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斩妖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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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张寡妇

“张姑娘,你看看这个,长得挺不错,又有学识,没娶过妻,不错吧?”满脸脂粉的媒婆弓着她的水桶腰,谄媚地对我介绍道,同时打开一本画卷。

我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画卷,又瞥了一眼下面的介绍,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又摇摇头,阴阳怪气地回道:“我说李妈妈啊······你找这么一个药罐子是想害死我呀?”

李媒婆脸色一僵,很快便又换上一副笑脸:“那看看这个,没病身体又好,又有房子,怎么样?”

“他?没病是没病,可是长这么丑,我要是嫁给他,不得把眼睛哭瞎?”我翘起二郎腿,泯了口茶,不屑道。

“这个总行了吧!没病不丑又能干,还是卖猪的,嫁给他不愁没肉吃,不错吧?”李媒婆好像忍着天大的怒气,将画卷又翻了一页,如数家珍一般,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

当然,我张可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这李媒婆分明是来捣乱,我前些日子才死了夫君,今儿个就跑来说媒,这不是存心找我晦气么?

“好是好,但是我看着不舒服。”

“你······你!”李媒婆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估计气得不轻,竖起食指直直的指着我半天,愣是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我我我,我怎么了?瞧你那样还想当红娘,尽给人说一些歪瓜裂枣来,难怪都没人找你说媒,活该你一辈子饿死!”

“张可可你莫要嚣张!我好心好意来给你说媒,你竟然这么对我,难怪把你之前的六个夫君全部克死,真是扫把星晦气!”李媒婆收拾好东西,愤然离去,当然,走之前也不忘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瘪瘪嘴,索然无趣地看着李媒婆离去,说实话,以前我要是听到别人说我克夫,定然冲上把那人大卸八块。但现在我听着还真没有什么感觉,用福牛的话来说,可能是我的脸皮又厚了。虽然这话不怎么中听,但我仔细一想,好像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

日近黄昏,我孤零零地坐在大厅里,这才想起自己没吃饭。当然,做饭我是不会的,只好带着银子去刘嫂子的酒馆里吃顿饭。

其实我没有什么钱,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所住的房子都是我之前的六位夫君的。只不过他们都命薄,我也就勉为其难地为他们好好享受享受。就在这种嫁一个死一个的情况下,虽说我落得个克夫的名头,但好歹也赚了个满钵。有失有得,毕竟天大地大,还是钱最大,我对现状也很是满意的。

刘嫂子的酒馆就在村子里的中心地段,位置极好,再加上刘嫂子一手精湛的厨艺,引得不少外村人来这里一饱口福。我当初也打过小算盘,想着去酒馆里打工几个月,把刘嫂子的手艺偷学过来,然后自己开间酒馆,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子滚进自己的口袋。但听店小二说,吃我做的菜可以毒死一头猛牛,刘嫂子便不敢让我去了,气得我把店小二狠狠地打了一顿,当然,后来的头上的帽子又多了一顶——泼妇。

酒馆离我家不远,走了约莫半柱香便到了,刚踏进去寻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被我揍过一顿的店小二颤巍巍得走过了,像只老鼠似的:“要······要什么······”

我狠狠地瞪了店小二一眼,后者吓得一哆嗦,我颇有威胁地说道:“我有这么恐怖么?”

“不不不是······”店小二的身子更抖了,就像我隔壁经常被夫君家暴的小媳妇似的。

“一碟牛肉、一碟翡翠白菜还有两个馒头。”记下我要的东西,店小二如获大释地一溜烟跑开。我突然又想起什么,开口叫住他:“站住!”

店小二哭着一张脸转过身来:“姑奶奶,您又有什么事啊······”

我正色道:“先给我端来一盘瓜子儿和核桃。”

“是是是,马上就到。”说完,立即没影了。

“村口又死了个人,和之前死的人情况一样,只留了具尸体,头颅不翼而飞。”坐在周遭的人开始八卦起来。

听闻这个消息,我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毕竟八卦是每个女人······不对,是每个人的天性、我当然也不例外。

“咱村子接连都死了三个人了,你们是是不是中邪了?”住我隔壁的张大爷颤了颤声,巍巍道。

“八成是有鬼灵,死的人情况都一样,无头尸体丢在村口。哎呦呦······血淋淋的,吓死人了。”另一个人接口道。

我听着他们自我恐吓,感到无趣,忍不住插嘴道:“哪儿来的什么鬼灵,少自己吓自己了······”

还不待我说完,隔壁村的二愣子就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张寡妇呀,你可别不信,说不定下一个被鬼灵找上的就是你了。”

闻言,我怒了,一把抓住桌上的瓜子就朝二愣子扔去:“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口一个张寡妇叫得廷顺溜的是吧?”

二愣子被我扔得满头是瓜子,抡起拳头作势就要朝我打来,我立即挺直身躯,用眼神鄙视他,很贱地说了一句:“怎么?你还想打女人?”

二愣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涨得老红,发泄似的用力坐下,看得我的心一颤,暗想这木凳不会被坐坏吧?

当然,我也没想到二愣子说的话居然会一语成谶,鬼灵真的找上门来了,哪怕我真的不相信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菜过三巡,我吃饱后,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跟那胆小的店小二结了账便一步三摇地离开了酒馆。

晚上,下起了大雨,我介于最近存在不大太平。花血本将每一间屋子都锁上了好几把锁,想着这样多少也有些安全感,毕竟这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就在我刚锁好门准备回屋就寝时,就响起了“砰砰砰”地敲门声。

我抖了抖,心想不会真给二愣子说中了吧,那东西真找我来了?思忖片刻,我决定不理会,反正几大把铜锁锁着呢,它还能强行进来不成?

“砰砰砰······”拍门声不绝于耳,我仔细一听,还伴随着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也就听懂了个大概,约莫就是说她路遇此地,恰巧天下起了雨,想在这里住宿。

“你真的只是来借宿?”我迟疑了会儿,贴近门,狐疑道。

“我可以付你银票,求求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吧!”隔着门板,随着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小姑娘的话传进我的耳膜里。

开还是不开?我转念一想,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在外面淋雨吧?跺了跺脚,一咬牙,开吧!就算是个鬼灵妖怪我也认了。

但是,在我打开几重铜锁,看到那个“小姑娘?时,就把肠子都悔青了。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弓着身子的“人”,头发杂乱无比,就跟我家屋檐下的那个鸟窝似的,眼窝深陷,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直接露出暗红色的牙齿,指甲乌黑,正按在我家的门板上,看得我不禁一阵肉疼,那可是上好的檀木啊!

见了我,她慢慢直起身子,没有唇瓣的嘴唇微微弯了个弧度,冲我诡异地笑了笑。

“啊!”我惊叫一声,想赶紧把门关上,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她将一只手插在门缝中间,随即把门扳开。我已然吓愣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抓住我的衣领,把头凑近我的颈部,冰凉刺骨的牙齿磨蹭着我的脖子,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腿却吓得发软,想跑却怎么也跑不动。

我闭上眼睛,想着自己还是如花一般的年纪,虽说已经嫁过六次人了,但这大好的人生我还没享受过瘾啊,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进来个黑衣男子。他的一只手扣住那个长相十分恐怖的“小姑娘”的肩膀,随即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支秀丽的毛笔,以笔作刀,朝小姑娘的眉心狠狠戳进去,那小姑娘瞬间化为千万快乌黑的墨点,消逝在空中,很快便无影无踪。

说时迟那时快,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我呆头呆脑地看着这一切,缓过神来,打量着眼前的黑衣男子。略带阴柔的面孔,十分俊逸,不同于书生的儒雅,就是差在没有表情,眼眸里似乎装着一汪寒潭,不起波澜。但总之是个美男就对了,我咽了咽口水,正想着如何搭讪。

黑衣男子却面无表情的扫了整间屋子一眼,将那只毛笔收入褡裢袋里,随即踏门而出······对,没错,就是踏门而出!整个过程没有看我任何一眼,就像我不存在似的!

于是我赶紧走上去,横开双臂拦着黑衣男子:“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不知我可否以身相许?虽然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做饭也很难吃,也不会女红。但我长得还行,起码出去不会给你丢脸。而且我特贤惠,纳个小妾什么的我也不会在意的,最重要的是我对少侠一片真心······哎!你别走啊!听我说完啊!”

我又追上去拦住他:“你考虑考虑啊······叫什么名字好歹告诉我吧!”

最后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坚韧不拔的精神下,我清楚地看到少侠的脸上浮现出忍无可忍的表情,然后带着磨牙的声音吐出三个字:“白风止。”

然后他就走了······

回到家,我私心以为,一定是我方才说错了话他才不肯答应我以身相许的。也对,我怎么能说自己做饭难吃又什么都不会呢?于是,从明天开始,我决定要好好学做饭,努力当一个贤妻良母。

带着这样的决心,我十分舒畅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