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老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让的少年的脸色一变再变。
“熟悉吗?那个姓氏,或者我该换个称呼叫你——努尔巴哈·天辰……殿下!”
“你……你……怎么知道?”
努尔巴哈家族便是德罗的帝室,天辰自小便被大御芒收养,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除了御芒和德罗大帝,天下怕是也没有几人知晓。
沉寂了许久,老休斯摇着脑袋,似是有着难断的抉择,他的叹息又是凝重了几分。
“呵……你以为这也算作秘密?不过众人演的一场戏罢啦!”。
“一场戏?”天辰更是疑惑了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往休斯这边靠着,循着他的声音抬起了脑袋,然而眼前终究只是一片的黑暗,他伸手摸索,在寻找着什么。
“不错,只是演给外人看的一场戏。”黑暗中,老休斯把他的手探了下来,话声也是急了许多,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你以为当年王子逃婚会是怎么简单?父子反目如同儿戏?”
“恩?”被他握的吃痛,天辰用力的把手甩了出来,却不抱怨,向着休斯的方向高抬了脸,“你是说……?这些都是我父亲和大帝合谋的?”
“呵!大帝?他要是能看的明白也就好了,你知道大帝可是真心的不喜欢你,否则,也不会把你送人了。”
“乱讲……”辰大喊了起来,随即更是意识到什么,声音小了下去,喃喃的怕是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大帝很担心我父亲,他说过的……”
“哦?是吗?”好似来了兴趣,让老休斯兴奋了许多,而后又察觉到少年情绪低落,由此,也只能换别他言,“恩!简单的说吧,大帝什么都不知道,双子之约其实指的是两个王子密谋而下。”
“两个王子?父亲和大伯?”
“对,天扬和永昌的约定,我与南宫·烈将军当中辅佐。”
“南、南宫爷爷?”这个名字更是让天辰吓了一跳,脑中联动,一个爱穿粉衣的可爱女孩清晰的恍到了忆海深处。
“嘣!”的一声,老头子更是轻声冷哼,一个响指重重的弹到了辰的头上。
“喂,老头子,你干什么?”
“哼,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算了吧,她南宫家已经成了帝比斯都的主人,而你,只是一个连名份都没的亡国遗子,你们的婚约早就做不得数了”
“婚约……”听他怎么一说,辰的情绪更是低落了,然而却仍旧强打着精神,笑了起来,“呵呵,算是吧,我和南宫·嫣然本来只是最好的朋友,我……我也从没想过娶她做妻子的。”
见于此,休斯更是痛心疾首的摇起了脑袋,顿了好久,才仰着脑袋,长长斯号“哎,命啊!都是命啊!……要不是七宗剑盟……。”
“七宗剑盟吗!又是他们!”刚听到这个名字,天辰已然重重的甩下了胳膊,将休斯话语全然打断,而后如同意识到什么,循着黑暗中的某处,乖张的悄问起来,“恩?难道晚上的堵截和以前有关?”
“恩!”休斯点了脑袋,很是意味深长的回忆着,“德罗历来都是灵修的大国,几代大帝都力主灵法治世,由此,对七宗剑盟更是极力的拉拢,可是……哎,七宗剑派狼子野心啊,妄图囚令帝室,二十年前,已然发动了一次政变,幸而被二位王子联手压破,当时的灵卫军已然包围了七宗的御剑阁,奈何七大宗主法力高绝,皆有以一敌万的神勇,更是放言要入宫弑君,由此,王子们也不得不委身妥协了”。
“恩?我怎么从没听过?”
“打那之后,七宗剑盟极力的蛊惑大帝,更是瞒天过海的将自己所作所为粉饰一新,那些旧账都被他们赖的七七八八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所以这才有了双子之约,王子们秘密立誓,天扬外出寻找对付七大宗主的灵道,永昌由内牵制七宗剑盟,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你父亲天扬行为怪诞,处处与大帝为敌,终于让七宗剑派放松了警惕,得以去寻找卡尔菲斯的下落”。
“卡尔菲斯?怎么可能……?”
“呵,能够对付七大宗主的人非他莫属,炙鹰之圣,德罗的护****圣,灵法的造诣早已到了大宗天的圣阶,只要能够找到他,加上南宫·烈手下的强军,覆灭七宗剑派必当不在话下……”。
“等等,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卡尔菲斯啊,他可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当然还活着,要知道,在德罗立国之时,他已经受封了灵圣的封号,像这样的人物,怕是早就超脱了生死!”
“灵圣?超脱生死?有那么厉害?”
“哎,小子别打岔了,这秘密在我这里藏了十几年了,我不装疯,早晚也会给它逼疯的,所以就让我痛痛快快的讲完吧!”
“好好,我不说了,现在我只听您的。”
“哎,说到哪了?对,当时的七宗剑盟也是元气大伤,安稳了许多,终于,两年之后,你的父亲重返帝都,只是,带回来的东西让人大跌耳目啊!”。
“啊?是什么?”
“哎,还能是什么?一个是你,一个就是那黑石像了。”
“……就,就是村子里那个?你千里迢迢的从帝都带回来的?”
“对,天扬把你们交给大帝之后又匆匆的离开了,我还以为他疯了,只是后来才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
“那是那样?”
“在帝比斯都暴乱的前夜,德罗大帝……啊,就是你大伯把我召到了大殿,告诉了我一个非常震惊的秘密。”。
“秘密!又是秘密?”
“对,不过这个却不一样,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为吃惊的事了。”
“哦,那是什么?”
虽说只有两人,不过,黑暗中,休斯的眼睛仍然的左右巡视了一下,待确定没人之后,才伸手俯在了天辰的耳朵之上,异常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
天辰喊声极大,许是过于激动,他一下子站直了身子,脑袋又一次被重重的磕到,然而他却是全然的忘了疼痛,磕动着嘴,重复着休斯方才的话。
“石像就是卡尔菲斯,他中了灵禁术被石化了?”
心中更似受了惊雷一般,让他整个人都呆木了。
“喂!”休斯很是警觉的捂上了他的嘴,然而终究还是晚了,随着“轰隆隆”的一阵巨响,身前,一道门拉了开来,光线敞亮的灌了进来,刺痛了天辰眼睛,他伸手挡在了身前,朦胧中,看见了那个白衣净袍的身影就蔟在前面。
“霍格!!”
辰和休斯方方吐声,还未骂口出声,身子已经被人给拖了出去。
……
二人双手被人缚着前行,拄着火把的兵士分站两侧,周遭是满满然的火亮,他抬起头,来回巡望着,然而,就算视线再好,穿过了火光,却也难以辨别身处何地,周围的环境与暗色天幕竟是连做了一片,光亮之外亦是漆黑的一片。
终于,眼前的景物熟悉了起来,这分明就是小村的试场,黑墨石的雕像就在眼前,在它旁侧,也是立了一人,远远的便已经听到了他那擂鼓般的叫骂声。
“什么,你说什么?再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把整个的爱琴海翻了,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那人面横刀疤,一劲的扭曲,单手狠狠的掐住了兵士的脖子,一把大刀就恍在哨兵的眼前,让的他哆哆嗦嗦的浑身乱抖,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呵,一个叛徒,用的着这样担心?”霍格冷眼嬉笑地从他身边走过,径直的来到雕像前,伸出手,正要抚上雕像,却被“啊疤!”狠狠的将手打下。
“你,你说什么?”
不知是雾气还是酒气,掺杂着唾液,全然的喷薄到了霍格的脸上。
仓哴一声,毫不迟疑,蓝月出鞘,面前的弧度一闪而过,鲜血如泉,急势的喷溅,将啊疤手提军士斩杀,而“啊疤”也受势所激,染成了一个血人。
“你……你敢杀他!”啊疤双手握刀,未及砍下,那天上落下了一个东西,咕噜噜的滚落到了他的脚边,赫然便是那兵士的脑袋。
“手下办事不利,我帮你解决了他,你该是谢我才对。”霍格满脸古怪的笑望着他,起脚,更是把那头颅踹的老远。
“好,好,现在就谢你”;
啊疤大吼出声,如狮咆哮,他提刀便斩,刀剑立时相击,却没有发出雷霆样的巨响,反而,只听见了低沉的嗡声,二人已是乍然的分了开来,同时,在那石像之前又多了一个身影,全身上下皆被黑色的袍衣包裹,整个身子如同混入到了黑暗中一般,若不仔细分辨,怕是极难发觉,方才,便是他一招化解了二人攻势,此刻却已收拳入袍,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一双眸子也是极为的彻亮,寻望着扫到了“啊疤”与霍格身上。
望见此人,霍格立时恭顺,小跑着踏上前去,“少宗主几时前来?属下未能远迎,还请赎罪。”言辞恭敬,鞠躬着身子,脑袋更是未敢抬起。
“赎罪?去向你们盟主请罪吧!我这次来,可不是看你们相斗的。”他未向那霍格多看一眼,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的锁在了“啊疤”身上,恰时有着无形的威压笼了上去,只听“当啷”一声,长刀从“啊疤”手中脱落,他蹲身把刀捡在了手里,却发现身上如同施下了万斤重压一般,再难站起身来。
由此,望着眼前黑袍之人,心中更是有了莫名的惶恐,他性子也算莽烈,可是此刻却再难说出半句忤逆的话语,那人的身份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七羽·烙飞……”
夜更静,火把的燃忻声在“索、索”作响,,“啊疤”勉咬压根,强撑了身子,在他身周,凹土石裂的声音更是清晰,周遭土硕石飞,身上的重压又是浓烈了数倍,浑身的骨头如同闪了架一般在“咯咯”作响,终于,再也撑力不住,整个身子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由此,抬头,满脸血污更显狼狈,依稀的传闻恍入心间。
“七宗北御剑少宗主,所修灵重之术,意念所动,裂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