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科学的楷模(科学知识大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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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朽丰碑(3)

李远哲在献身科学之初,博览群书,合理地发展自己的知识结构,对他自身的发展和完善都具有战略性的意义,预示了他在科学道路上的光明的未来。

除了文学,李远哲还继承了父亲的才华,能绘得一手漂亮的丹青。他对音乐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在他的策划和指挥下,他的家庭经常举行“小型音乐演奏会”。在李远哲看来,科学和艺术是相通的。

独特的个性

在学校,李远哲绝对不能算是一个模范学生。他贪玩,不守规矩,尤其厌烦学校教条呆板的“灌输”式教学法,他常常在读书的时间里,偷偷地溜出去钓鱼、玩耍。因此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学校的表扬。李远哲可不是无目的地胡闹,和同龄的青少年相比,他是很有思想的。他决不轻信、盲从老师和大人的教导,对他们的话总要在脑中过滤一遍,即使对一些书籍,他也是抱有一种批判的态度:作者是否错了,为什么?作者的思想哪些是可取的、正确的?

少年时期的李远哲此时已经显露了他那很有独立见解、很有个性特点的性格特征。李远哲在读小学六年级时,有一次要代表学校参加桌球比赛。比赛前一天,校长带领参赛的学生到附近的竹莲寺祈祷,希望明天获得冠军。李远哲当时只有13岁,他认为这是无聊透顶、毫无意义的举动。他对校长说:“不去!比赛能不能得冠军需要我们努力,我们打得好才会得冠军,去拜神是没有用的。”校长听了很不高兴,但还是命令李远哲去竹莲寺祈祷。李远哲一到竹莲寺,拿起一根香就说:“希望明天打败!”没有料到,校长正站在他的身后,李远哲的头上重重地挨了一下。他回头一望,看到了校长一脸的愠色。李远哲不再信口乱说了,但他的心里还是默念着那句话。

第二天,他们在比赛中获得了冠军。李远哲马上跑过去对校长说:“校长,你看,我昨天许愿说我们打败,结果我们还不是打赢了吗?说明神灵没有保佑我们,是我们的技术好!”面对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学生,校长是又好气又好笑,对他无可奈何。

上中学时,李远哲担任了班里的班长,他特别热衷于组织一些生动有趣的课外活动,如球赛、文艺、话剧等。

大陆解放时,台湾当局为了防止学生闹学潮,采取了严格的控制措施,其中有一项规定是周六下午要上课。李远哲对此深恶痛绝,因为这无疑占用了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时间,他的叛逆的性格决定了他对这项规定的蔑视,他常常趁周六下午最后一堂美术课带领一班同学去爬山,一直到例行的降旗曲礼仪式结束也不归来。结果,训导主任看不到整班的学生,弄不清是没有下课呢?还是另有原因。期末操行评定时,训导主任要给他定个丙等,幸亏班导师彭商育先生对他颇为赏识,与训导主任据理力争,才给了他甲等。

1955年,李远哲因成绩优秀,被保送上台湾大学。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李远哲这么顽皮,怎么可能“成绩优秀”?因为他的顽皮是一种反传统的思想的表现,换而言之,正是因为他的独特思维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才使他有了类似“胡闹”的举动。在这种思想和方法下,他怎么会拒绝接受知识的营养呢?只不过他的方法更科学、更迅速罢了。

大学生活

台湾大学是台湾最有影响的高等学府,李远哲在选择专业的问题上,没有听从父母的话学医,而是选择了化学作为自己发展的方向。因为在他的心里,“科学救国”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在台湾大学,学生们最流行的一句话是:一流的学生在二号馆里跟三流教授做研究工作。这句话是对台大的师资力量和设备的形象说明。当时的台大,教师的人数和能力都无法适应教学的需要,学生问倒老师是常有的事。教学设备和实验设备更是匮乏。对于以做化学实验为主的化学系学生更是一个令人失望的打击。

不过,李远哲还是非常喜欢台大,因为在这里,学术空气比较自由,学生可以任意选择一些课程,作业也不多,学生之间可以充分地讨论功课,这还是很合李远哲口味的。最初,李远哲有一个疑问:在学校里好好努力,掌握每一门应该掌握的知识,是否就能成为一个科学家呢?比他高两个年级的学生张昭鼎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要成为优秀的物理化学家,一定要在热力学、量子力学、电磁学、统计力学上打好基础;要成为实验科学家,也应该学好电子学。张昭鼎的看法对李远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解答了他心中的疑问,他认识到要想有所成就,必须博采众家之长。

台大的生活是相当艰苦的,许多学生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住宿条件也相当差:10个人合住一间房子,共用一张桌子,两人合睡一张床,要做作业时,就把桌上的东西放到床上,晚上睡觉时再把东西搬回桌子上。一日三餐也很简单,早晨是一碗稀饭和一点儿花生米,中午和晚上是在铝盘里盛上饭,然后加一点菜站着吃完了事。

在这种环境下,李远哲既不逃避,也不抱怨,他尽自己的能力,积极地适应和改造它,体现了一种自立自强的精神。

台大有一个最好的读书地方——图书馆,这里经常人满为患。每逢星期天,李远哲就同大家一样,早早地在图书馆外等候,待8点钟门一开,便进去占位置,一直到晚上12点才离去。

在台大,李远哲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上,第一个暑假就没有回家,在学校里自学高深的热力学。台大经常开办舞会,可李远哲从来也不参加,他不是不喜欢轻松愉快的舞会,但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他把自己的感情牢牢地控制住,为理想而平心静气地去读书。

1959年6月,李远哲获得台湾大学理学士学位,接着又考入了台湾清华大学原子科学研究所。清华大学的设备比较先进,有原子反应堆和加速器等贵重的仪器。李远哲利用这些先进的设备,做了不少现代物理的实验,充实了在台大所学的有关知识。早在台湾大学,李远哲就摸索出一套主动的自学学习方法,在清华大学,这种方法又帮了他的大忙。

有两件事,李远哲一直记忆犹新。

1960年,清华大学从日本聘了一位教授,名叫滨口博,他是李远哲硕士论文的指导教授。在跟滨口博作硕士论文时,有一次李远哲发现滨口博对一个实验分析得不对,后来自己又严格地做了这个实验,纠正了错误的数据。滨口博回日本后,李远哲把自己的数据写进了论文,寄给了教授,然而,滨口博还是给他改成了错误的数据。两个人书信往来,争执了好久,最后还是用错误的数据发表了。这件事,李远哲多年后还一直觉得很遗憾:为了维护老师的绝对权威,就将科学的正确性置于一边,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还有一件事,则是李远哲独立进行的第一个成功的实验。李远哲在获得硕士学位后,跟王企祥教授做了一段结晶构造的研究。有一次,王教授要他合成一种化合物晶体,这种晶体是一种很不稳定的物质,一遇到空气就燃烧掉了,所以必须在真空里面合成。王教授对李远哲和几位助手说:“人家都做出来了,你们做不出来,就是笨蛋!”李远哲是刚刚从事这项研究工作的,所以缺乏经验,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困难面前退缩,为了完成任务,他和助手们每天都是实验、研究,研究、实验、生活单调枯燥。经历了多次失败,克服了重重困难,他们终于合成了这种晶体。李远哲后来才知道,他们在当时简劣的条件下能合成那种晶体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因为首次合成这种晶体的人在10年后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学金。这个成果证明,李远哲是一个聪明、具有吃苦耐劳精神的人。

美国深造

1962年,在一位教授的推荐下,李远哲考取了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即加州大学。加州大学以其原子物理、化学、生命科学而闻名于世,能进入这样一所名牌大学,李远哲激动不已,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拼搏一番,为人类社会作出贡献。

加州大学有两个著名的教授、马汉和赫希巴赫。李远哲选定马汉做他的指导教授。在马汉这里,李远哲发现他很少指导学生,在指定一个研究课题之后,他就不闻不问了。有一次,李远哲向他请教一个实验应该如何做,马汉教授的回答是:“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要你去研究的,你应该自己去研究,然后将方法告诉我。”李远哲只好自力更生,独立工作,去思考实验的方法。

后来李远哲才感到马汉教授指导方法的优点,就像中国一句俗语说的那样:“师傅领进门,学艺靠个人。”

这个优点在李远哲和一个博士生讨论问题时就更加明显了。这个博士生在赫希巴赫那里进行研究工作,李远哲惊讶地发现:这位博士生几乎不懂得如何独立进行科学研究,好像只是充当了赫希巴赫的两只手而已。

物理化学中的莫扎特

1967年,李远哲来到哈佛大学。这时,赫希巴赫已经在哈佛大学任教了。李远哲就在他领导的实验室从事研究工作。

一到哈佛大学,李远哲就向赫希巴赫提出了开展交叉分子束研究的新构想。赫西巴赫同意了他的建议,李远哲就此开始了他奋斗史上的一次大战役。

他在哈佛大学工作的时间只有1年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要完成“交叉分子束碰撞仪”的设计、加工、安装、调试乃至正式使用等一系列的工作,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李远哲可以说是夜以继日了。他白天领导加工、制作,晚上设计、修改图纸,经常彻夜不眠。张昭鼎教授后来曾形容李远哲一工作起来就是“昏天黑地”,什么事都不管。这个比喻很恰当,因为在美国的几十年,李远哲的实验室在哪儿都是四面无窗,做起实验来就不知昼夜,有时三天三夜都不知道日出日落。

在哈佛大学,李远哲这股拼搏的劲头又充分表现了出来,终于在不到1年的时间里,从新建的“交叉分子束碰撞仪”上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数据,第一次看到了氯原子和溴分子反应的过程。从此,分子反应动力学蓬勃发展起来,人类对化学反应过程了解得更广泛、更深入了。

赫希巴赫对李远哲的才能和成就极为赞赏,称他为“物理化学中的莫扎特”。莫扎特是世界乐坛上一颗不朽的明星,将李远哲比做这位“乐圣”,可见他在科学界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1986年10月15日,瑞典斯德哥尔摩传出喜讯:本年度诺贝尔化学奖授予赫希巴赫教授、李远哲教授和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波拉尼教授。李远哲的获奖原因是:改进并发展了交叉分子线束的方法,并把它应用于研究一般反应,特别是研究大分子的反应。

李远哲听到自己获奖的喜讯后,像平时一样,依然很平静,看不出一点狂喜的样子。李远哲为人谦逊,对自己获得诺贝尔奖,甚至觉得有些不安,他在一次演讲上说:“我常常因领奖或受到嘉奖感到不安,父母培养了我,我的太太一直支持我的工作,我的老师教导我,我才取得了今天的一点儿成就,在我的实验室里,还有10多位研究生与我一道工作,因此,荣誉应当属于大家。”

李远哲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祖国,虽然他在1974年加入了美国籍,但祖国的发展状况时时牵挂着他的心。1994年1月15日,李远哲教授为了不辜负家乡人民的厚望,回到台湾,上任中央研究院院长,为此,他准备毅然放弃加入了20年的美国国籍,放弃优越的研究条件。

我们可以预感到:李远哲教授会在这个新的环境里作出新的贡献,物理化学中的莫扎特将奔向又一个科学的高峰。

阿基米德用杠杆撬起地球

翻开世界地图,在南欧的亚平宁半岛,你会看到一只大皮靴,一脚伸进了地中海,这就是意大利。靴尖的前方,有一个三角形的岛屿,好比一个足球,那就是西西里岛。公元前287年,古希腊伟大的科学家阿基米德就诞生在岛上的一个繁华城市——叙拉古(现在称为锡拉库扎)。

阿基米德距离我们已经有两千多年了。说来也怪,虽然今天的科学技术有了飞速的发展,像火箭的发明,人造卫星上天,机器人问世,太空探险……等等,可是追根溯源,你仍然可以在阿基米德那儿找来最基本的原理。阿基米德的思想,如同一座声音嘹亮的洪钟,尽管岁月更迭,年代久远,你永远可以听见它那悠远的、震憾心灵的回声……那么,阿基米德究竟为人类留下了什么呢?

充满知识和思考的时代

西西里真是一座宝岛。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了海上要塞。它是地中海的咽喉,沟通欧、亚、非三洲,因此,也就成为古罗马和古希腊的必争之地。

二千多年前的叙拉古,是古希腊的殖民地,它的北面是古罗马城邦,离希腊本土却很远。在宜人的地中海海风的滋润下,它美丽、富饶。许多冒险家、航海家、商人都愿意到这里,看一看宝岛的绮丽风光;做些买进卖出的交易,各得其所。叙拉古的港口每天都很拥挤,云集着四面八方的船只,五花八门的货物堆满了码头。穿着各式服装、说着不同语言的人们凑在一起,比比划划,大声交谈。他们各显神通,开辟了一个个市场,进行贸易交流。

经济上空前繁荣的叙拉古,在观念上也不断翻新。贸易的往来和文化的交流,使古希腊成了人类文明的摇篮之一。

古希腊人知道哲学、几何学,他们计算出地球的周长,知道地球自转1周要24小时,甚至坚信万物是由原子构成的,原子是在空间里运动着的极微小的粒子,等等。

阿基米德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充满知识和思考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