦放分居时间已经到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离婚手续的事情。”
老头子撂下报纸问:“你说什么?”
沈醒之在一边咳嗽着提醒我不要和老头子做对。
我充耳不闻的看着老头子。
他曾经说过我的倔强像极了他,可是这会子,他应该会把那倔强称作不知悔改了吧。
“您如果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可以再滚得远远的。”
“我看你是不知悔改。”
见到老头子有发火的迹象,秦放终于开口了:“爸,您刚吃了药,注意身体。”
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