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暮。窗扉忽地打开。
“小鬼，我回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音华七手八脚地提了一堆东西，从窗棂间鬼魅般地飘入。视线掠过，只一刹那，东西往桌上一堆，红影已闪去将瘫倒在地上的夜仪扶上了床。
一探鼻息，音华的神色稍稍平息。没事，只是晕了过去。她顺手度去一股真气。
夜仪的眉睫微微蹙起，缓缓地睁开眼。尤未清醒的神色间有抹淡淡的……无助？音华看着初生婴儿般的夜仪，心忽然悸动了下。真的很像。连这种丝毫不存在的安全感，也同十三一模一样。
“你还在。音……”夜仪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茫茫然看着音华，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才稍稍安心。
小孩的手，柔柔软软地滑过掌心。音华视线略有迷蒙，但一颤下却促狭地笑起，说：“到底是哪里来的小鬼，年纪轻轻就吃人豆腐，长大后还得了。喂，姐姐告诉你，在我这摸摸也就算了，去了外面可千万别给我乱动啊。”
恍然会神，夜仪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不自然地缩会了手，神色又冷了下去：“回来了？”
音华眨了眨眼，盯着那张小脸上渐渐漾开了红晕。咦，害羞了？
“好可爱——”拉长了音调，她伸手捏了捏夜仪的粉脸，左一下，右一下，玩得不亦乐乎，“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才想起问他？夜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有几分哀怨。
音华干笑了几声，讨好道：“说嘛说嘛，难道让我一直叫你小鬼不成？”
“夜仪。”
音华重复地咀嚼了几次，喃喃道：“那以后怎么称呼你好呢？小夜？不好不好……听起来像‘宵夜’，太容易勾起食欲了。”
“夜仪。”
“难道叫‘夜夜’？不行不行，被听成‘爷爷’我不是亏大了。”
“夜仪……”
“还是叫小仪吧，有点像‘小姨’，不过凑合了吧。”
“夜……”夜仪想纠正，但见那双醉眸正几分期待地看着他，不由叹了口气。算了吧，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她开心就好。
“小仪——”音华嗲嗲地唤了声，凑到他耳边低笑，“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