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侯走至座前,在更近距离的看到萧风逸后,他终于明白刚才那种压迫感就是源自他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就算他夏定侯再风雅夺目,他终是学不会的。
夏定侯缓缓座下,对着身边的萧风逸道:“王爷,太妃。”
兰太妃轻轻颔首,萧风逸亦是平静道:“国师。”
一切又陷入了一派平和之中,平和的让人差点真的以为无风无波。
随着萧风远的两声击掌,夜宴开始。身姿妖娆的舞姬们在大殿中央跳的如火如荼,鲜艳的衣衫和宽大的裙摆在飞快的旋转之下随风浮动,仿佛一只只大蝴蝶飞至舞池,让人一时心迷神醉,眼花缭乱。
一曲舞罢,萧风远率先拍手称好,“不错不错,庆荣倒是没让朕失望,将此次宴席办的有声有色。”眼睛却瞟向方将军,充满嘲讽之意,“看来庆荣的确更适合礼部。在兵部这些年也不见有长进,但调至礼部才短短数月就让朕眼前一亮。方将军,没想到你家大公子才艺比武艺有天赋啊。”
方将军的神色不免有些难堪,“皇上真乃庆荣的伯乐。”
萧风远继而转过头去,一旁的婢女迅速拿出帕子,为其擦拭前额。萧风逸抿嘴小啜,冷冷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严寒之夜,萧风远却竟在冒汗,可见身子虚的早已病入膏肓。
此时,夏定侯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常听闻朝中一些年老的大臣谈及七王爷,说王爷是何等的深得先帝欢欣。今日终得以相见,的确是帝王将相,人中龙凤。”
萧风逸沉稳的端起酒杯,在鼻尖一阵轻闻,却并不饮下,“国师盛赞了,其实国师又岂是泛泛之辈?”他转过头,直视夏定侯,精明的双眼直刺夏定侯的心房。
又是一曲舞罢,只是除了底下那些不知情况的大臣饶有兴致的在欣赏舞曲之外,高台上的人似乎都毫无心情可言。
“七弟,怎么不见那名随你一同回来的少年公子?”
“他受了风寒,不便前来。”萧风逸面上看似若无其事,但一想到莫离,心里却又担心起来。
“朕还以为是七弟有心将他藏匿起来,见不得人。”
萧风逸猛地抬眼,一脸正色,“看来皇上还是不够了解臣弟,既能携他来陵安,又有何见不得人?”
兰太妃在座下轻轻拉扯了萧风逸的衣袖,生怕他再说出顶撞的言辞。萧风逸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让她放心。他万事都可忍下,唯独牵扯到莫离的事,他不能让分毫。
萧风远看着萧风逸,他虽神色坦荡,但仍能看出紧张之色。他冷笑一声,也不再多刺激他。但是才得意了没多久,身体一阵疼痛又让他直冒冷汗。
江太后看出了些许端倪,“皇上,你最近为国事劳心劳力都没睡好,不如现在先回暖心阁歇息去吧。”
“也好。”萧风远站直身子,而后强作镇定的一步步朝宫后走去。他已竭尽所能走的步履平稳,但萧风逸还是能看出他摇摇欲坠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