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窒了下,“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转念思量,一点都不排斥。遂靠过去些,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现在人多,小心隔墙有耳,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本座特许的。”
她转过头看他,犹豫了下,小声道:“临渊。”
他的心头不由一阵颤抖,这个名字不常用,也没人敢直呼,可是现在到了她嘴里,郑重其事地叫一遍,让他说不出的感动。他嗯了声,用力握紧她的手,“以后就这么叫,不许改口。”
她笑着看他,发现他和自己又亲了好多,以后应该不用绑,也会心甘情愿留在洞窟陪她了吧!正想同他多说说知心话呢,抬眼看到一个年轻的粟特人往他们这里走来,头光面滑的,长相非常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商队里的人,反正没见过。看边上的女人愕着两眼,愈发弄不清他的来历了。
那个粟特人一直走到他们面前,毕恭毕敬行了个礼,“美丽的人,请借一步说话。”
莲灯傻了眼,仓惶和国师对视,直起腰道:“阁下是何人?”
那个粟特人摸了摸下巴,那圈胡髭刚刚刮过,从耳下起,形成一片淡淡的青影。他有点羞惭,红着脸道:“这是我的商队,我是商队萨保。”
莲灯打了个激灵,为了讨好女郎,把蓄得很茂盛的络腮胡刮了,这也算下大本钱了。原来杂草丛下长了张十分漂亮的脸,再加上一副健硕的好身板,这个粟特人算得上是西域美男子了。
可是萨保是不是都好色?上回欲图对转转不轨的也是萨保,粟特人没有约束,萨保等同于土皇帝,所以他想干什么?看上国师了,打算继续纠缠?
他们眼神不善,表情厌恶,那个萨保当然也察觉了,慌忙摆着两手说:“不、不……我没有恶意,女郎的过所是我死去妹妹的,所以要和女郎串好说辞,应付明天的盘查。”
国师恶心了半天,实在不行干脆解决掉这个胡人,自己来统领商队。便起身在莲灯肩上压了下,比手请萨保带路,跟着他往帐里去了。
昙奴搬着胡饼回来,看了一圈,没有找到国师。拿眼神询问莲灯,莲灯往远处指了指,懊恼道:“被萨保带走了。”
昙奴并不显得着急,把手里的饼分给她,坐下小声道:“他是男人,还怕他吃亏么?你照管好自己就是了,国师的手段高得很,用不着担心。”
莲灯恋恋不舍往后看,扯了块饼塞进嘴里,嘀咕道:“这个萨保也算识货,同我一样的眼光。只可惜打错了算盘,连胡子都刮了,要是知道自己上当,还不得悔绿了肠子吗。”想着觉得很有意思,捂着嘴桀桀笑起来。
昙奴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往篝火前挪动,河谷两面是雪山,她受不得冷。
莲灯抬手搂住她,在她肩上揉了揉,转头看到一个粟特男人坐在不远处,和她视线相交,抿着唇善意地笑了笑。她回了个微笑,略顿一下同他搭讪,“这是我们一路见到的最大的商队了,你们一直在河西走廊上做生意吗?去过中原吗?”
粟特人点头说当然,“不过近年关税加重,基本已经不过张掖了。张掖以西是我们的天下,大宛、乌孙、疏勒、还有北边的突厥,到处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