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夜壶，你跟女人在蕃芋田里是怎么弄的？”一个叫连狗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向往，笑吟吟地看着队长问。
队长这会儿也不恼，咧嘴嗬嗬直乐，喇叭似地高声说：“比床上还好弄，女人躺在蕃芋田里，比野猫还叫得欢哩。”
“哈哈哈……”男人们爆发出一阵放荡的大笑。
坐在这里的二十多个男人里，就刘学军没有真正偿到过女人的滋味，所以他总有些害羞，谁说得露骨一些，他就要脸红。
“唷，高中生还脸红呢。”三角突然把脸转向他。
刹那间，二十多双眼睛一下子都集中到他身上。
刘学军窘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在两膝间，不敢抬起来。坐在他旁边，虎背龙腰的连狗，用手拨开他的膝盖，将他的头抬起来说：“你的大嫂白嫩，饱满，水汪汪的，劲道可足啦。”
“啊哈哈哈……”男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刘学军羞愤地甩开他的手，低下头说：“我不跟你们说。”
三角跟他是同辈，所以敢开他的玩笑：“你大哥一直不在家的，你多去去，你大嫂就会给个白馒头你吃……”
“噢嗬嗬嗬……”男人们笑得更加开心了。
兴字辈是小辈，就只管笑。按农村里的习俗，上下辈之间是不能开玩笑的。
刘学军恼羞成怒地骂，他们不仅不生气，还更加兴致勃勃地拿他说笑。
刘学军又羞又恨，真想钻到地底下去。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赤裸裸的笑话，也从来没有谁跟他开过这么难堪的玩笑。
这时顾书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有人笑着喊：“顾书记，来，给我们讲一个好听点的。”
顾书记就笑嘻嘻地加入进来。一坐下，他就笑荷嗬地看着刘学军说：“人家还是一个没开荤的好小倌，你们不要吃他豆腐。他可是个批林批孔的闯将，我在公社礼堂里听过他的发言。你们别看他现在羞嗒嗒的，像个小姑娘，在主席台上，他可老练啦。讲话咣咣响，台下听得肃静无声。****孔老二，想叫我们贫下中农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我们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孔老二搞复辟，想翻案，是可忍，孰不可忍？”顾书记边笑边抚摸着他的头说，“我学得像不像？”
刘学军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顾书记想了想说：“讲什么呢？哦。”他好像一下子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说，“上次到近海公社修岸，有个民兵，被他的女房东弄得神魂颠倒。那个女房东长得漂亮，又很风骚。他男人在县城当教师，一个礼拜只回来一次。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特别厉害，盯着谁，谁的骨头就会发酥。但她只跟男人用眼睛****，不来真的。那个民兵不知道，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一天晚上，他去敲房东的门，说要问她借根缝衣针。女房东真的开了门，那个民兵就扑进去，一把抱住她，心肝宝贝地乱喊乱啃……突然，那民兵一声惨叫，跌跌撞撞奔出来，刚回到门口就昏倒在地上。”
说到这里，顾书记问刘学军：“你知道他怎么啦？”
刘学军摇摇头，一脸茫然。
好多人都喊出来：“肯定是下面的小头被她挣碎了。”
顾书记就跟大家一起笑起来。
刘学军偷偷察看队长的反映。他脸不改色心不跳，也在仰天大笑。他下面那个小头也给女房东挣碎，那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