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完了,我今天晚上大约得壮烈负伤了。
没想到他竟然没回家?
某年9月某日雨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了,我也记不住下了几天了,反正从秦放失踪的那天开始下,下到现在秦放还没回来。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他不会是和谁私奔去了吧。
不过除了我还有谁会收留这个内心阴暗外表冰冷性格土匪的男人啊。
秦放不在的日子我过的特别潇洒。
晚上下了班和小曾老师跑去唱k了。
没想到一群女人在ktv里讨论本县最热门的事情。
秦县长去乡里视察工作积劳成疾晕倒在前线了。
我晕!
听完之后我就跑到医院去,心里还想着,他哪是积劳成疾啊,明明是纵欲过度好吧!
我最怕去医院了,医院不就是生离死别的地方么?
没想到一去秦放的秘书还跟我说:“秦太太,你保重……”
这什么话啊!
我都要被吓倒在病房外头了,没承想推开门那厮好好的躺在床上!
见我进来阴阳怪掉的说:“白毛女来了?”
我这才知道他这些天一直都生我的气呢。
不过这是您老自己跑去找晕的啊,跟我真没什么关系!
某年某月某日
我累得跟孙子一样。
今天几号?几号有区别么?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惹他生气了!
还没下班,领导的电话就下来了说晚上要吃红烧田鸡!
我硬着头皮做了吧。拎着保温壶过去还没进门就喊老公。
病房里站了好多的人,还有我们学校校长来着。
秦放黑着脸,我忙说,我走错了。
校长问我:“小沈,你爱人也住院了。”
我点头:“是啊,他那啥出车祸了。”
等他们走了我再溜进来,秦放又开始阴阳怪掉:“我见不得人么?”
得,我又错还不行么?
我说:“没有,没有,我家老公最见得人了,帅得无与伦比好吧!”
我故意夸张的说。
他说:“哦,我忘了跟你说,你前段时间买的那支股票我给买了!”
“你你你,凭什么啊!”
我火冒三丈!那是蓝筹股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从沈醒之口里套出来的商业秘密,我不就想攒点麻将钱嘛,我容易么?
“就凭我不高兴!”
“秦放!”我大吼着扑过去就要掐他的脖子。
在我扑到他身上的同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校长不知道为什么又杀了个回马枪!看到我扑在秦放身上的我看的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谁能给我块豆腐撞撞么?
某年某月某日晴
b市的那个院子要拆迁了。
那院子的户主现在是我,我死都不肯拆。
秦放陪我过去。哥哥和严芷盛都在。
他们站在院子里,从葡萄树下面挖出了一个瓷罐子。
我嗷嗷的扑过去。
多少年了,我从来没哭得这么厉害过。
我知道那是杜少仲的骨灰。
我知道他早就不在了。
可是你们别让我知道成么?让我觉得他还在成么?
秦放拍着我,他手劲有点大,拍得我很疼。
“别哭,他走的时候我答应他照顾你不让你哭的。”
秦放下午的时候被徐思业叫到办公室去了,来传话的是徐思业的助理,面色极其严肃:“秦放,徐书记叫你过去一趟。”说完还做了个珍重的手势。
秦放心知肚明自个被叫过去是什么事情,收拾收拾也就过去了。
徐思业的办公室在三楼,秦放走上去,听到徐思业训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他推门进去,几个助理都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爸,你找我?”
徐思业抬头瞄了他一眼,大发慈悲的把助手都放了出去:“以后在单位上叫我的名字。”
秦放应了一声:“徐书记,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向来是较真的人,徐思业让他叫名字,他还就当真一口一个徐书记。
徐思业把一叠文件都丢到他面前:“我就出去考察了一个星期,你给我干的这叫什么事?”
秦放自然知道不过是自己把沈父的事情压下来了,不过他既然敢做,也就不怕徐思业的雷霆之怒。
秦放站在桌边淡淡的翻了两页:“爸,我觉得够了。沈伯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何必还……”
“何必?何必?”徐思业一连两个何必,抡起文件夹就往秦放身上砸去,他自个颤颤巍巍的坐在办公椅上:“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心心念念沈家的那个小丫头,秦放,我不是没有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容许沈晗之这个人再做我的儿媳妇,前段时间把卿卿介绍给你你也是不冷不热的,你再这么拎不清轻重,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过你。”
那叠文件从秦放的肩膀滑过,他也不躲,下巴处被硬生生的划出一道血痕。
徐思业自认回这个儿子之后,整颗心都挂在秦放身上,此时看了肯定心痛,又因在气头上,到底是一言不发。
秦放倒不在乎。自己把文件都捡了起来放到徐思业面前说:“爸,我会一切如您所愿,但是,我不会允许你伤害沈晗之,不管她是嫁人了,生了别人的孩子,又或者是恨我恨的想方设法的要置我于死地,我都不允许你伤害他。”
徐思业没想到秦放当着自个的面会说出这些话来,而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种不容拒绝,不可抗拒的力量,好像沈晗之这三个字是他甘愿用生命保护的东西,任何一个人敢伤害她,那就是要了他的命。这也是徐思业第一次清楚的知道,原来沈晗之在自己儿子的心目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