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女对着老奶奶先喊了一声：“妈。”
老奶奶应了一声：“唔。”
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五官匀称，笑容亲切，穿着简单，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更显温文尔雅。他叫曹建国，在一间中学任教。中中年女子中年发福，鼻子厚弯，眉毛短直，眼大有神，脸蛋白胖而轮廓分明，笑的时候长长的眼毛弯而好看，她叫李美月，是位幼儿老师。
“大家请坐！”中年夫妇来到众人面前，一起笑着站在沙发边。
何瑞君，李煜灿，黄美燕三人脸上带着微笑相继站了起来。
曹茵秀站在地上不断向众人简单介绍：“这是我爸妈，这是我们办公室的同事。她是我们公司总裁的女儿，叫杨心仪。”
何瑞君上前握了握曹茵秀父亲曹建国的手：“伯父，您好！”
“他是我们的何经理。”曹茵秀在一旁解释。
“何经理，您好！小曹以后就要你多多关照了！”曹建国文雅笑着说。
“哪里，哪里，曹老师客气了！”何瑞君谦恭地道。
曹建国松开手不忘主动伸手到杨心仪面前：“杨小姐，欢迎你到我家作客！”
“谢谢！”杨心仪捂嘴笑了笑，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曹建国不忘与李煜灿握手，还轻轻握了握黄美燕的手。
“他是我们的李秘书，这是黄秘书，她家在北京。”曹茵秀高兴地介绍着。
“大家坐，坐下说话，呵呵。”曹建国压压手大声高兴说。
众人带着微笑相继坐下，曹建国不忘起身去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关小。
老奶奶看看何瑞君，偷偷拉了拉曹茵秀，附在孙女耳边说了一句话，曹茵秀红着脸点点头，跟着老奶奶走进她的房间，不知在里面说什么。
众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家常。李美月站起身说：“欢迎大家来我家作客，过一会儿，菜饭准备好，大家就可以吃饭了。你们这里坐，我们去厨房准备准备。”
“你们喝茶。”曹建国微笑起身，有如官运亨通财源滚滚而来一般满脸春风。
“好的，谢谢！”何瑞君笑着点头，眼中射出一道温柔的光，主人如此热情接待，感激之情就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李明月对着房内娇喊：“茵秀，出来陪陪客人。”
旋即传来清脆回声：“知道，妈，很快！”
曹建国和李明月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厨房内，片刻其中一个房间走出曹茵秀清秀身躯，带着如花笑脸频频点头：“不好意思，走开一会。”
“没有关系。”
手机声响，众人精神一紧，原是煜灿手机。
“真对不起，接个电话。”李煜灿迅速起身，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爱玲来电，匆忙走向阳台，按键接听：“喂，是爱玲吗？”
黄爱玲深情道出：“是的，我是，煜灿，我想你了。”
李煜灿心里有股别样难言滋味，停顿良久，未有话语。
“煜灿，你怎不说话？”黄爱玲充满疑问，不知对方为何许久没有说话。
李煜灿咬咬嘴唇，依然保持沉默，不知从何说起，几次欲言又止。
黄爱玲心神暂乱，情急追问：“你说话呀，到底怎了？”
本来想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怕说了，你会不高兴。”把话强吞回去，终于说了：“没有什么。”
黄爱玲拍着胸口长长舒气：“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吓死我了。”
听她如此一说，心中更是五陈六味，唯有简单说了一句：“我在外面。”
黄爱玲似乎闻到空气中跟往前的不同味道，说：“煜灿，你是不是不舒服？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吃饭了吗？”
连串问题在他的脑海迅速闪过，自始至终她在关心着他，让他分外感动：“谢谢，我还没有吃饭。”房内传来何瑞君响亮声音：“煜灿，吃饭了。”
声音传到了黄爱玲耳畔，她虽有一千个疑问，却得很不情愿说：“那去吃饭吧，吃完过来找我。”
回到客厅，李明月引着众人往饭桌上走：“走，大家去吃饭。”
“谢谢阿姨！”杨心仪弯腰微笑。
“大家快坐，坐下吃饭。”曹建国文雅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奶奶先坐。”
围坐大圆桌前，纷纷客气讲着礼貌之语，谦逊说着虚心之话，文明道着赞美之词，斯文吃着一桌之菜，大方敬着醉人之酒，天空上方出现一道热情彩虹。
酒足饭饱，众人来到电视对面沙发高兴坐下。
“谢谢叔叔阿姨热情款待！”何瑞君吐着酒气，满脸红润，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脚步有些摇摇晃晃。
曹建国酒性更浓，瞪着红眼，喘着粗气，一手拉着何瑞君的手，一手拍着他的肩膀：“何经理呀，你可要多多关照小曹呀，小曹年轻，还不是非常懂事，工作都靠你了。”
何瑞君努力睁眼，吐了一口酒气，加大握在曹建国手上的力度：“曹老师，曹前辈，我应该叫你前辈才对，你太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太客气了！”
“前辈不敢当呀，叫大哥还差不多，还是你年轻有为呀，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经理，前途无量！”曹建国把手放在嘴边，尽量忍着酒往在肚子里吞了吞，只见他的喉结在上下不断翻动。
何瑞君虽然有了酒意，不过脑子却是非常清醒，心里暗道，他可能要了，想吐酒了。
曹茵秀与杨心仪，曹美燕热情拉着家常。李煜灿始终带着微笑，却见曹建国亲切拉着他的手大声道：“李秘书，您好！”
说完曹建国又打了打嗝，自然把手放在嘴边。
“曹叔叔，您好！你叫我小李子得了。”李煜灿紧握对方的手清醒地道。
“好，小李子，你，年轻有为，值得表扬。”曹建国顿了顿，“以后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多支持她的工作呀。”
李煜灿赶忙笑着点头：“一定，一定。呵呵。”
曹建国一手紧紧握住李煜灿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摇着手指，咳嗽几下：“你可不能骗我老头子呀，你可不能只是嘴上答应呀。”说话有些结巴，舌头肿块发麻。
杨心仪看见何瑞君的样子一直在偷笑，没有想到他喝多酒，会这么好玩，曹建国老师更是好玩，看见李煜灿与曹建国两人拉着手寒暄不停，她把嘴附在他耳边：“瑞君哥哥，我们走了吧。”
“好的。”何瑞君站起身来，“我的西装呢？”
“这是你的西装。”杨心仪把西装递到心上人手里。
何瑞君一边穿着西装，一边说着：“叔叔阿姨，还有奶奶，我们走了！”
于是曹茵秀一家人把何瑞君一行人送到了房门口，站在水泥房前，说了不少告别的话，方才依依不舍分开。
一行人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杨心仪把头靠在何瑞君身上取暖。李煜灿走在黄美燕后面，故意去扯她的头发，惹得黄美燕挥着手追着要打他，他撒腿就跑，两人高兴在一前一后追赶着，片刻来到门口。
站在公司门口，李煜灿方才想起黄爱玲曾打电话给他，要他过去找她。
“我一个人在外面走走，你们先回去吧！”李煜灿停在原地不走。
“心仪走吗？”黄美燕故意提问。
杨心仪站在地上，摸着头发迟疑不决，咳嗽几下。
何瑞君伸手大力拉着杨心仪往内走：“走，去我房间玩，时间还早。”喝了酒的他内心更加充满期待。
“真没意思。”黄美燕大为失望，扭头就走，快步往招待所而去。
李煜灿伸长脖颈发现四下无人，方才往公交站走去，立在站牌旁，伸长脖子寻找去黄爱玲别墅的公交车。
凌厉的寒风吹来，顿时让人起了鸡皮疙瘩，人们呼出的热气片刻化成一道白色烟袅升空而去，抱紧双手，跺脚缩头，以此取暖。
拿出手机：“喂，是爱玲吗？”
“是的，你在哪里？”黄爱玲急切追问。
“外面很冷，等了很久，车都没来，我不过去了，好吗？”李煜灿柔声解释。
黄爱玲听完，立刻发泄心中的不满：“你不过来了，什么意思？我从过年到现在，只见了你一面，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
“随你怎么想吧！”他本想一声怒骂，转念想想，她是想见自己才会这样，于是把心中的愤怒用二氧化氮来浇灌，尽量平和：“我也想去见你，可是因为工作很忙，希望你不要发火，好吗？”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见到你而已，你要是真想我，就快点来别墅。”黄爱玲本来很生气，不过见对方态度这么好，她的火气消了一大半，她天天呆在别墅里无所事事，不是上网就是逛街，连一个说话的知心人都没有，现在连可以跟她很谈得来的李煜灿都几天不见，她心里非常憋气。
“那好吧，我马上打的过来。”李煜灿只好答应，打的士已经花了他不少工资，他心里实在是不太舍得打的士了，本想坐一次公交车省下那可怜的几十元钱的希望都不让实现了，伸手一扬，的士片刻停下热情接待，带着他快速向目的地出发，十几分钟就到了别墅前。钻出小车，游进别墅，上至二楼，黄爱玲起身笑脸相迎：“煜灿，你来了啦。”
李煜灿来到沙发懒洋洋地坐下，半躺身子，头靠沙发边沿之上，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可累死了。”想到晚上还有功课等着他去做，他得做好充分的休息来投入到剧烈的战斗中去，从他进门到躺下，没有正眼瞧过黄爱玲。
黄爱玲心里一阵慌乱，她隐约感觉李煜灿跟往前大有不同，深沉得让她忐忑不安，用拳头轻捶他的背，“煜灿，你这几天做什么了，这么累？”
“哎，就是很累。”李煜灿闪烁其词，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