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军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发,讷讷地说:“没有,我是随便说的。”
郭艳红没有追问,而是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所以真正有眼光的人,不应只盯那些绩优股,而应该寻找和发现潜力股。”
刘学军好激动。她认为我是潜力股,也就是说,她不嫌我穷,愿意跟我谈恋爱。他的心再次急跳起来,但他还有些吃不准,就迫不及待地问:“那我是,什么股呢?”
郭艳红的脸又红了一下:“还不明朗,我正在观望,还要看你的走势哦。”
刘学军心里一紧:“哦,你对股票还蛮精的嘛。”
郭艳红沉默了一下,充满自信地说:“我看人的目光,也是不差的。”
刘学军真是太激动了,脸胀得红红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没想到郭艳红又问:“你是哪里人?”
“苏北人。”刘学军高兴地想,她问我是哪里人,是不是真的对我感兴趣?就问她,“你是哪里人呢?”
“安徽芜湖的。”郭艳红说,“我也是农村的,家里也很穷。”
“哦。”刘学军感觉跟她的距离真的越来越近了,心里却依然不太踏实,就试探说,“我们的家境倒是比较接近的,只是我目前还不具备条件。”
“条件可以创造啊。”郭艳红毫不含糊地说,“我觉得,一个人的素质和品行,要改变是很困难的,但财富是可以创造的。”
刘学军开心地笑了:“你跟一些女人的想法正好相反。现在社会上,越来越多的女人认为,一个人的思想素质是可以改造的,但财富是很难积聚的,所以她们宁嫁低素质的富者,也不谈高素质的穷人。”
“哼,这种女人,结婚以后会后悔的,然后就会闹离婚。”郭艳红年纪虽小,婚恋观却非常超前,“我可以这样说,我国离婚率将会越来越高。你不信,就走着瞧吧。”
“是吗?”刘学军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掩饰着兴奋和激动。但他心里却还有一个疑惑没有消除,甚至越来越怀疑起来:是不是她失贞了,才这样急于找我的呢?
是的,他的脑子里一直跳跃着这样一句问话:你跟孔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式的恋爱关系是不可能的,孔总是有妻子和孩子的。如果他们不是暗中情人关系,而只是一般的工作关系,上下级关系,那他就应该主动一点,向她求爱,千万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
但他想来想去不敢问,更不敢说出自己的心声。于是,火车座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郭艳红偏着头想了一会,才回过头来,正颜厉色地切入正题:“嗳,刘学军,我可是犹豫了好几个星期,才来主动找你的。昨天,你也看到了,我不住地过道里走来走去,就是在候你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机会。”
刘学军有些紧张地盯着她,不敢出声。郭艳红突然压低声说:“你知道孔总为什么这么富有么?”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秘密,没想他还没来得及问,郭艳红就主动说了出来,便有些迫切地问:“为什么?”
郭艳红把两个臂肘优雅地撑在茶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有些神秘地说:“我是去年三月到他公司里来实习,然后留下来的。所以他以前的情况,我也不太知道。但这两年的暴富,我是亲眼看到的。真的没有想到,他赚钱竟是那么容易,你想像都想像不到的。他只坐在办公室里打打电话,然后出去请人吃吃饭,到娱乐场所陪人玩玩,就能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地赚钱。我可以说,他一年到头,大部分的工作就是搞关系,送红包,陪人吃喝玩乐。”
刘学军惊讶地扭动身子,然后喝茶,静听。这太出乎他的想像了,怪不得平时很少看到孔总的身影。也很少听到背后有人议论孔总的身世,谈论公司的一些内幕。
郭艳红却象一个老师给一个学生讲课一样,绘声绘色地说:“对他来说,真的是天上掉下了馅饼。他根本用不着勤奋刻苦,也用不着勤俭节约,更不用精打细算。他不是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就是潇洒地出入于娱乐场所,不是在饭桌上谈笑风生,就是在KTV里逍遥自在。他象会变戏法一样,就在他的潇洒和快乐中,他账户上的财产却一直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增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