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沐华年睁眼醒来,发现旁边的陪护床空空的,虞锦瑟不知道去了哪。
联想起昨晚虞锦瑟与闺蜜们的交谈,沐华年眼中掠过焦急不安,迅速起身,正要去拔手腕上的针管时,门被推开了,虞锦瑟站在门外,拎着两手的袋子,惊讶地问:“华年,你干嘛去?”
沐华年一瞧见她,紧绷的脸瞬时松了下来,口气却并不好,“去哪了?”
虞锦瑟晃晃手中的袋子,“去给你买吃的了,医院的早点吃腻了,给你换一点其他口味的。”
她从袋子里掏出饭盒,将热腾腾的食物一样样摆了开来,“哪,你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翠云居的蛋卷,还有咸丰记的小汤包。”她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边,“趁热吃。”
沐华年没张口,抿着唇,好半天后道:“以后出去要跟我说一声。”
虞锦瑟笑道:“我见你睡的那么香,不想打扰你的美梦嘛。”
沐华年按住她的手,“昨晚,我见你发了好久的短信,以为你又要玩失踪了。”
虞锦瑟解释道:“怎么会,我只是跟樊樊她们聊天而已。”
沐华年缄默片刻,还是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我担心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虞锦瑟没说话,转身去给沐华年拿餐具。
见她没回应,沐华年的紧张再度回归,他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出点蛛丝马迹,“你还想去法国?”这话问的委婉,可担忧却极明显,他担心她会回到何盛秋身边。
虞锦瑟摇头,“没有啊,你乱想什么呢。”
沐华年问:“那你晚上为什么睡不着?”
虞锦瑟抬眼望他,正色道:“沐华年,我们谈谈。”
沐华年颔首,“好。”
她目光从未有过的郑重,“华年,过去我确实不够信任你,如果我当初肯听你的解释,如果我当初选择相信你的话,我们之间不会有这么多波折——这事,我有责任,我向你道歉。”
沐华年微微一怔,似没想到她突然说这些,而后道:“你对我,永远不需要道歉。”
“不,错了就是错了,勇于承担是必须的行径。不论你我。”虞锦瑟说完这句,又道:“我问你,九重的事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沐华年静默片刻,道:“你是女人,这么危险的事,我不想你掺和进来。”
虞锦瑟颦眉,“你知道这句话给我什么感受吗?一,你对我有性别歧视,因为我是个女人,你便断定我天生娇弱就该受保护,但实际上我不是。二,你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不相信我的胆量,你自以为是的将我屏蔽在此事之外就是对我的保护,你从没问过我的意见,从没想过要跟我沟通,你更没有想过我愿意跟你站在一起,同甘共苦,并肩作战。在你的心里,妻子只是拿来做温室的花朵,而不是共同承担人生起落的伴侣。”
沐华年抿唇,没答话。
虞锦瑟又问:“我再问你,那些年,你对我不理不睬,真的只是因为九重的事,才不敢暴露我们的关系吗?”
沐华年沉思半晌,颔首,“是。”
虞锦瑟再问:“你确定?”
沐华年再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