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多年不见,也可是还活的好好呢?……”
那音方过,前方略微朦胧的细雨之中,那原本已经消失的几个身影便越加的清晰起来。
“呵呵,自然是你都活的好好的,我又怎能死到你的前面。”细雨之中,虎王和君帝眼睛四目相对,“噼啪”一声,两人的掌心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随即又如同差亮了看不见的火花,两人的掌心又咋然的分了开来。
“择日不如撞日,但年你们四人大闹我堕落神殿,如今逝者已以,你我也就做个了结吧!”
“呵呵,甚好……”虎王转身,向着大木微微点头,解下随身佩戴这金牢虎头印交付于他,说道:“大木你随我争战已有数十年了,今日我若有不测,这印便交付与你,留个念想吧……”说道此,神情又是一滞,虽后攀着他肩,如是宽慰一般细细说道:“你生性刚直,更是受不得世间的尔虞我诈,而我更是孑然一身,这十数年来无以为待,便受了天河这一拜吧!”说完,便袱手成拳,向着面前的大木弯腰深深鞠下。
“将,……将军”不知几时,这鲁莽的汉子,出口间也是变得堵噎,他双手撑下,想要将这玉王扶直,不想这身前之人整个身子已是化成了山间青松一般,趋身弓腹已经受不了半分的阻扰,受此一拜,这大木心中也是明了了几分,能让玉王如此重视之人,想来也是他身平仅有,他更是只事事重大,撰这着掌上虎印连忙接口说道:“将、将军放心,我就是拼了性命,也是会保佑也虎印安全的,洛伦德内十七万的虎豹义从,以只是忠于将军,天下之大,我决不会让半人染指。”
“呵呵”虎王摇头,无言间已是轻笑。“虎牢印,本来便只是一个虎牢印……。”如今时候,他身上已是一怔,这样的话语,曾经也是有人对他说过,七国之盟尚将军吧!
当年的雷武耀又该说怎样的威风呢?身挂七国兵印,剑指之下,势浪涛天,本来以为自己无从体会的到,今日之情,又是映了当年枫叶城下最后一役的情景。
“哥,战归之后,可要封我个大将军当当啊……”
“呵呵。”雷无耀站身天坠峡缘,落寂的一如那脚下的峰山……。
“我倒是想落个小兵当当呢!”他喃喃说着,如是风的声音,眼睛透过脚下的薄雾,思绪如是飘到了远方,飘到了那一方思海深处的异乡田园。“天之授命,我不能不接,若由人授命,何处又比的过老父身下的一席竹塌。”如此,淡容久久,须知,黄昏落日时,便是决定天下存亡的最后一站。
念及以往,玉王不经讪讪摇头,伸手轻拍大木肩膀,颜上的容笑已是淡的分不清了,“散,散了吧,现今天下初定,若是能平缓而过,说还想撕撕杀杀的潦倒一生,各自回家买张老席就月而卧,岂不快哉。”他的身影渐渐的化残化若,在这原地竟然消散无踪了,恰时,狼囚林深处,如龙狮狂吼,裴湃无顿的响起一音,激荡的此地林叶大震。“此去狼林三百里,荒寥入眼,恰是你我战意身死的绝佳之地,老友,可来一叙?”
“好!”落焰君帝大声呼喝,身子顿时化去如虹,紧随着他的声音急奔而去。随即,几字如烟的寥寥玑语,传到此地静等的女卫耳中。“你们可先行去寻访公主,待我了却这一仇怨,便来相会。”
那一战无人看见,也无人听闻,至于结果,现在也是说不清楚,因为他们尤未决出胜负,二人苦苦相缠了一十八天之后,俱时招式用尽,相视一笑,自顾自的盘膝卧下,调息体内紊乱的灵息,而这一修养,又不知要到几日之后了。
恰在此时,一对相互搀扶的乞丐叫花,终于在经过了数次迷路、劫与被劫、鸡鸣狗盗之后终于俺首挺胸,颇为自豪的立在了皇城——帝比斯都的街头。
不错,这二人便是一路逃奔至此的欢喜冤家若菲于天辰了,但见若菲仍旧是一身男装的打扮,身上的衣服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变成了条条布缕。破洞百出,加之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不知是被天阳所晒、还是已经污垢满覆,已然成了满满的一乌黑色,比之真真的乞丐也是不遑多让了,如此,哪里还有半分娇滴滴的公主样子,怕是让人远远望见,也会焦急的避开了。而于她相携的天辰,比之她的形象又是专业了许多,包袱斩辰的长锦已是覆了满满的泥污、脏腻不堪,兀自被他柱在了手中,成了拐杖一般的存在,而他更是颇为像样的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破碗,就那样摇晃着,不管碰到谁,都要在人家的身上摸索上一把,直到将人家恶心的捏了鼻子落荒而逃。
“呵呵,怎么样?我说这样的打扮,这一路上就再没人找咱麻烦了是吧,看,人家都躲着咱走了。”
“恩,对对对啊!”若菲讥笑这,捏了他的耳朵,慢慢的数落着,“麻烦啊都是自己找了,像什么跌臭水沟了,衣服让狗狗叼走了,还有,大好的太阳挂在东方,我倒是搞不懂了,跟着你在那大长沙洲里怎么就好好的转了好几天呢!你倒是说说,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喂、喂、喂”天辰不奈了,使劲的闪避着她的手,颇为厌烦的说道:“和你讲多少遍了,人多的时候敢不捏我耳朵吗?敢给我留点面子吗?我可是从小就在这帝都混了,要是碰上点熟人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呵呵,的了吧!”由他怎么一说,若菲更是笑的岔气起来,弯着腰吃力的说着:“可别怪我,就是你自己这形象,让人看了都躲着走呢,我要是碰上你,早就装做不认识了”。……
哗啦,哗啦……她这话犹未说完,一阵整齐的车辕、卫队就此走过,方才还被这二人形象糟践的躲着远去的行人,此刻一时间又是涌向了街头,目视微笑的像那车上的二人投去了欣赏的目光。
“这,这是……”嗡的一声,天辰的脑中如遭重击,那车帐中的女子素指拂纱,露出的一颦一笑,俏颜红韶竟是这般的熟,幼时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嘟嘟女颜便又这般清晰的布入眼中了,是暖暖的温意,是离愁若许,还是患别重逢,径直唤起了这旷别已久的思绪。
“嫣……嫣然”他这般轻喃着,随即便又轻笑,暗暗说道:“呵呵,想不到,你这个胖胖女,现今也出落的这般漂亮了……”。
思绪如潮,一晃眼前。
十数年前的夜晚,天辰、嫣然、允颐三人爬了半天终于在入夜时分,第一次站到了狮心王雕像的脑袋之上,许是体力消耗过大,两个小子憋的尿急,便是就此,在那百米高处,向着帝比斯的丰泽大地,无所顾忌的播洒起了童子的雨露,然而便在这舒畅的时分,身后的小女孩却突然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的更是惹得两个小子疑惑不已。
“小,小然然,怎么了?”允颐方方撒完了水,便伸手扣起了鼻子,一脸憨态的问了起来。
“就,就是吗?谁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教训他。”三人之中,还是天辰的年岁最大,但见他拍着胸腹,颇为像样的保证在着。
“呜呜、不、不是,”嫣然更是越哭越泣,嘴里的话已经断连难语了:“不,不是,没人欺负我,我,我的******不见了……啊!不,不见了。”
恩!这次,倒是那兄弟两疑惑起来,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各自问道:“你,你出来的时候带了吗?”“怎么会丢了?”“是不是爬得时候掉在了什么地方?”
“呜呜!不,……不是啊,早就丢了,一直没找到,我,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我是个怪物!”
“呃!”她这一说,更是让两人目瞪口呆了起来,天辰骇煞有阶事的掏出自己的鸡鸡,指着问道:“是这样的?你没有嘛?”
如此,那嫣然哭声已是小了许多,却仍是抽泣不已,她伸手点在了他的鸡鸡上,还轻轻的弹了弹,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委屈说着:“对,我,我没有这个……”。
“恩?”兄弟二人更是疑惑了起来,一起褪下了女孩裤子,很是认真的研究起来,又是用枝比划比划,又是用手摸摸的,如此许久,天辰才很是很是庄重的得出了结论,这肯定是被某个坏蛋给割了去的,而且还结了怎么长的一道大疤,两人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等允颐做了国王,天辰当了将军,肯定要把偷取嫣然鸡鸡的坏蛋抓住,由此三人还颇为深思熟虑了一把该是这样惩罚这个坏蛋,直到夜上三更时才得出了一致的决定,要把那家伙的鸡鸡割下来,赔在嫣然身上。如此一过,三个生性天真的少年在这狮心王像的最高点上,第一次呐喊起来:“我们三个是最最要好的朋友,一辈子都会互帮到底……”。
念及儿时的天真趣事,天辰面上的笑容更是浓烈了起来,然而此时的车驾铃声已然渐行远去,他踌躇的步子终于坚定的迈了出去,伸手向前喊道。
“嫣、嫣然,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