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远在漠北,谁不知在朝为官都有后台相撑?再者,你也知道皇上对七王爷一向有所忌惮。你是我儿子,我与王爷又交情深厚,他们要排挤你,打压你,根本不足为奇。倒是你一人孤身在此,难为你了。”
“孩儿不觉为难,只觉得自己无用。爹乃堂堂大将军,而我却只能在此地为些莺歌燕舞的事煞费心神,”方庆荣苦笑着摇摇头,“爹有所不知,现在的朝堂早已不是先帝在世时平分秋色,相互制约的局面了。如今只在一人的掌控之中,此人就是未来储君大皇子的太傅,也就是皇上亲封的国师,夏定侯。”
“太傅,又是国师,想来皇上对此人颇为信任。”
“何止信任,简直到了放之任之的地步。”
“为父刚才在朝堂上怎么未见其人?”方田英回忆起刚才在“养心殿”上的情形,若真有这么个人,他一定不会忽略的。
“听说这两****发现了宫里有异相,正忙着找解决之道。此人阴郁无比,在朝堂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若有人胆敢与之抗衡,便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方田英很是不解,“以前在信中只听你提及过此人,但却并未象你刚才所言那般权倾朝野。”
方庆荣苦叹,“他来储心国不过才两三年的事,当初是尚书大人的得意门生,亦是他举荐才得以进得了朝堂为官。没想到竟然在如此短时间内权倾朝野,反观我,苦苦挣扎十多年,却反被贬至礼部,孩儿真是无用。”
“方兄何必自怨自艾。”说着,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从大门而入。
方田英一看,不正是先前把守宫门的禁军统领唐毓义吗?
只见他双手相拱一拜,“方将军,唐某职责所在,方才收取您的佩剑实属不得已。”
“唐统领也是秉公办事,老夫怎会责怪?”
庆荣道:“原来你们已经照过面了。”
“是,”唐毓义笑笑,伸手将所携的两瓶酒递给了庆荣,“两瓶离烟醉,略表心意。”
“唐兄客气了。不如今夜到我府上一聚,你我二人也很久没有把酒畅谈了。”
唐毓义却摇头,“改天吧,今日夜里还要当值,再者你与方将军父子久未谋面,我就不掺和其中了。”
方田英看着这个年轻人,满眼的欣赏。此人看似粗枝大叶,却不料还有如此细致之处,“唐统领有心了。”
唐毓义一个行礼,便大步走出了礼部大堂。
唐毓义走后,方田英父子亦慢慢踱步离开了礼部,往庆荣的府邸而去。
“庆荣,你与唐统领关系不错?”
“一同在兵部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后来有一次他有难,我便出手相助于他,这才慢慢走近了些。没想到我们二人的性情倒也合得来,如此一来二往,就成至交了。”
“能有一知己也不易。”方田英感慨,他这一生也有一知己,也被这个人视为知己,那就是先帝萧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