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来了敲门声。
“是谁?谁?”
无人应答。这么寒冷的冬天深夜,理应闭门不出,谁还会来找他呢?一脸纳闷的他不耐烦地打开了房门,抬头仔细一看,却是衣着单薄的马婷婷站在寒风中直打哆嗦。
一见来人是马婷婷,他的头马上就大了,本来心里在为刘美美的事情烦恼,不想现在她也像胶布一样的粘着他,想甩都甩不掉,让他心里厌烦至极,不过见她一副可怜的样子,他的心很快就软了下来,“外面冷,赶快进来。”把她拽进房间,关上房门。
“你在这里坐好。我给你倒杯热茶。”李煜灿安顿好她在沙发坐下之后,起身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热茶端到对方的手里,与她对面而坐。
“谢谢。”忧伤的马婷婷红红眼内射出一道感激的光芒。
“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李煜灿不敢与她对视,目光左右游离。
马婷婷好像从他的口气听出了不耐烦的味道,居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冷气,好厉害的角色,居然不言而威,此时他更是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招惹马婷婷的。
马婷婷双手捧着水杯,低头喝了一大口水,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李煜灿眼怔怔地望着她,岂敢有丝毫的怠慢,大气都不怎么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李煜灿巴不得对方早点离开,可见对方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他的头更大了。
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招惹哪路门神了,居然这样背?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你是不是很讨厌我?”马婷婷冷不防嘣出这么一句话,倒让胡思乱想的李煜灿一时反应不过来,良久无法回答。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马婷婷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逼视着他。
“哦,哦,不是这样的,岂敢,岂敢。”李煜灿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什么意思嘛?你看你,天这么冷,你的额头怎么会汗的呢?”马婷婷怔怔地望着他的额头。
李煜灿闻言一怔,伸手在额头抹去,果然满手是汗,尽力挤出一丝苦笑,“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嘿嘿。”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呀?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呀。”马婷婷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李煜灿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自觉理亏,双手捧脸并闪躲对方犀利的目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抓抓头皮,“那你说怎么办吧?”
“李煜灿,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知道你最近总在躲我,你没跟我说清楚,我今晚是不会走的了。”马婷婷大大方方把双手放在脑后,背靠在沙发上。
好一个难缠的马婷婷,李煜灿心里暗道,这可如何是好呢?“我哪有躲你呀,你来找我,我不是让你进来了吗?嘿嘿。”他拼命想挤出笑容来,脸上的肌肉却绷得非常之紧,隐约发觉自己笑比哭更难看。他不动转动着脑瓜子,下一步如何是好呢?
马婷婷瞧见李煜灿的眼珠里贼溜溜地转,心里更加来气,“李煜灿,你不要妄想跟我耍花招,到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
“马大小姐,小人岂敢在大小姐面前班门弄斧呢?嘿嘿,你多虑了,要是敢在你面前耍什么花招,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你说对不对?”李煜灿灵光一闪,说出一通漂亮的话语。
马婷婷听了大为受用,欣慰地点了点头:“唔,你知道就好。”
“婷婷,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李煜灿的语气比软糖还软。
从来没人如此关心过她,马婷婷听了心中甚为感激,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她还是不错的,今天晚上她因为一直想着要见李煜灿的事情,因此没有胃口吃饭,只吃了少许,在心情好转的情况之下,一经人提醒,她不知不觉之中发现自己的确有些饿了,她嘴上拒绝的口气坚决不下来了:“我不是很饿,没事的,谢谢你关心。”
李煜灿认真察颜观色,适时站了起来说:“婷婷,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不吃怎么行呢,像今天天气这么冷,肚子肯定很快饿的,我去到外面给你买东西吃,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我的好婷婷。”
李煜灿左一句婷婷,右一句我的好婷婷,听得马婷婷骨头都软了,虽然她心里有些怀疑,李煜灿想趁机离开,但是看到他脸上关爱的神情和听到他说话情意绵绵的口气,她心里一丁点的怀疑顷刻消失了。而且觉得他对她这么好,她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样子啊,那怎么行呢?外面这么冷,你就不要出去了,而且我肚子也不是很饿。”马婷婷不知不觉中开始有些感动了。
李煜灿紧紧握住马婷婷纤细的小手,含情脉脉望着她,满怀柔情对她说:“婷婷,你喜欢吃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出去买。”
“我都说我不饿了,我吃什么都无所谓的,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马婷婷一脸的幸福。
“我买了吃的东西就回来陪你,我肚子也有些饿了,婷婷乖,你在这里等着。”李煜灿上前拍拍她的秀背,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马婷婷心里早已感动如何是好了,他在额头吻了一下,更让她坚信他心里还是喜欢她的,幸福和甜蜜早已充满了她的心田,她的心儿跳了,脸儿红了。
“婷婷,你等我阿。”在他站在房门口不忘向她挥手告别的时候,她的心儿更是醉了。
顺手关上房门,李煜灿抖直身上的衣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幸好自己聪明,想出买东西这一招,要不然今晚不知如何面对马婷婷了。他小跑着步高高兴兴往楼下走去。
在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一漂亮女服务员笑着跟他说:“嗨,李秘书,这么晚了,这么高兴去哪儿呢?”
李煜灿迅速递上阳光般的笑容,“秀珠,你值班呀?”
“是的。”
“不去哪儿,随便逛逛。呵呵。”李煜灿走到门口不忘回头一笑。
心情有所放松的李煜灿,独自走在城市的大路上,迎面不时吹来一阵阵寒风,让他觉得浑身是冷,他不得不缩着头往前慢步而走。想起最近的烦心事,他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特别是刘美美擅作主张****出镜的事情更让他头痛不已。
还有那个年轻漂亮的马雅如同学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现在自己有点钱了,明天是不是可以约她出来一起玩呢。可是没有她家的电话,要坐车到她家才能见到她,这么晚了,也许她早就睡了,还是明天去找她吧。
黄爱玲现在又在干什么呢?手机关了没有?打个电话试试。一试果然不出所料,对方已然关机。给她发个短信吧。“爱玲,我想你了,能够回个电话吗?”一边缩着身子走一边埋头写手机短信。
短信发送成功之后,他想起了刘美美。刚才自己有事要跟她说,她说她很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的托词呢?试着拨打刘美美的手机,回答正在通话中。
平静的街面上很少看到过往的车辆和人群,冷冷静静的气氛更让人平添许多愁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害怕的女人想着法子缠着他,自己想要见的女人,却一个都见不到。看来今晚他固定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了。
李煜灿坐在宾馆门口附近再次拨打刘美美的手机。
“喂,是你呀。”刘美美这一次很快接通了他的手机。
李煜灿有点意外,感觉她说话的口气跟以往不同了,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美美大名人,恭喜你呀,终于出人头地了。”
“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煜灿,你要跟我说清楚。”刘美美生气逼问,“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在为你高兴了。难道我不应该恭喜你呀。”李煜灿站了起来说,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刘美美敢直呼其名,刘美美对他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望望街上的公路,公路车来人往,灯光辉煌,好不热闹。
刘美美好像从李煜灿听出了不同味道,依然用很生气的口吻跟他说:“李煜灿,你在有意讽刺我,为什么不肯承认?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李煜灿听了心里甚为不悦,暗道,我偏偏是男子汉敢作敢不当,嘿嘿,“我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你会这样想?为什么这么久不见我,你都不关心我的?而且擅作自张去拍那样的戏,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不关心你,你又关心过我吗?你看看你自己,自打电话到现在,你问过我一句话舒不舒服吗?我已经感冒好几天了,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看医生打针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刘美美越说越觉得委屈,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我拼着命去拍戏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将来能过上好的生活吗?你为什么就那样自私,总在为你自己一个人考虑事情呢?”
李煜灿听见了刘美美的哭声心里也是不好受,可他就是不肯低头,“你感冒了没人陪就很辛苦,我因为你的事情整晚都睡不着就不辛苦。你最近又关心过我吗?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不接就是打不通,你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不是有黄爱玲在关心你吗?除了黄爱玲,还有很多的女人在关心你,你还会在乎我吗?何况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刘美美伤心地流着眼泪说,越说觉得越是伤心,她为李煜灿已然流过不知多少眼泪了,她已经数不清她和他吵过多少次了,这一次李煜灿这样说她,她的心好像在出血,再也无法承受了。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黄爱玲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你不要再提她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了吗?”李煜灿不无伤感地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以后你不要打电话给我了,最近广告,采访,拍戏忙得我焦头烂额,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了。”刘美美说了要分手的意思。
李煜灿岂能答应,见对方态度如此强硬,只好低声下气道:“美美,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不,我已经原谅过你不知多少回了,这一次我再不会原谅你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分手吧。”刘美美态度非常坚定,让李煜灿心里更痛。
“不,不,美美,求求你原谅我一回吧,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你就原谅我吧。”李煜灿还未说完话,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他没有想到刘美美这么快就要跟他说分手,原想去打电话挽回她的心,不想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大了。
再次拨打刘美美的手机,手机响了许久才接通。
“喂,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睡觉了。”刘美美在电话中不耐烦地说,听得李煜灿心里更加难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喂,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明天不用上班吗?”
“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李煜灿伤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