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等待香港(我与无线的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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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单向欲望,集体焦虑(18)

人心博人心的行为艺术3分39秒

“其实志云大师开这个记招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是纯交代自己前几天所发生的事?这太无聊吧?”由一位Facebook友人K提出的,也是大多数香港人在看罢只有三分半钟的记者会后的疑惑吧。留言栏中抛砖引玉,接下来是各抒己见:“D'eja`vu乎?为何想起洪朝丰?”【7】亦有觉得匪夷所思:“佢话系为咗‘满足大家工作上的需要’???!!??”更有深层解构:“就是让大家消费他自己。既然娱乐圈的规矩他有份订下来,他当然要遵守自己订下的游戏规则,我地觉得佢“捉虫”,但佢可不跟你“一般见识”。许是我身患重职业病,第一个反应还是回归“文化研究”的课题——如果没有对象,谁愿意抛头露面?“咔嚓咔嚓”闪个不停的镁光灯,说明志云大师开记招的目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证明他是“对”的:不管抱持什么态度看待他,香港人在此时此刻还是不能没有“他”。

这个“他”,是一个让香港人觉得可在其身上得到启发的“他”。Facebook上不只一把声音说“佩服他EQ高”,理由可以理解——当被残酷现实穷追猛打时,有谁不希望可以同样地“谈笑自若”?所以,陈先生虽有为了“满足大家工作上的需要”而发放翌日将位列各大传媒头条的soundbite(s),如“三月十二日离开ICAC为何戴着口罩?因避免大家误会我面上(被剃刀刮伤)的伤痕是来自ICAC”,“花墟卖碌柚叶的老板,多谢你的买一送一”,但真要让人听进肺腑的,可能是下面一段:“我生活得很好,大家不用忧虑。但说我的生活没有起了变化是不可能的,想深一层谁会没有遇上变化?如果你也遇上一些变化,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请你不要惊,不要乱,不要放弃,因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莫名其妙”在字字铿锵的{L-End}

表述中尤其抑扬有致,就在那一瞬间,眼前这一位犹如在扮演给迷航指引方向的灯塔。不似安抚自己,更似在开导别人的一字一句,听上去足以让人忘记谁是“客”谁是“主”。“感性”,可以“移情”,如果自信不足是香港人的弱点,陈先生一番“发放正面能量”的自白,也许已经令他的命运转化成“大众”的命运,也就是说,“我们”是一个共同体。共同体的意思是,(一)在水深火热的现实中,谁不希望自己先死而后生?(二)正如陈总在网志中话斋:“俾条生路行吓!”——生存,从来讲求互相依存,只要陈先生能让大众在他身上看见“希望”,他就不会对香港人没有存在价值——深谙人心博人心之道,志云才是大师。

2010年3月19日

注释:

【1】梁咏琪与郑伊健的恋情曝光引来娱乐版对梁咏琪施以口诛笔伐第三者横刀夺爱,她也因此而得到“好胜GiGi”的绰号。

【2】指当年香港邓家(新马师曾一家)争产事件中的重要人物洪家泉,人称“八舅父”。

【3】广东话,指照片影像松动、模糊。

【4】非礼。

【5】广东话中指情侣分手。

【6】香港里语中“笑破肚子”的意思。

【7】 De'ja`vu,法语“似曾相识”意。洪朝丰曾为香港电台及电视节目主持人,传媒称其为香港“四大癫王”之一,指其近年言行不大正常。曾在2006年召开记者会,宣布了数项惊人计划,却均属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