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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爱看这种……杂志吗?
趁着他沐浴,关佑珥倚卧在床边,翻看他放在枕边的杂志。
吃完海鲜餐,他没开口,倒令她微感尴尬。毕竟,她留下的目的是……左顾右盼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却打开电视看新闻起来,还很绅士地问她是看国际新闻还是看地方新闻。
她对新闻没兴趣,见他桌边有台笔记本,询问可不可以玩,经他同意后打开,上了MSN,果然看到萧茜儿的一堆留言,不外是冬季“色展”。回了一封电邮,再回头时,他已在沐浴了。啊,这让她有点紧张,眼角扫过大床,也就看到了这份杂志。
他的枕边,有一份今天的《环球邮报》,另一份……呵,是最新一期的《PLAYBOY》!
作为全球最热的Men's Magazine,除开色情成分,她其实很欣赏这份杂志。
翻开第一页,嗯,金发裸女的躯体很美,姿态性感撩人,虽然****,不该露的地方一点也没露。这就是性感与污秽的差别。
翻开第二页,唉,西方女人果然个个“波澜”壮阔,当之无愧的****。她叹气,再低头扫过自己的小苹果,只能吐血佩服。
第三页……第八页……封尾!
嗯,果然是当之无愧全球最大的男性杂志,看得她有些脸红心跳,而一只沾着水滴的手适巧覆上她微惊的柔软,让她惊吓跳起。
“啊——呀!”
跳起后又被带回软卧,倒霉地成为一团人肉垫。
“换你了。”****的胸上滚动着数颗水滴,司马温支颌侧卧在床上,脸上是恶作剧的笑。
刚出浴室,就见她趴在床边,眼睛差点没瞪到杂志里面去,小手还不时在图片模特身上比来比去,量长量短。如果不是听到她说什么位置好、取景手法不错,他会以为在床上笑的是名喜好同性的色女。
“换我什么?”
“换你洗。”他勾起暧昧的笑,“不过,我不介意。”
微微一怔,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跪坐在床上,吻过他干净的脸,“OK,给我十五分钟,马上。”言毕,她冲进浴室。他的脸很香,是沐浴乳的味道,有点甜甜腻腻的,像枫糖,却又混了一丝桂花的香气。这种气味她喜欢。
错愕再次从他眼中闪过,当然,停顿的时间较之第一次越来越短。这表明他越来越习惯她的举止了,很好。
司马温展开双臂,让自己侧躺,脑中被哗哗的水声引去心神。
他想要她,对于一个自己放不开的女人,倒不如顺着自己的心,而他也成功留下了她,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有些不对劲。她要一个没有未来的热恋,没问题他配合。老实说,她肯主动倒在他意料外,不知哪里得到她的青睐。毕竟,这个女人太自我了呀,究竟怎样的成长才能养成如此轻屑的狂傲,抑或天性?唉……
摸起手边的书盖在脸上,他叹气。
“你都这么看杂志的?”她的声音突然在床边响起。
掀开书,他坐起,宽大的浴袍随着他的动作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肌。视线在凝上仅裹着浴巾的女子后,散漫立即被惊艳取代。
“佑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沙哑的声音控制不住,他拢过玲珑有致的香软身躯,将她禁锢在两腿间。
“谢谢。”她很客气,看了他一眼,将眼光绕回他丢开的杂志上,“你只买了一期?”
“什么?”调整坐姿,抱她坐在腿上,他取过毛巾为她擦拭湿发。
“《花花公子》。”
拭发的手停顿一秒,明白她刚才看他一眼的意思,“不是我买的。”实际上,他是在酒柜边看到,好奇拿来翻看罢了。
“摄影师很不错。”后脑轻柔的按摩让她舒畅地叹息,干脆将整个脑袋靠上他,“除了模特儿敢秀外,这个摄影师无论在光影和角度上都是一流的,还避免了照片中的‘红眼现象’,表现出模特茫然的眼神。”
“红眼现象?”他不明白。而且,这位“波浪型”的模特哪里茫然?
“啊,这是摄影中出现的特有现象。在用闪光灯拍摄人像时,因为被摄者眼球底部的血管反光,这使得在拍出的照片上,人的眼睛中有一个红点。所以称为红眼现象。现在的一些杂志图片,为了追求精美的效果,都经过电脑修理,只能作技术图片欣赏。”她解释着,察觉脑后的手停止按摩,才轻笑道:“对不起,这个话题太闷了。”
“不,你很专业。在我认识的女孩子中,做摄影师的很少,你为什么喜欢这一行?”
“我高兴。”
从胸口飘出的回答很轻率,很任性——在旁人听来大概如此,但司马温可不这么认为,“让你高兴的事,能有多少?”
“很多吧。”标准关佑珥式的不确定回答,“世界这么大,有趣的事这么多,能让我高兴的事想必也很多。例如——你!”
他胸膛震动,在她头顶传出朗朗笑声,“佑佑,很荣幸我能让你高兴。”
随着他的说话,头顶感到他下巴一动一动的,她回以轻笑,“谢谢。”静静的温馨绕在身边,她突问:“温,我们要不要做好预防措施?”虽然很老土,她还是觉得弄清楚比较好。
“……为什么?”
“你……你知道的啦,如果万一……万一怀孕,可不在我们热恋的范围之内。”放低声音,怀中的头颅摆动,似乎染了羞怯。
“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他保证,勾起怀中的小脸轻轻啄吻,闻到同样的清香。
唉,她深深叹气:“温,我发现我很喜欢你耶,真的对你自动聚焦了。”
她这一句无意识的轻喃,点燃他压抑许久的火焰,抱着她向床后倒去,以轻吻为起点,拉开漫长的浪漫之夜……
陌生的炙热感,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躯体,他轻轻滑过的手,无一不让她炽热而无助。惶惶然对上他的眼,却被黑眸中狂放焰炙的****惊吓。
“不,温……”缩了缩肩,她直觉地抗拒。
而她的无助,让沉醉其中的他拉回百分之一的清醒。天知道,他居然像十八岁的毛头小子,狂热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他向来不勉强女人,但现在说这种话未免太晚了点。他是不勉强女人没错,但事实证明,并不包括她。就算理智重回,面对娇柔迷艳的她,他不保证能制止冲出围栏的野性。
“不,这正是我的目的,怎么会不愿……愿……”迷蒙让她吐出真实目的,也在看到他倏变的脸而结巴。
“你的目的?”男人眯起眼,问得好危险。
天,从纵情到精明,这男人的跳跃速度怎能这么快?他的样子,似乎问不到答案不会罢休,加上他本就是个聪明的男人,对于她这种不是理由的行为,就算知道了也会不以为然吧。
耸耸肩,扬起魅惑的笑,她不隐瞒:“我只是想尝尝男人是什么滋味,你又刚好对了我的胃口,所以……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他仍是眯着厉眸,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想尝……这是你的第一次?”见她不否认,他竟狂怒起来。
真好,实在太好了。如果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对了她的味,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与那人谱出一段异国热恋?这个念头还真是让他心火直冒。
蓦地,他沉沉一笑,两手支撑在她上方,直视道:“佑佑,容我假设,如果我让你尝到不错的味道,你以后……也会想尝其他男人吧?”
“暂时没想过。”典型的关佑珥式回答。
司马温敛下眼,再次对上她时,闪过刹那的算计。
这个女人哪……太偏激、太狂傲,也太不易被征服了。吻上欲再询问的唇,他让她陷入欲望的迷雾,没机会再思考其他问题。
以吻为起点,以吻为引线,辗转而绵长,深深沉醉其中的,不止一人。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
十月初的魁北克,夜色清冷;而古堡酒店的某个房间内,枫华正艳。
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洗脸刷牙上厕所。拉开卫生间——
“哇!”
“嗨,佑佑,早。”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受惊过度的女子左瞄瞄右看看,确定是自己租的公寓没错。
看她茫然的表情,男人——也就是司马温,缓缓让出卫生间的门,不介意吻上她没梳洗过的脸,“你忘啦?”
无神的大眼空转一圈,开始在记忆库翻找……搜寻……OK,搜寻完毕。
“哦。”轻轻应了声,将头撒娇地在他怀中蹭了蹭,她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过于迅速的转变并未引来男人的惊愕,可见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基于两人的亲密关系,那天清晨醒来,她问他愿不愿意在余下的六天里天天看到她,直到彼此看腻为止。而他的回答是好,也顺其自然地退了酒店,搬到她租赁的公寓来。
这似乎与她最初所想的不一样。她只想尝尝男人的滋味呀,怎么到最后弄了个同居人出来?
瞪着口吐白沫的镜中人,关佑珥咧出不为人知的鬼脸,让牙膏泡沫掩出嘴角莫名的傻笑。
他搬来三天了,而两天之后,他要离开,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负担的完美热恋划上句号。从此,井水归井水,河水归河水,两不相欠。
热恋,只有短暂,甚至一瞬间,才能保持炙热感和鲜美度,让情侣们难以忘怀,甚至刻骨铭心。就像镜头捕捉刹那闪动的画面,珍贵,也难得,更甚是独一无二的。若是拖长,反倒没了兴味,就好比……嗯,一个半小时的奇幻片被拍成五小时的纪录片,看得人昏昏欲睡。
她是这么认为的,瞧,镜中的女子正点头。
她应该没有处女情结,却无可避免对他产生目的之外的眷恋。想到他两天后的离开,心头竟意外地不舍起来。很直接的感觉,也让她陌生。
对于陌生的东西,在工作之外,关佑珥向来是不费神思考的。所以,将自己弄得一身清爽,她打开门,看到同样清爽的司马温。他正坐在床边研究她的相机。
“有兴趣吗?”穿上套头毛衣,她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只学过透镜感光。”他可以说出相机的原理,对于如何拍摄,用傻瓜机比较快,“佑佑,你平常都拍什么照片?”
“工作时什么都拍。”
“如果遇到自己不想拍的东西呢?”她的性子,不合意的东西应该很多。
“那就只拍一半,或者拍得像朦胧派和抽象画。”
很标准的关氏答案。他点头,心中并不诧异这种回答,“不工作呢?”
“只拍我想拍的。”
呵,很随意呢。他仍是笑,撇了撇嘴,任她接过相机,人也自然地粘过去,索要每天例行的晨吻。她并不抗拒,回应也热情十足。
“佑佑,我以前很少看摄影杂志。”放开她时,他在耳边悄语。
她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起伏的柔软引诱着他的感官,眼中一片疑惑。
“因为你,我想买下所有《摄色》的杂志,当然,每一本必须有你的作品在上面。”
她明白了,“我是不是应该高兴,毕竟《摄色》又多了一份……不,也许发行量会增长很多。你不会只买一份吧,帅哥!不如多买几份送朋友,送给你公司的人也不错。我保证,一定有看头。”
“你在卖瓜吗?”他挑眉。
“你这么认为也行。”她不否定,说话间转头看向窗外,见阳光充足,不觉笑了笑,转头问他,“温,虽然我们都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其实不过是最外范围的资料。两天后你离开魁北克,会不会记得我们的……现在?”
佑佑,这又是你的什么目的吗?心中暗忖,他眯起眼,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挂在嘴边,并不回答。
“会记得吗?会吗?”她并不放过,意外地坚持着。
她想要怎样的答案?老实说,他迷惑了。是期盼他记得她,将她刻骨地珍藏在记忆中,还是希望他忘记,从此是路人?她的性子,让他猜不透啊。
“你要我……记得吗?”找不到心中的答案,微恼地咬住她的唇,是惩罚,也传达他狂热的迷恋。究竟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这个撩拨他的女人,司马温已经分不清了。
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而现在,他正吻着她,吻着这个令他恼怒的女人。
“你……你答应陪……陪我去小镇……买枫糖的……”
断断续续的话从他的索吻中间歇传出,她不怎么用心地提醒。
“糖吃多了会烂牙。”
“我……我喜欢……”
“你吃我好了。”男人大方地应允,对床边“咔滋咔滋”的转轴声未多留意。
“你没有枫糖软……”
轻声细语消失,深邃的摄像头内,映照出狂热相拥的男女。女子在分神之余按下快门——“咔嚓”——火热而精彩的瞬间,定格。
清晨开门的第一件事,左扭右扭伸懒腰。
“早,卓安。”关佑珥冲可爱的因纽特小帅哥打招呼。
“早,贝蒂亚。”小男孩提着一袋垃圾,正要下楼,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她道:“妈说今天一早有人……”
“嗨,宝贝儿,我们又见面了。”热情的熊式拥抱扑面而来,让关佑珥来不及躲避,被直接拉入等待已久的硬厚胸膛。
“吓,你……”努力推开差点让自己闷过去的胸膛,她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百分百不置信,“你怎么会找到这儿?”
“只要求求我的家人,找你并不困难。我的宝贝,你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男人做出伤心的表情,眼中是全然的宠溺。
“你……真是服了你。”她翻颗白眼,为突然长出的这一枚家伙头痛。
他叫尼亚提,日法混血儿,因为有二分之一的法国基因而自诩为浪漫帅哥,也是《摄色》杂志在欧洲区的首席摄影师。据小道消息,他的父系亲戚与日本黑社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母系则是法国望族。除开长辈的关系,他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相貌佳、财资富,吸引无数女孩子的芳心。
不知哪里惹到他,三年前的冬季摄影展,他们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充分发挥了浪漫基因,对她一见钟情,当众说要在三个月内追到她,一年内娶她做老婆。
那只王八,她当他放屁。
事实证明,他失败了。这也造成她日后的烦恼——无论她有空没空,只要他有空,就绝对会出现在她身边,踩不扁,打不死。
烦啊烦啊,怎么打发呢?关佑珥正考虑着,细腰突地被一道劲力后拉,鼻间窜入熟悉的气息。嗯,枫露沐浴乳的香味,是他。
“佑佑,你忘了戴手链。”司马温单指挑着一串艳红的石榴石晶链,唇边挂着浅笑,亲昵地为她戴上。随后扫了眼脸色铁青的男人,“他是谁?你朋友?”
“不。”关佑珥摇头,他们最多算是同事。
另一方,司马温的出现让尼亚提瞬间变脸,刚毅的脸因过渡到铁青色而有些可怕,喷火的眼直射放在佳人腰上的手,质问得如果捉奸在床的丈夫:“宝贝,他是谁?”
“宝贝儿,我是谁?”司马温将头枕在她颈间,吹着气道。
这种不上道的戏码,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男人喜欢佑佑,但此刻在佑佑身边的人是他,更别说佑佑的人都是他的。啧,这个男人,质问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我的恋人、情人、爱人……嗯,不满意?你有更好的词吗?”她侧头,勾起轻率的笑。
“满意。我很满……”
“宝贝让开。”尼亚提妒火狂涨,趁两人眉目传情之际,倏地从怀中掏出手枪,直指司马温眉心。
靠,什么东西?眼神微闪,下意识地将怀中女人推到安全范围,司马温飞快侧身,躲过一枚毫不犹豫射出膛的子弹。
“当!”室内的玻璃成为代罪羔羊,碎成千万片。
该死的,他说开就开,一点犹豫也没有。他手里拿的居然是真真真真……的枪。什么角色啊?近距离,能看到那东西还是带消音的。
犀利的眸星一闪,司马温伸手抓过枪身,抬高枪口用手夺……夺夺夺,再用力拉……拉拉拉……咦咦,太轻松,没怎么费劲就给他抢到手。
这样……让他太没成就感了。他以为这人有多厉害,或是哪国混黑社会的,居然这么肉酸,害他想在佑佑面前表现一下也不行。
尼亚提没料到他会直接用手夺枪,铁青的脸转为暗红,正想扑上去,一只小手比成暂停手势,冲入蓄势待发的两人中间,化解了即将到来的枪杀事件。
关佑珥僵硬着脸,将司马温推进房间,然后横挡在门口,阴霾地瞪着尼亚提,“你真敢开枪!王八蛋!”
“我……我不是故意的。”尼亚提意外低下头,内疚不到三秒,立即想起开枪的理由,“宝贝,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可以在你的房间?”
“我们同住,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双手环胸,她傲然抬头。
果然,尼亚提深受打击,眼中除了妒火燎原,隐隐藏着伤痛,“你……你竟然……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我,却喜欢这个男人,他是谁?”
“Samko。”司马温主动回答,把玩着手枪,迎上他凶狠的眸子,“不管你是谁,不想被拘最好把枪收起来。”
“你管不着。”失控的男人森森瞪他。
“你还不走?”关佑珥没什么耐心,夺过手枪塞进尼亚提怀中,挥手赶人,“以后别找我了,我有喜欢的男人,也绝对不会爱上你。不送。”
没有客气的套话,一如她利落偏激的作风。
站在身后,司马温摇头,不觉得自己有多骄傲,也不希望有一天她也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但有一点他很介意,“佑佑,把枪还给他太危险了。”这种没自制力的男人,若是又乱射飞弹怎么办!
“这是麻醉枪。”
“呃?”
“射到人最多睡三四天,不会死。”就因为知道,她才会这么镇静。
“咦?”愕然重新回到司马温脸上,摇头,他叹气。到底遇到怎样的女人啊?“佑佑,你不觉得应该说明一下?”
“有什么好说的,你明天就离开了。”
“对于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的人,你打算就这样敷衍我?”他不满意地眯眼。
正想点头,另一边被妒火焚身的男人可没耐心欣赏。尼亚提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宝贝,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就像上次一样,他只是你在路边随手找来骗我的,对不对?宝贝,我爱你。”说着便想拥住她。
可惜,一只手比他更快,越过她的肩抵在尼亚提胸口。
是司马温。
“你应该庆幸没人看到,不管是什么枪,不会用就小心收好。当心走火伤到自己。”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上青筋的跃动却彰显他老人家并不愉快的事实。
唉,可以理解啊。任谁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都不会高兴,虽然只是一把麻醉枪。
“温。”叹过气,她侧首轻叫。背紧密无间地贴在他的胸上,隔着衣料,她能感触到僵硬的肌肉。
“别管他。”她拉回他的手,冲脸色死灰的男人道,“要我说请吗?”
“宝贝……”尼亚提周身的妒火不比司马温少。他宝贝了三年的爱人,怎能让这个不知道来头,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抢走。不,他绝不允许。双拳紧了紧,触到腰间坚硬的物体,被妒火冲昏的头脑又发热起来。
他的手刚触到枪柄,一只小手快他一秒,再次抽出装了消音器的麻醉枪。只见关佑珥拉过尼亚提的手,不由分说将枪塞进去,再将枪头对准自己的心脏,森然道:“开啊,有种你就开。王八蛋。”
“不——”仿佛被烙铁烫到,尼亚提丢开枪,痛苦地盯着一双不耐烦的眸子,心头泛出浓浓的苦涩。这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啊,任何男人都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居然以为他能忍心用枪指着她?“为什么?宝贝,我爱你呀。为了不让你厌烦,我不敢天天缠着你;为了让你享受自由,我跟着你在世界各地飞行。我们都喜欢摄影,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我们一定是世界上最恩爱的情侣。我以为只要坚持……只要能坚持,你就会明白我有多爱你。”最后一句终于压抑不住,犹如负伤低咽的野兽。
嘶哑黯然的痛苦低吼,的确令女子动容,前提则必须是,那名女子有心有肝的话。
盯着蹙紧负伤的眼,关佑珥一如既往地冷淡,丢出的字眼任性而偏激:“共同的爱好?哈!两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情况?”她不屑地摇头,将麻醉枪丢还给他,“只能是沉闷。没有新鲜感,没有乐趣。”
“不,宝贝。我们……”
“OK我知道,不管你怎么找到这儿,在房东太太没报警之前,我劝你最好离开。拜你所赐,我得多支付一份窗台修理费。”她已经听到房东太太玛哈娜独特的法语腔了,在楼下。
尼亚提嚅动泛白的唇,终究没说什么,他有自己的骄傲。狠狠瞪一眼同样脸色不善的司马温,他转身下楼。
片刻,楼下传来玛哈娜太太的招呼,随后是由大渐小的引擎声。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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