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想了下,说道:“在缓缓,正好也用这事探探她的性子。”话音儿一顿,豫王妃沉叹一声:“我这心真真是放不下来,打晓得这魏牡丹要进府,我这心就慌个不行,生怕咱们府里也出那么个魏侧妃,都说同胞的姐妹性情上总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那魏锦华就不是个安分的,她的妹妹又怎么会是个安分守己的,这些年来,也没少听过承恩侯府的传言,他们府上的小娘子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拿那宣平侯府的妍娘来说,这几年就连身子都没怀过,可不照样把宣平侯府的大公子迷的宠妾灭妻,若不是宣平侯拦着,如今宣平侯府里的大少夫人也不知还是不是如今这位了。”
“您多略了,咱们王爷是个什么性子,那样没规矩的事哪里做得出来的。”李嬷嬷先是一怔,之后温声劝道。
豫王妃苦笑一声,摆了摆手:“王爷的性子咱们都知道,这些年来你瞧他偏疼过哪个,就连韩侧妃也不过是瞧在湘姐儿的面上才抬举了几分,如今他能开口讨了魏牡丹,心里总归是喜欢几分的。”她不怕王爷不心悦与她,只怕王爷有朝一日心悦于旁人,真有了那么一日,她这王妃的体面也就没了。
“老奴说句越轨的话,那魏侧妃模样委实生的好,王爷有几分喜欢也不稀罕,就当是个猫啊狗啊逗趣一二罢了,哪里能跟您相提并论。”李嬷嬷思量了一下,轻声说道。
豫王妃摇了摇头:“这猫啊狗啊逗弄时间久了也得生出感情,又何况是那么个会笑会娇的小娘子,更何况……承恩侯府,这盛京里的人都小瞧了他去啊!百年下来,多少名门望族于权利中起落沉浮,甚至一蹶不振,可你瞧瞧,承恩侯府至今在盛京中仍具有一席之地,而他依靠的仅仅是让众人耻笑,甚至不屑一顾的裙带关系,魏氏的女人,皆不可轻看,昔日能出一个皇贵妃,又怎知今朝不会再出一个……”
豫王妃话未说完,李嬷嬷惊的不顾失仪捂住了她的嘴,悄声道:“主子,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啊!”
豫王妃嗤笑一声,虽是住了嘴,眸光却是一凛,她不是只知在内宅争风吃醋的无知妇人,王爷的雄心壮志她自是明了,况且,她年幼时跟在祖父身边没少听他说起过历代的夺嫡之险,只是,那时她过于年幼,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倒是对那些贤后宠妃之事更为好奇,记忆中最深刻的便是明宗帝不顾百官非议册封民女出身的魏氏为皇贵妃,而祖父曾说的一句话更是被她记到了至今,在她出嫁时,祖父又把那句话赠与了她:莫要小瞧任何一个美貌的女人,即便她在你的眼中并不聪慧,却有可能依靠美貌征服一个掌握你命运的男人,继而夺走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