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还有这般能耐?”凌墨云也十分的吃惊,好看的浓眉皱起:“我只听忠叔说过,她懂一些基础的医药知识,所以才安排刘容明收她为徒,带她入宫的,想不到,她竟然自己成为了一方名医了,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她如此这般张扬,不需要我来安排引路,她自己就已经陷入局中,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她就将被请进宫里去给那垂死的老太后看病了。”
“公子,想不到凤姑娘还如此医术高明,我看她只是拿那几根银针在那人身上胡乱扎了两下,那人就活过来了,真是神奇呢,不知道凤姑娘是师承何处啊,我也见识甚广,怎么就没见她这样拿针救人的呢。”洛飞啧啧称奇。
“看来,她真的令人意外啊,如此好的棋子,谁还能比她更适合为我所用呢?”凌墨云眸底闪动着欣喜的光芒,仿佛找到一件至宝似的,向来淡漠的他,也有些激动了。
“公子,那还需要刘大人指引吗?”洛飞问道。
“暂且别动这一招,静观奇变吧,你好好跟着她,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要一一回来禀报。”凌墨云严声交代道。
“是,公子请放心,一有好消息,我立即回来。”洛飞说完,转身出去了。
凌墨云望着窗外的阳光,想起凤青鸾那张美艳娇媚的脸,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以为她只是性子骄傲刚烈,原来,她是有资本如此嚣张的啊,那就太好了,他还等着看她,还会如何的张狂呢?
住进了祥和客栈,贺栋特别交代了掌柜和小二哥,如果明天有人来找凤青鸾看病,请她上二楼的天字二号房。
住进了优雅温暖的厢房,贺栋十分的激动,凤青鸾却保持着淡漠的神情,站在窗前,负手,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有些凌乱。
蓦然,街道上有一辆锦贵的马车,在一众随从的护送下,安静的从街头快速的通过,没有惊动任何的民众,民众只是礼貌的让了路而于,那马车速度飞快,随从仅有十余人,从他们的步伐轻快可以看出,一个个皆是高手。
凤青鸾的目光有些僵硬的望着那顶马车,记忆翻涌,血液冲上脑袋,凤青鸾的手紧紧的握紧在一起。
那马车如此的眼熟,竟然是冷易臣乘座的那一辆,这么说来,刚才从马车上路过的是冷易臣吗?
在那诡岛上,冷易臣还有命活下来吗?那两条巨蟒有没有伤害到他?他又知不知道,她就在旁边看着,看着他和那巨蟒生死博斗?如果他知道,会不会怨恨她,怪责她的见死不救呢?
心绪翻涌中,门被贺栋推开,贺栋急步进来说道:“老大,不得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七皇子的马车从街头过去了,你也看见了吧,七皇子竟然活着离开那座岛了吗?他不是被两条大蛇给缠住了吗?”
“他那么狡猾,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凤青鸾收紧心思,淡淡说道。
“想想也是,他隐瞒了他的实力,刚才在卧龙山上,那剑明明就要刺穿他的胸膛了,他也能无动于忠,等着老大出手,可见他真的心机太深了。”贺栋也点头。
“刚才过去的马车内,也许不是他本人,他不是说过吗?三皇子要杀他,他还敢明目张胆的乘车回来吗?只怕这只是他的一个恍子,他已经从另外一条路回京了。”凤青鸾冷哼,想到冷易臣当初竟然对她如此的坦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何必如此的信任她,若他知道,她时刻都想把剑刺进他的胸膛,他就不会那么傻了吧。
凤青鸾的猜测,错了,马车里坐的就是冷易臣,他至所以会这么晚才回京,只是因为他的人马在骷髅岛遇险,有人在上面布下了一个五行八卦阵,全是用石墙堆砌而成,卦象千变万化,而姚青兰和武安格等人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冷易臣为救人,也不得闯进去,虽然历经万险,但最终还是被冷易臣给破解了,因此,冷易臣身受重伤,一只毒箭,穿胸而过,险险丧命。
刚才的马车飞快如箭,直奔皇宫,就是要找御医为冷易臣赶紧续命。
冷易臣胸前的箭还未取出,他几乎晕迷的躺在姚青兰的怀中,在他的旁边,武安格神情急虑,不知所措。
“青鸾呢?她在哪?”晕迷中,冷易臣的声音,虚弱之极,可就算他命悬一线,他念念不忘的却还是凤青鸾。
“青鸾,青鸾,你就只掂记着她,你可知道,你都快没命了,还念她干什么?她在哪?说不定也死了,反正我们翻了整座岛,都没找到她,可能,就是被大蛇给吞了吧。”姚青兰生气的快要哭起来,说的话,也失了分寸。
那辆熟悉的马车,成了凤青鸾的梦魇,害她睡的香汗淋漓,却无法从梦魇逃出,她梦到冷易臣浑身是血的站在那座岛上,看着他深情又绝望的眼睛不停的注视着她,她看见他身上忽然多了一个洞,鲜血不停的往下掉,她想过去给他止血,却发现身上的所带的装着银针的袋子掉了,她不停的找,不停的找,还是找不见,她转过身,看着冷易臣倒在血泊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他要死了吗?凤青鸾十指冰凉,蹲下身,去抚摸他的脸,他的脸也是凉凉的,没有了温度,她又去拉他的手,他的手软软的,再也不能握住她的手,他死了,凤青鸾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仇人,终于倒下一个了,她该笑,于是,她听到自己的笑声,得意又猖獗,可为什么有热热的液体掉在自己的手心?那是泪!
画面一转,她又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相见的那个晚上,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着椅背,那样安静又温和的样子,俊美的脸上挂着毫无防备的微笑,那抹笑,勾着人的魂魄,让人为之着迷,他的声音,醇厚如酒,温润似珠玉,一点一点的渗入凤青鸾的耳畔,像魔障,烙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