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姨母已经被我说动了,再接再厉道:
“你或许觉得国主之位本该是我娘亲的,可是你也该知道,她从未想过继承这个王位,当你助她逃离王宫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做出了抉择吗?你决定替我娘亲挑起西绯国的重担,这是你对我娘亲最好的报答,虽然我不觉得您亏欠娘亲什么。”
“若不是我将他们托付给国舅,他们也许不会死……”这才是她坚持让我继承国主之位的理由,她觉得是她间接害死了爹娘。
“人生没有太多的如果,活着的人不该去背负死去之人的枷锁。曾经,我很恨西绯国,是您的一个念头,害死了一个爱我的人……”我想起了埋在边关的淳于寒,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我没有向他求助,也许此刻,他还好好的活着,一身白衣,一柄长剑。“他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而凶手却是您,我的姨母。”
“我那时候不知道……”
“对,您不知道我是倾城的女儿,就像你不知道国舅想要害死我爹娘一样,若是我知道向他求助,会害了他,我也不会拉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了……”我抹去突如其来的泪水,“没有人会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别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况且,您这样做,对悦雅公平吗?她从小被教导着怎样做好一个国主,你该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吃的苦,可你在她努力了十几年之后,却突然告诉她,她不需要做这个国主了,因为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表妹要继承王位?”
我见识过悦雅怎么应对国舅,也正因为如此,才会知道她是如此的合适做一个国主。至少,比我这个半途出家的人更能胜任百倍。
姨母看着一旁不语的悦雅,垂目凝思,良久之后才抬起眼,问道:
“悦雅,母王是不是做错了?”
悦雅凝视着自己的母亲:
“母王只是用错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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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表姐的感觉真不错,特别是一个挺了解我的表姐。她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两国之间的和平,而不是那个劳什子王位。
再说了,即使我想要做这个王位,那也得朝臣们同意才行啊,我想谁也不会希望一个半路蹦出来的野丫头来继承西绯国的国主之位——倘若真有人希望,此人用心必定叵测。
没有比两国之间的和平更重要了,我娘亲生前不也是希望两国修好么,现在,姨母终于同意与皇朝和睦相处了,毕竟,我还是皇朝的王妃,而我身上,有一半西绯国的血缘。
姨母派遣我与悦雅作为和平使节出使皇朝,为什么是我们俩,原因在于西绯国真正表示和平的方式是向出使的国家献舞——祈宁舞。
我终于在皇朝的皇宫中翩然起舞,身边为我伴舞的是梨园院的姐姐们,虽然她们对我我身份咋舌不已,但是也不至于太过讶异,毕竟上次悦雅出使的时候,她们之中已经有人认出了我,如今,也不过是多了一重公主的称呼罢了。
一曲祈宁舞舞罢,我迫不及待的坐到悠然身边,不理会朝臣怪异的眼光,毕竟我是出使的使节。
“悠然,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我一脸甜蜜的攀着他的臂膀。
“不想。”悠然的眼皮连抬都不抬一下。
“为什么?”我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叉腰道,“是不是哪个狐狸精又缠上你了?而你乐不思蜀,巴不得我不回来!”
我眼眸往殿中一扫,看看是哪个狐狸精胆敢勾搭我的夫婿,是那个穿的一身红艳艳,随时准备出嫁的杨郡主?还是这个一脸含情脉脉,眼光时不时的往悠然身上瞄的李小姐?
“乐不思蜀的人是你吧?”悠然轻哼出声,显然还记恨着被姨母赶出西绯国的事。
“哪有,我可是日夜兼程赶回来见你的,你看我,人都瘦了一圈了!”不管瘦没瘦,先喊起来他总会心疼的吧。
但是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因为接下来,我被夹在碗里的菜差点淹没掉,看着堆得半天高的菜,心中虽然感动,却寻思着我何年能将这么高的一座“山”吃完,早知道就不说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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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赶不上九儿的婚礼。”悠然牵着我,漫步在皇宫之中。
“九儿要成亲啦?”我大叫,立即抓住悠然,“是跟云师兄吗?”
悠然点点我的俏鼻:
“你猜。”
“我是想猜云师兄,但是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死都不要将自己绑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往事历历在目,都是心酸之泪啊,我不知道跟云师兄求了几次亲了,死活不答应。“九儿这么厉害,才求亲多久啊,居然就能让云师兄放弃掉一整座牡丹园。”
“你错了,这一次可是你云师兄开口求亲的。”
“耶?不可能!”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嘛,就算是喜欢,也不会先开口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像欧阳,每个人都说他的病医不好了,照样不是被他的小未婚妻给治好了。”悠然继续提供惊人消息。
“庸医不睡觉了吗?”天,我现在想马上见到庸医,因为我想看看,睡猫不睡觉了会是什么样子。
“哪有人不睡觉的,只是他现在不像从前那样是个地方就能睡着了……”
“雪歌好厉害……”
“丐帮最近也在办喜事……”
“肖肖终于娶上媳妇儿了吗?真好……”
没想到我才离开京城不到半年,便发生了如此多让人欣喜的事,似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往幸福的方向行去。
悠然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我:
“你是不是忘了问一个人?”
我想了想,眼神黯了下来:
“你是说风师兄吗?”
悠然摇摇头:
“据我所知,红云已经去了天涯谷,虽然结局怎样我无法预料,但是至少她在努力。”
“红云姐姐真傻,风师兄也傻……”
“不,是他们都太痴了。”
“哪还有谁?”每个人都问过了呀。
悠然默然的看了我良久,突然甩开我的手,径自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不明白他今天何以这么别扭。
“静安王爷!”悦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你终于觉得甩了我表妹了吗?那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休想!”我大吼,不管这吼声吓到了多少人,我立即奔到悠然身边,隔开悦雅的禄山之爪,“他是我的,你这辈子都不许打他的主意!”
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悠然就跑,绝不将他暴露在悦雅的眼皮底下。
“别这么小气嘛,谁叫你的夫婿这么出众,私藏很不道德哦。”悦雅追着我们跑。
“我的男人,不私藏起来还等着你将他拆解入腹不成!”我边跑边回嘴,终于一路跑回了静安王府,转身看着在我家门口气喘吁吁的悦雅,一脸奸笑的对她挥手,手一扬,大叫一声:
“来人啊,关门,放狗!”
嘿嘿,这个男人是我的,这辈子休想有人打他的注意,这是我此生所立的最伟大的志向,守着他,一辈子不放手!
做一辈子的醋王妃,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