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直到一阵咳嗽声响起才打住,她瞅瞅沐华年,发现他的脸色有点白,她一怔,莫非自己的话太过直接,太伤对方的自尊心了?
她正要说点什么,谁知沐华年已经开口了,“那些,我改就是。”
“等等!”她惊了,竟没想到一贯高傲自负的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必要改。”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何盛秋的短信,她低头扫了一眼手机,站起身来,“沐总,我真的有事要走了。”她感谢这个短信,她不想再与沐华年无谓的纠缠下去。
沐华年似是猜到短信的出处,迅速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回椅子上,固执而强硬,“只要你回来,我全改。”
他表情冷硬,可话音却截然相反的低缓,低到最深处,竟带着一丝卑微的意味,虞锦瑟哪见过他这般做小伏低,惊得更厉害了,愣了好久觉得他今日不对劲,更加认定不能再跟他独处下去,索性将话说得再狠点,“就算你改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我们没有可能。从离婚的那刻我就没打算回头,无论你日后做的多么好,都无法冲淡我过去的伤痛。”
她停住了话音,因着这一句话,心反而沉稳下来,条理也更加清晰:“没错,过去的伤,我根本忘不掉,那些你对我冷如冰霜的年月,那些我在两室一厅里熬过的孤寂日夜,还有我身受重伤独自在医院里的一个月,那种绝望,你没有亲身经历,永远不知道内在的惨痛。我不妨告诉你,被你遗弃医院里之时,我曾多次想着要用玻璃药瓶碎片割腕自杀,真的,那种生不如死,不是你能想象出来的,你可以万千次道歉,却无法弥补一分一毫。”
“沐华年,那些槛,我过不去,一生都过不去,每次面对你,我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些痛,这是一种折磨,倘若你还有一丝半点愧疚,请你——别再折磨我。”
沐华年握着茶杯,嘴唇蠕动,却没说出话来,只将她怔怔瞧着,指尖一直紧捏着她的衣袖,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拂袖而去。
“沐总。”虞锦瑟再次喊出这个客气的称呼,“总之,我们没关系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相忘天涯是彼此最好的结局。”
对面的沐华年缓缓往后一靠,眉目间说不出的颓然与苍白,倏然一声短促的笑,“呵,你觉得,我不爱你么?”
“爱?”她摇头,“爱不是你这样的,跟何盛秋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