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我希望没有看错你。”
“殿下何出此言?”
“你去过冀京了?”
“没有,臣今日并未出过门。”
“你与谁见过面了?到底是谁人派你安插在本殿下身边的?”
“既然殿下时刻提防着臣,那又为何要留臣在身边呢?”
“你只需回答上述两个问题即可。”当阿耶达前来禀告他,说端木烈的确出了兖城,正出现在冀京北部时,他原本以为会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到真相的快意,却不料取而代之的是心口一阵发闷。直到一路追至青楼,他清楚的看到一个人影推开了那间厢房的大门,但最后发现站在里面的是那个“少年”,而并非端木烈时,他竟有种如释重负。原来他害怕证实他的背叛,或者说证实他的身份。他暗自庆幸,也许他真的不曾离开兖城,也许真的是看错了。但是不论如何,他还是要试探他一番才放心。
“臣已经说过并未出过兖城,更别提去冀京了,但是殿下似乎还是不信。因为殿下从一开始就并不打算信任臣,所以臣再怎么说,还是不能打消殿下的疑虑。”
“端木烈!”赫里丹愤怒的看着他,打心眼里讨厌他那种处惊不变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他都可以不皱眉头一般,“不要以为本殿下拿你没有办法,我能容得下你就是有把握钓出你身后那条大鱼。只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个混血人,虽有中原的血统,但另一半的血也是我土布的。”
端木烈优雅的笑笑,伸手为赫里丹斟上了一杯热茶,“殿下说得不错,臣是个混血人,这个身份臣从没忘记,也不敢忘记。所以储心国和土布于臣而言都是一样的,能容得下臣,但某种程度上又容不得臣。何处才是栖身的最佳选择呢,臣还在斟酌。”
“阿烈,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能一心效忠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我的雄心壮志你怎会不知?”
端木烈对上赫里丹的双眼,一模一样的蓝色,清澈不见底,只是一双眼里淡若清风,一双眼里却恍若利剑。对视之下,二人同时别开头去。
“殿下当真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储心国?”
“怎么?你认为以土布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攻克中原?父汗尚有顾虑,但是我赫里丹绝对有这个信心。如今的储心国,不过外强中空,皇帝软弱无能,对内却暴戾苛刻,朝中少有贤臣,民间亦是民愤四起。这样的储心国,我势再必得。”
“太子殿下未免想的太简单,”端木烈轻啜一口杯中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恐怕殿下没那么容易拿下诺大的中原。”
“阿烈,别告诉我你是储心国派来的说客。”
“哈哈,看来殿下真是对臣不放心到了极点。不管怎样,先请殿下听完臣的说辞再判断臣是奸细还是说客,亦或者是对殿下忠心耿耿的一名臣子。臣不会劝说殿下不要攻打储心国,只是殿下有没有想过一旦真的拿下中原,该如何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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