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绿倚几个上心着些,把人都给我盯死了,心里有鬼的话早晚都得现了行。”娇娘眯了眯眼睛,声音微冷。
“奴婢明白,只是还有二件事得您定夺,素心与素秀那二个丫鬟您瞧着可要调了别处去当值?”同喜说所的二人,正是昨个一早伺候着戚望之梳洗的二个碧衫丫鬟。
娇娘一时倒是没想起这二人是谁,眉头微挑,眼带了几分疑惑,等同喜解说了清楚,这才意味深长的笑了:“我当是哪个,原是那二个俏丫鬟啊!”
“可不是俏丫鬟嘛!那模样别说在王府里,便是咱们承恩侯府的丫鬟中亦是出挑的,也难为王妃惦记您,舍得送这么二个有颜色的来坠玉阁。”同贵嘴上说的巧话,可眼底却是微带着讽意。
娇娘轻叹一声,阖了阖眼,这二人还真是让她犯了难,王府的大丫鬟,原又在王妃身边当过差,真真是让她打不得,撵不得,可留在坠玉阁里却是碍了她的眼,扎着她的一颗心也不舒服。
“在缓缓,缓缓,上来就挑了她们的错且不是表明了我疑心王妃嘛!就留在二院伺候着!平日里别在让她们近了王爷的身就是了。”娇娘想起了五娘子告诉她的‘忍’字,免不得嘴角勾了勾,如今这点子事她若是都忍不得,日后如何在王府立足呢!
“你说二件事,另一件是什么?”娇娘把怀里的‘雪团儿’放在地上,却是弯着腰继续逗弄着,瞧着小东西用肉乎乎的抓住挠着一个线团子,模样既娇气又可爱,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只是当同贵把另一件事说了出来,笑意却是一敛,她原当那晚豫王不过是随意说说,不想竟真找了宫里教坊的嬷嬷来让她习舞,这委实……委实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若逆了豫王的意,少不得惹他不悦,若是顺了他的意,这府里的人该如何想她?可不是真应了外面的戏言,承恩侯府的娘子最擅以色事人,以艺娱人。
“主子?”同喜见娇娘半天不语,不由轻唤出声。
娇娘敛了敛思绪,心下着恼,她当日到不如瞒了曾习舞之事,如今可好,她这坠玉阁内还没来得及整顿干净,就又添了事儿,当真是飞来横祸,让她避都避不开。
“既是王爷的意思,就先把人安顿下来,等回了门以后我在见见这二人,左右坠玉阁也不差这二口饭吃。”红唇轻咬,娇娘心里既恼又烦,眼含薄怒,免不得语气有些焦躁。
同喜与同贵伺候娇娘多年,自是晓得她的脾性,见她语气已变,忙应了下来,之后拣了些逗趣的话说与她听,这才让她露了三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