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弘谣的眸光在不安中渐渐变冷,“听你这口气,是真的要跟我一刀两断……”
“弘谣,其实你心里清楚,我们都不爱彼此。一年前的那次就是个错误,再这样下去,只会一错再错。”
季弘谣道:“我不爱你吗?沐华年,我这些年怎么对你的?这不是爱是什么?”
“季弘谣,你摸心自问,你最爱的,是我吗?”沐华年摇头,“如果你真的爱我,最近你不会接二连三地出这么多纰漏。你与强盛集团的那些来往,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我不过顾及你是沐氏的老员工,不愿揭穿而已。”
季弘谣脸色煞白,仿佛被一语言中关键要害,急急忙忙地解释:“不,华年,你误会了,我跟强盛没什么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沐华年起身,径直走到落地窗旁,透明而宽敞的玻窗外,城市的景色恢弘而辽阔,他看了许久,道:“弘谣,适可而止吧。”
轻音乐流淌的西餐厅内,一男一女临窗而坐。
虞锦瑟正低头用刀叉切着牛排,对面的何盛秋只是浅浅喝着红茶,“锦瑟,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
虞锦瑟切牛排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点头,“有点。”沉默了一会她说,“不过你这样的人,应该是有苦衷的。”
何盛秋一笑,柔软的眸中浮起一丝欢喜,“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好人。即便你瞒了我骗了我,也不能抹杀这一点。”
“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何盛秋开门见山地道:“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朵朵的妈妈,我的妻子。”
虞锦瑟道:“你不是说你单身吗?那这个妻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有妻子,可我也没骗你,我的确是单身。”他垂下眼帘,深邃的眸中有不可抑制的悲伤浮起,“因为,我已经丧偶。所以应该这么说,她是我的亡妻。”
“亡妻……”虞锦瑟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我跟朵朵的妈妈,在英国相识,曾是同事,相爱之后我们很顺利的结婚,婚后第二年,她生下了朵朵,当时我幸福极了。”何盛秋抿了一口茶,“朵朵的妈妈人特别好,却是个工作狂,生完朵朵还没有三个月便又回到了工作岗位。她那份工作经常要出差,她常坐飞机全球各地的跑,我怕她太辛苦,劝她换个工作,或者专心在家做全职太太也不错,可她不肯……”
“如果她当时肯听我的劝,现在就不会这样了……”何盛秋的声音低了下去,瞳仁中的那抹悲伤愈发浓烈,“朵朵半岁的时候,她出差乘坐的飞机失事了,她……死于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