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阿耶达带来的那封信笺上的内容,赫里丹的脸上和心里都被蒙上一层雾霾。他不自然的转过头,不愿看端木烈。
端木烈敏锐的察觉到赫里丹看他的眼神有异,便识趣的说道:“王后,臣先退下了,不打扰王后和太子殿下母子叙旧。”
“先别急着走,我一会儿说的事情,你一定会大感兴趣。”赫里丹说完却转而对王后道,“母后,儿臣要去一趟储心国的都城陵安。”
端木烈诧异的望着赫里丹,心里千般滋味,他终于决定去了。但是他心里却为何没有料想中的欣喜?他应该觉得大功告成才对,但是他却只是觉得如此一来总算没有辜负萧风逸的所托,没有辜负方田英的期望。
听到赫里丹要去储心国,王后整个人激动的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儿臣说过几天就要动身去储心国了。”
“去储心国做什么?不准去!你上次偷偷跑去冀京,母后已经够担惊受怕的了,这次竟要只身前去陵安,我说什么也不允许。”
“母后,你不同意也不打紧,因为父汗已经下了旨,派儿臣前去陵安了。”
“我不信,你父汗怎会那么糊涂?陵安是储心国的都城,你堂堂土布太子岂能自己无端送上门去?中原虽一直忌惮我们,但难保他们会扣下你作为人质,好威胁我们。”
赫里丹却露齿一笑,“儿臣是去贺喜的,储心国的皇帝要立储君了。父汗当年立我为太子的时候,储心国亦曾派使者送来贺礼,我此去陵安不过是礼尚往来。储心国的皇帝若对我无礼便是有失礼节,况且两国交战尚不杀使者,何况我贵为土布太子是特意前去参加他们立储盛宴的呢?所以母后不用担心儿臣的安危。”
经太子丹这么一说,王后稍有缓和,但是依旧觉得不妥,“丹,若只是前去贺喜,又何必你亲自前往,大可派朝中官员去。母后还是不放心。”
“母后是最为了解我的人,应该知道儿臣心中所想,现如今的储心国皇帝优柔寡断,但并不代表将来的新君亦是如此,所以儿臣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会一会储心国将来的新君。阿烈,中原有句话俗语不知你可曾听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殿下果然对中原的文化甚有研究。”
赫里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端木烈,“我知道阿烈一定会赞同我的想法,就如同你极力赞成我去陵安一样。”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端木烈走到他的面前,两双相同的眼瞳里各自迸发出不一样的光芒。端木烈逐字吐露道:“殿下向来自有主见,决不会被他人的意见所左右。想必此番决定去陵安也是经过利害对比、深思熟虑的吧。不然,任旁人再怂恿,相信殿下也会不为所动。”
赫里丹看着同样紧盯着自己的眼里没有任何惧怕,有的只是一份淡然与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