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烈打开房门,“殿下。”
看着端木烈的衣衫整齐,赫里丹道:“见你房里烛火已灭,还担心你已经睡下了。”
“殿下找臣有何事?”
“陪我去找‘镇关王’。”
端木烈心中一紧,“殿下,此处可是储心国的皇宫,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冒然去会见‘镇关王’,传了出去对殿下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才要等到现在夜深人静时,不易被人察觉。”
端木烈注意到赫里丹背上的画轴,难道他现在要去找萧风逸要人了?还在沉思之际,赫里丹已经转过身,“阿烈,别磨蹭了。我已经打探到‘镇关王’就住在‘惊鸿殿’。”此话说完,人已经走至了门的拐角处。
端木烈不得不停下所有思考,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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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逸的手紧握亭中的木栏,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宣泄于栏杆之上。耳边是夏定侯刚才轻声道出的那个计划,“皇上要设局,那王爷就假装入局,到时在皇上以为王爷必死无疑时,王爷便狠狠将大皇子置于死地。储君一死,必定朝堂有所混乱,皇上和众臣当然也不会放过王爷,到时本国师会站出来担当处置王爷一职。以处死王爷为幌子,实则是将王爷转出陵安。本国师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大皇子死。”
萧风逸抬头,看着从薄薄的云层中透出的淡白色月光,直射入心房,惹得心中隐隐泛起阵痛。一旦他答应夏定侯的交易,就意味着半身已入土了,他不会傻到相信夏定侯会帮他脱身,只怕那时第一个要他死的就是夏定侯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萧风逸是不会为任何人所掌控的,不论谁想要设下棋局,但掌控棋局的只有一人,那人就是他,而且只能是他。他在漠北隐忍十六年,最终的结局若还是背的弑杀的罪名,或苟且保得性命得以远离纷扰,那岂不悲惨?
眼前是莫离倾城的容颜,若是他死了,谁来保她下半生的安宁?若是他死了,一旦她的女子身份被人揭穿,她将何去何从?难道要让她沦为其他男人的玩物?夏定侯已经对惑君之事颇有疑心,一旦洞悉惑君的是另有其人,一定会穷力追查,难保有一天就查到了莫离,所以他决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王爷,王爷,”正海一路飞跑而来。
“何事如此慌张?”
“又有人来求见了。”
“何人?”
“他说,他说他是土布的太子。”
萧风逸的手轻轻拍打着栏杆,今天是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涌在今夜一哄而上了。显然世清已经说服了赫里丹,相信他现在前来的就是为了不战而获冀京吧。
“让他进来吧。”
“是。”正海想要转身离去,但是神色又颇为闪烁,“王爷,一同前来的还有……二公子。”
萧风逸漠然的点头,看不出任何表情。现在没有二公子,没有梁世清。
片刻后,正海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异族男子,往湖心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