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过深邃,她一时无法逃离,在那七年的过往里,他从未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讲过话,受宠若惊的虞锦瑟蒙了。片刻后,她的大脑又开始犯迷糊,一面渴望着他这般珍爱的对待她,一面又抵抗着这不踏实不真切的缱绻。
她想起了那四个字——“旧情难忘。”
是的,旧情难忘,再这样下去,只会更难忘。
可是想要拒绝,她发现,她似乎舍不得。
七年了,她爱了他七年。那些属于情侣与夫妻之间的亲密无间,他们从来没有过。说她没想过,母猪都要上树了。
她撑着发昏的大脑又想了一会。
这种亲昵,曾是她之前无数次渴盼过的事。既然现实中是欠缺的,那么在梦境里,圆了心愿,也是好的。
嗯,离开G市之前圆一把梦,从此斩断情丝乱麻,远走德国,再无遗憾。
沐华年手撑在枕边,脸颊贴着她的耳畔,一个耳鬓厮磨的姿势,一边吻她柔顺的鬓发一边问:“你想听什么?锦瑟?”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轻柔的像是夜半时分呢喃出的梦呓,她简直不敢相信,脑子越发的不清楚,想了半天,记起最后一件还没圆满的事,那件比这一件更重要,那些年她曾日夜做梦都盼着,于是她鼓起勇气,咬着下嘴唇,期期艾艾地道:“你说……你……喜欢我。”话落她又摇头,沮丧地道:“算了,不勉强你了,自欺欺人也没什么意思……”
眼前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昏暗的灯光中,他乌黑的眸子像是纱窗半掩后的浓浓夜色,望不见尽头的深邃。他低下头将一个吻印在她的额头,停顿了三秒,柔软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他一字一顿地道:“我爱你。”
凌晨的夜,墨尔本晚风微凉,乌沉沉的阳台外,一个颀长的身影背对着房间,临栏伫立,似乎是在看城市的夜景,又似乎是在出神着什么,霓虹闪烁的城市倒映在他沉若乌玉的眸中,随着幽深的波光一起流转,一霎如星辉投影。夜风拂过,他指间的一点星红,渐渐越燃越短。
直到香烟彻底熄灭,他拨出去一个电话,“事情安排的如何?”
王秘书的声音从酒店的另一个房间响起,“放心,豪华游轮、场地、热气球都已搞定,万事俱备,只欠您的东风了。”
沐华年道:“好,那就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
王秘书笑道:“OK!”又补了一句,“明天就看您的了,求婚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