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淡墨流年笙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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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言 离殇(下)

朦胧,朦胧,那般飘渺的雾,却比雾看起来要纯粹的不可思议,就这么朝小女孩很快的弥漫。神器的光,无人可挡。

小女孩不知道,她只觉得要撕裂自己的疼扩大了。爹地的脸好模糊…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脸上,是什么,凉凉的。

是爹地哭了吗?她好疼。为什么会到如今这种地步啊…为什么他们都要说自己祸世…

一枚玉佩轻轻的从她袖中滑落,掉到地上,清脆一声。莫非急忙拾起放回,“小醉,你一定要支持住,这个玉佩一直是你的护身符…你看它还好好的…我们回家…”这个身经百战的大男人泣不成声,语无伦次起来。

“爹地,我好疼…为什么我还不死…”

仙雾飘渺,竟不可思议,包着小女孩,随着更多仙雾,渐渐浓起来,纯白色的。大臣们突然发现小公主竟然身边一直带着很深很深的黑色的雾。

这仙雾是飘渺镜散发出来的,乃是神的灵气,最是洁白无瑕,这黑色的雾,也是名气相当。

它是任何神与仙的噩梦。乃是魔与生俱来的气体。以魔的资质越发加深。如此黑暗心惊,竟带了几丝诱惑。

黑白极端对比,某种事实呼之欲出。

小公主,是魔?!

莫非惊呆,近几天变故太多,他失了原有的判断能力。

他看到源源不断的魔雾自他的女儿上冒出,与那仙雾旗鼓相当。目瞪口呆,霎那间什么声音都静了。

“皇上,这妖孽乃是魔啊。”“怪不得,只有魔才会造成如此祸国殃民。”“小公主早已被人掉包了!这妖孽,怎会是皇上的女儿!”

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听到耳边的一句话好明显。

“小公主早已被人掉包了!这妖孽,怎会是皇上的女儿!”……为什么他们说自己是妖孽还不够,竟然要说自己不是爹地的女儿?!

来不及多想,她被狠狠抛下。

“你不是朕的女儿!”恍若平地惊雷,在她耳边不断清晰。

撕裂般的痛楚却已经麻木,看着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的爹地。怎么回事?

被钉到建木枝上时时候,她没有哭,现在想止也止不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众叛亲离,她才六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年龄。现在,连爹地也不要她了…

莫非此刻不知所措,他一样不能明白好好的女儿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一个魔。看着被他狠狠一抛的女儿,好想抱起她,可是一想到她是一个魔,颤抖的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一别头,泪喷涌而出。

自己的女儿,是具有神族血脉的人,怎么可能是魔啊。不自觉中他联想到自己的女儿早已被掉包。

大臣们满满的厌恶,想到以前竟然会把魔当成宝,更是要立刻诛了她。魔,邪物也。历来人皆诛之。他们只是摄于皇上的威严,纷纷跪倒,请求声四起。

“恳请皇上将这魔物诛之!”

自己,竟是要杀了她吗?莫天几近握不住剑。一个魔罢了…可她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女儿。

如何,下得去这手!

小女孩眼中透出几丝不属于她的凄惨。身体软绵绵的疼到了极致,似乎是要死去了吧。

白日苍茫,桃花零落,不是一般的悲凉。

既然如此……

众目睽睽之下,莫非握着剑,定定的举在空中。他的臣子们紧紧相逼。只是青筋暴出再也没有向前刺入一分。

这时,他们没有注意到是,桃林间一道黑影飞速闪过,如同地狱中的幽灵。

很快,黑影停下了,漂浮在桃林中央,俯视着下方小女孩残破的身躯。斗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阴影下,苍白的唇勾起一道玩味的笑容。

黑影披着黑斗篷,还未展开的身材与稚气未脱的脸蛋,充分说明了这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男孩罢了。

他的小手拖着一根和他身高一样长的权杖,权杖看起来圣洁无比不容玷污,对比黑影混世小魔王的形象,有一种极不相符的感觉。

斗篷男孩嘴角邪邪弯起,小手覆上权杖,“唔,你说我要救大姐姐么。”

凭空显现了一个妖,和斗篷男孩一起静静的看着下面父亲将要杀死亲身女儿的可悲局面,无感情道,“属下不知。”

血流不止让小女孩已经快要忍不住意识,即将缺血过多晕死。斗篷黑影并没有半分怜悯,依旧无关紧要,小手拖着下巴,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救大姐姐的话,会花费力气。可是大姐姐死去的话,天下就不会大乱,不能让那群老仙物紧张一下就会很无趣。诶,该怎么办呢?”

皱着眉头,惹人怜惜,完全让人联想不到他此刻玩弄于小女孩的生命于手掌之中。

听到此话,妖怪异的回头他一眼,“主上不必犹豫了。”

“嘶!”是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斗篷男孩惊异回头一看,小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还生的希望。

剑落地。剑光闪烁照着莫非大惊的面容,随及明白过来,几欲疯狂。

她选择了自杀……

这样子,爹地就不用被他们逼迫了吧。

“你们说过,只有坏人才会受到惩罚。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害过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天理,在何方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小女孩哭成了泪人。

手指伸出,似乎想要抚摸到莫非的面容,却不够了力气。

“爹地,不要哭……”

“不!”莫非再也没有任何迟疑。紧紧拥住了她。他看着刺入女儿身体的小小匕首,那是他给她防身用的,该有多疼……

可是他的女儿已经感觉不到了。唯有身下流淌的血略有温度。

突然桃林桃花尽谢。纷纷扬扬有如漫天大雪。

“啊!”看着女儿浑身是血,莫非的眸子越来越通红,悲从心起,再也禁受不住,一口血喷出,悲伤过度而晕倒。

“皇上!”

见状,大臣们一阵忙乱。恍惚间忽闻一声童孩轻叹,四顾见,却见无人,恍若幻觉。

静静的,斗篷男孩已然呆愣,“重生一次的你还是那么伟大啊。”

他的手渐渐抬起,将一个透明的珠子拍入小女孩体内,“大姐姐,那么就让我把欠你的人情还你吧。”

小女孩静静的斜躺着,桃花大片覆盖住她小小的尸体。唯美的凄惨……

据莫国史料记载,神魔之战后九百九十一年浅夏,小公主莫醉因病暴毙。皇上莫非随后也因过渡悲伤,抢救无效,薨。神之脉从此断绝。

这一日满城桃花尽谢,举国同哀。

之后因莫国皇族后继无人,莫国大臣始终惶惶不可终日,终被叛军攻入,改国号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