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利勋爵在和儿子谈到选择妻子时提出忠告说:“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在这个问题必须十分慎重。婚姻质量的高低,直接关系到你日后的生活是否幸福,直接关系到你的事业是否有成,直接关系到你的子孙后代是否贤能。选择妻子对于人生来说,就像是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必须知己知彼,审慎决策。你必须了解她的性格、品德、健康状况、智力和她的家庭。”在选择妻子或丈夫时,青年人怎样才能受到高尚的指导?这里的最基本要素是什么?
首先,一定要有深刻而纯真的爱。高官厚禄、纯正血统、远大目标都不能取代纯洁的爱情,甚至宗教也不能取代。一次,一名青年询问约翰·韦斯利,他想向一位年轻姑娘求婚。韦斯利说:“我建议你不要与她结婚。”年轻人回答道:“她是一个基督徒。”这位卫立公学派的奠基人说:“那没关系,上帝与许多人同在,但是你和我就不能生活在一起。”最为重要的是两个人的互爱。没有互爱不会有和谐,更不会有爱情的幸福。而且,相互之间没有爱情的婚姻,往往是充满杀机的。费希特认为,“不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婚姻是不会持久的。当事人在这种婚姻中品尝到的只是遗憾的苦果。”
其次,必须互相信赖。要持久地维系婚姻,对夫妻双方来说,良好的声誉必不可少。因此,夫妻双方必须行为检点,自我约束。猜疑是婚姻的致命的敌人。互相信赖、互相爱恋、互相帮助——这些是平等婚姻不可缺少的要素。爱情的基础是忠实。的确,权力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相互爱恋的双方,不仅要享受权利,更要承担义务。爱情具有排他性,彼此忠诚是夫妻双方应尽的义务。“在爱情里,最高的原则是主体把自己抛舍给另一个性别不同的个体,把自己独立的意识和个别孤立的自为存在放弃掉。感到自己只有在对方的意识中才能获得对自己的认识。”婚姻的唯一伟大之处,在于唯一的爱情,两颗心的互相忠实。男女双方的文化程度、道德水准应大体相当,并在共同的生活中不断提高。
再次,温顺的性格、善良的心地、强烈的责任感也应该考虑。性格决定命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要找那些性格暴戾的人作为对象,他们只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不幸。脾气暴躁的女子,只会让新婚后的丈夫后悔不迭,想方设法逃离困扰他的“牢笼”。温柔的女子倾慕刚强有力的男子,但讨厌鲁莽粗暴。女子寻求的是那种文明、人道、温柔和善良的力量。她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在别人面前如雄狮,在自己面前如羔羊。每一个年轻人,应该心地善良,富有责任感,不要找那些善于嘲笑别人、不负责任的人。对于男人来说,千万不要把妇女看作奴隶或玩物。性格、心地和责任感与婚姻状态的变迁兴衰,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人们会问:“要不要考虑容颜美丽或是否英俊萧洒呢?”在某种程度上说,大多数年轻男女都是美丽动人或英俊萧洒的。伯克在谈到自己的妻子时说:“她确实是美丽动人的,但她并不是靠她的脸蛋来打动人。让人动心的是她的天真、单纯,她的善良、仁慈。”最好避免向倾城倾国的姑娘求婚,除非她决心跟随你,并认同你的事业。青年人如果只根据姑娘的脸蛋来选择妻子,那么就好像一个人购买农场只是因为花园中的花儿开得美丽。脸蛋漂亮当然好,心灵的美丽和出众的才华却更重要!如果有可能,最好是两者都兼顾,但是如果你只能选择其一,那么一定要看重心灵的美丽和出众的才华!威彻利曾经说过:“善良和才智比美貌更不可缺。我认为善良而有才的年轻女子没有一个是丑的,相反,泼辣而无才的窈窕女子却没有一个是美的。”没有哪种婚姻比只为容貌,只有肉欲的结合破裂得更早、更糟糕。同样,年轻女性在挑选丈夫时,首先考虑的也不应是长相和身材,而是他的才华与人品。
最后,不要追求完美。不要以为你发现一个完美的人以后,你才能够爱。你永远找不到这样的人。完美的男人和完美的女人都是不存在的。即使他们存在的话,他们也不会在乎你的爱,也不会接受你的爱。听说有这样一个男人,到了70岁的时候,他还是独身一人,因为他一直在世界各地寻找一个完美的女人。有一天别人问他:“你一辈子都没有找到一个完美的女人吗?”老人悲伤地说:“有一次我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女人。”“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因为她正在寻找一个完美的男人,”老人十分伤心地说。正如我们不能因为空气受到过污染就拒绝呼吸一样,我们不能因为没有找到完美的人而拒绝爱。
在生活中,一旦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他们往往就要求对方完美。因为爱,对方就好像犯了什么罪似的,必须毫无暇疵,完美得像个天使。事实上,这是要求一个人成为超人。因为成为超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恋爱中的男女就只能伪装、演戏,变成一个虚伪的人。但是,伪装的东西是不能长久的,一旦进入婚姻,就必然会原形毕露。不管是处于恋爱中的还是已经进入婚姻中的男女,请你们记住,永远不要追求完美,你无权向任何人提出这种要求,任何人也无权向你提出这种要求。否则,你就是在自寻烦恼,你就会自食其果。
爱情的优点
西奥多·莱克指出,爱情的明显特征就是能消除所有的恐惧焦虑。这一特征在自我实现者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这种关系中,他们倾向于愈来愈完全的自发性,倾向于防卫、作用、尝试和解除。随着这种关系的进一步发展,他们的亲密、坦率和自我表现也与日俱增,达到高峰时的所有这一切都是一种奇妙的现象。得自这些人的报告表明,与被爱者相处能够使人真正成为自己的主宰,能够使人感到自由自在:“我可以不拘礼数。”这种坦率还包括让伴侣自由地看到自己在生理和心理上的缺陷、弱点。
当爱情关系处在健康情况下时,则并非表现为竭力去突出自己的优点。正因为如此,自我实现者便无须掩饰自己中老年期的身体缺陷,无须掩饰自己的假牙、背带、腰带以及类似的东西。他们没有必要保持距离、神秘和魅力,没有必要自我克制,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秘密隐藏不露。这种防卫的彻底解除与一般人关于这一问题的经典论述是背道而驰的,更不用说一些精神分析学家的理论了。莱克相信,做一个好的伙伴与做一个好的情人是相互排斥,相互矛盾的。但我们的材料似乎证明了相反的情况。
很显然,我们的材料还否定了那种两性之间具有相互敌对倾向的古老理论。两性之间的这种敌对倾向,对性的无端猜疑、与自己的同性联合起来反对异性的倾向,甚至异性这一词汇的意义本身,都通常可以在心理症患者甚至一般公民那里见到。但这一切在自我实现者那里却丝毫也看不到,至少我目前掌握的研究资料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有理由相信,性的满足和心理满足的性质在自我实现者身上是随着爱情关系日益成熟而改进的。我的这一发现是与一般大众的思想、与那些在性活动和爱情问题上颇有见地的理论家的思想相互抵触的。自我实现者的报告表明,他们目前的性活动比过去更为完美,并且一直在得到改进。在健康人那里,严格意义上的感官满足与肉体满足是随着对伴侣的日益熟悉而不是由于新奇得到改进的。毫无疑问,性爱伴侣身上那些新奇的东西显然也十分令人兴奋、十分诱人,特别对那些真正的精神病人来说尤为如此。但我们的材料表明,从这一现象引出一个普遍的结论绝非明智之举。对自我实现者来说,情况肯定不是这样的。
通过自我实现者的这一特征,我们可以概括出一个普遍的结论:从某种程度上说,健康的爱情意味着防卫的解除以及自发性和诚实的增强。健康的爱情关系倾向于使双方的言谈举止完全出于自发,倾向于使两人相互了解,永远相爱。这当然也意味着,随着一个人越来越密切和深刻地了解另一个人,他就会喜欢他所见到的一切。如果伴侣极坏而不是极好,那么,将不会产生与日俱增的喜爱,而只能产生与日俱增的敌对和厌恶。
从研究得知,健康的爱情关系所产生的最深刻的满足之一就是它允许最大限度的自发性,最大限度的自由自在、最大限度的解除防卫和最大限度的使人免遭威胁。在这样一种关系中,一个人完全没有必要警戒、隐瞒、哗众取宠、感到紧张、言行谨慎、压抑或抑制。他们能够成为自己的主宰,完全感受不到别人对他们有所要求或期望;他们能够感到自己在心理上(同样也在身体上)是完全自主的;他们仍然感到有人爱着自己,需要自己,仍然感到十分放心。
这一点罗杰斯描述得很好:“被爱在这里也许有着它最深刻和最普遍的含义,即被深刻地理解和被由衷地接受。实际上,我们爱一个人只能爱到这样的程度,即我们不会受到他的威胁;只有当他对我们的反应,或者他对那些使我们感动的东西的反应能够为我们所理解的时候,我们才能爱。因而,如果一个人对我们采取敌视的态度,那么我敢肯定,我一定会采取某种防卫的方式来对待这种敌视态度。”
门宁杰描述了同一问题的相反一面:“我们的那种自己未得到正确评价的感觉对爱的损害要小于恐惧对爱的损害。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模糊地感到这种恐惧,惟恐别人看穿我们的面纱,看穿那些由传统和文化强加在我们身上的城市压抑的面纱。正是这一点导致我们回避亲近的关系,只在一个表面的水平上与他人保持友谊,低估别人从而不能客观地评价别人,惟恐别人也恰如其份地评价我们自己。”有些人通常能够超越传统的以礼相待这类低级需要,能够较为自由地表现他们的敌视和愤怒。这一点更进一步支持了上述结论。
爱的需要并非来自性欲
世上的大多数人能够永远被他人所爱,当然他们也爱着别人。在几乎全部(或者部分地)能够获得事实材料的研究对象那里,这一点都倾向于引导出这样的结论:心理健康(其他事情也是一样)来自于爱的获得而不是爱的剥夺。虽然禁欲主义不失为一条可能的道路,或许也有着某些良好的效果,可是,需要的满足仍是我们社会中健康的先兆。
自我实现者与普通人相比,性欲高潮既是重要的,但又可看作并非那么重要。它经常是一种深刻的,几乎神秘的体验,但倘若性欲没有得到满足,这些人也容易忍受,这并不是一个悖论或矛盾,它是由动力动机理论引发出来的。在更高需要层次上的爱使那些低级需要及其满足变得微不足道了,也更容易忽略不计。但是,一旦这些低级需要获得了满足,更高需要层次上的爱也使人们得到更投入的享受。
爱在自我实现者身上变得就像食物一样,这些人一方面津津有味地享受食物,另一方面又认为食物在生活的整个格局中相对并不重要。当他们津津有味地享受食物的时候,他们是在一心一意地享用食物,对动物性以及人的似本能并不采取鄙视的态度。但是,在通常的情况下,享用食物在生活的整个格局中相对并不那么重要。他们并不需要美酒佳肴,他们只是在拥有美酒佳肴之际去尽情享用它。
同样,食物在尤赛琴哲学中,在幻想和在现实中,在价值哲学和伦理哲学中,所占的位置相对而言并不重要。这是某种基本的东西,通常被看成是理应如此的,是建立更高一级东西的一块基石。这些人乐于承认,只有当低级的东西建立起来以后,高级的东西才能够相应地建立起来;但是一旦这些低级需要获得了满足,它们便从意识中隐退而去,自我实现者从不沉缅于这些基本需要之中。
性生活与此极为相似。就算在生活哲学中性生活并不占主导地位或作用已经减退时,自我实现者仍能全身心地享受它,而普通人则很难做到这些。这是某种可以享受的东西,是某种能被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是某种别的东西可以建立于其上的东西,是某种像水或食物一样不可或缺的东西,某种完全可以当作水或食物来享受的东西。但是满足当被看成是理所当然时自我实现者一方面比普通人远为强烈地享受性活动,另一方面又认为性活动在整个参照系中远远不是那么重要。这明显是一个悖论,但上面所说的那种态度已经解决了这一悖论。
需要重点指明的是,自我实现者这种对待性活动的复杂态度,极易造成这样一种情形:性欲高潮时而可以带来神秘体验,时而又可以忽略。这就是说,自我实现者的性快感即可以十分强烈,同样也可以波澜不惊。这与那种认为爱情是一种神圣的疯狂,一种心旷神迷的状态,与神秘体验的浪漫观点是背道而驰的。的确,自我实现者的性快感可以是十分微妙的,但并非时时刻刻都是如此强烈。它可以是一种轻松愉快、试而不虐的的体验,不必每时每刻都是如此严肃、深刻,更不必成为每个人都必须承担的责任。这些人并不总是生活在高峰之中的。他们也可以处在一个比较一般的强烈水平上,轻松愉快地享受性活动,把它当作一种令人心醉神迷、试而不虐、妙趣横生的体验,而无须看穿迷狂与激动的最深刻的底蕴。当人们比较疲乏的时候,情况更是如此,这时他们自然就会进行那种比较轻松愉快的性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