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花木兰，噢――花木兰――”他们围着他打着转，起着哄，特别的开心，“噢――花木兰――噢――花木兰――”
刘学军的脸臊得绯红。不知为什么，谁说他像女人，他心里就不高兴，比谁诅咒他爹娘还要气愤。他生气地争辩：“我不是女人，我也是一个男子汉！”
但没人怕他，而且越发地觉得好笑，更加起劲地嘲笑他。当然，这是一种善意的玩笑，用以调节身心的娱乐活动。
“喂，高中生，你当时真是这样想的吗？”有人听到了广播内容，疑惑地问他。
“我不是这样想的。”刘学军说着实话，“我只想不让爹来吃苦，也想为家里多挣些钱。”
“哈哈哈。”人们还是开心地笑，“据说花木兰，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啊哈哈——”
“好了，不要再说了！”队长出来帮他解围，“啥人还敢叫他花木兰，看我不撕豁他嘴巴！”
果真，人们一下子都闭了嘴。
吃过晚饭，一转眼，队长就没了影子。
没了猫，老鼠就自由了。班里又有人瞄上了他。三角先嘻皮笑脸地打量着他，故作不认识似地说：“刘学军，我真看不出，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刘学军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男的。”
谁知这一回答，竟惹得他们都大笑起来。
绰号叫大炮的王能顺，一把将他抱住说：“让我们看一看，就知道了。”说着就把他往铺上按，“你还没开过荤呢，那个东西没有进入过女人的身体，就不能真正的男人。”
刘学军嗷嗷叫着，紧紧揪住裤带，手舞足踢，使劲挣扎。但大炮力大无比，将他上身牢牢揿住。三角笑着过来帮忙，按住了他的腿。连狗也加入进来，一手像老虎钳一样钳住他的手，一手扯下他的裤子。
刘学军急得大喊：“快放开我！再不放，我真要生气了。”
可他们谁也没有停手。连狗从他内裤里掏出他的小鸟说：“是男的，鸟毛还很浓密呢。”
他长这么大，那只鸟还从来没有被人看到过，更没有人碰过它。所以在连狗温暖的手心里，他突然感到体内发生了变化，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潮水在向那只小鸟涌去。小鸟开始不听他的使唤，慢慢翘起头来，很快就变成一只昂头欲飞的大鸟……
刘学军羞愧难当地嚎叫起来：“放开我！你们这些猪头三。”
“他的小头爿硬了。”他们嗬嗬嗬大笑起来，“哇，他的小头爿好大啊，将来一定艳福不浅，能搞到许多美女呢。”
三角粗鲁地说：“女人就喜欢大，那样戳进去才舒服，哈哈哈。”
他们这才放开他，大笑着四散而逃。
这些男人开起玩笑来很粗鲁，但干起活来却很卖力。而且他们都很有韧劲，钢筋铁骨一般，天天这样早出晚归，一身汗一身泥地繁重劳动，不仅吃得消，不叫苦，还嘻嘻哈哈的很开心。被太阳晒得紫黑油亮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刘学军想到这一点，也就原凉了他们的粗野，不计较他们的错误了。
挑了几天，刘学军身上的皮肤被太阳烤得开始冒起焦烟，泛着焦味地翻卷起来，一片片像墙皮似的脱落下来。尤其是脸皮，原来是白人，只几天就变成了非洲黑人，黑里泛红，被海风吹得热辣辣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