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罗斯福——轮椅上的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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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百日新政(2)

有关的电力公司雇了一位律师——民主而聪颖的温德·威尔基,他在对抗TVA计划的争论中为他们雄辩。威尔基是一家南方公司的董事长,那是个从事公共事业的公司,在田纳西盆地有一些资产。威尔基曾经是民主党党员,他在许多方面都很像罗斯福:自由主义者、金嗓子演说家、做事从未半途而废。罗斯福和威尔基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威尔基把这场争斗由法庭提高到美国最高法院,因而使他自己的知名度提高而受到民众的欢迎,以致最后出来和罗斯福竞选总统。但是罗斯福赢了TVA之战,而这个计划也真的救了这个盆地。

八年后,爱伦娜·罗斯福因负责她先生的旅行并为替他视察而来访这个地方。

“很难找到一个比这里更繁荣的地区!”她说。

7月,美国根据另一个银行法创造了联邦银行储蓄保险公司,保障个人银行存款的安全,保障金额高达五千美元。

在罗斯福第一个任期的最初百日,他和国会所进行的十五个计划中最受欢迎的就是NRA(国家复原管理局)。NRA差不多概括了其他计划所没有包括的每一件事,其中另有一些事情则是其他计划中也有的。

NRA以大规模的宣传、游行、巨型海报以及展示它的象征——印有蓝鹰的大旗开始。它要求工业界采行一项制度:缩短工时、提高最低工资、为工人办团体交涉,并且禁止工厂雇用童工。它还要求那些长期工作者每星期放假一两天,让一部分失业的人可以有半天的工作。所有采用NRA制度的雇主都将一个蓝鹰标签贴在窗户上,然后政府再要求消费大众赞助那些商店。此外,在NRA之下,政府拟定了更多的公共工厂计划,为人们制造了更多的工作机会。

美国人民以极大的热诚将NRA铭记在心,它使其他所有计划都更有成效,而那些计划则使得美国的经济慢慢地爬升,人们相信,美国一定会从经济恐慌的深渊中爬上来的。

经济再度活跃,罗斯福在竞选中所被寄托的期望不断增高。

爱伦娜继续做他的双腿,替他到全国各地旅行,视察那些仍需改进的情况以及已收到的成果。她从不会在某些场合显得过于高雅,如在肮脏的贫民窟、烟熏的煤矿区、农场或鱼货码头等地方。

“她不突出,”一位缅因州渔夫说,“她没有盛装,也不怕说话。”

爱伦娜·罗斯福做第一夫人时也像她先生做总统一样打破了许多陈腐的传统。她使白宫成为一个温暖、非正式而友善的地方,在那里孩子们和狗都可以自由地跑来跑去,访客们也都觉得很自如。罗斯福继续当着他的快乐乡绅,爱伦娜也没有时间去做赶时髦的人。如果一位同事对她说:“罗斯福夫人,那不该是第一夫人做的!”她会回答:“现在是的。”

跟他们一起住在白宫的是他们最亲近也最信任的助理们,莫维娜·汤普森仍然是罗斯福夫人的私人秘书,路易斯·何威则是总统的私人秘书兼亲信,爱乐·韩德小姐和葛丽丝·杜丽则负责总统大部分的信件。杜丽小姐负责较大部分的听写,而爱乐·韩德小姐则做分类和计划。史蒂芬·俄利处理罗斯福的公共关系,马文·H·麦因泰则安排总统的约会。

罗斯福总统每天早上十点以前开始工作,整天忙着开会和与各种人士会晤,那些以为自己是跟病人在一起工作的人发现他们自己反而比总统还要更早感到疲倦。傍晚时,葛丽丝·杜丽会抱着一大堆等候回复的信件到办公室来,他就开始跟她谈话。

“那是我们要做的全部吗?”他充满希望地问道。

“不,先生,”她回答,“这只是我所能拿的全部,还有更多的信还没拿来呢!”

吃过饭后罗斯福继续开始工作,他时常在睡觉之前阅读最后的几封信件。

对罗斯福的活动最有发言权的贴身随员是海军中将罗斯·T·麦因泰,他是总统御医,负责总统的健康,几乎每天早晚他都要为总统做检查。总统无论到国内还是国外,他都随侍在侧。他像其他每一个人一样惊讶于罗斯福良好的身体状况,除了下肢的残跛以外,总统的健康情况正达到巅峰状态。

富兰克林·罗斯福是一位比较年轻的美国总统,他在白宫过的第一个生日是他的五十二岁生日。他决心将这次生日奉献给残障儿童,因此,1934年1月30日为他所举行的第一次生日舞会就是为了替佐治亚温泉谷基金会筹募资金。在美国的城市和乡镇中有超过六千个这类的团体。罗斯福在白宫的主要机构里,通过广播跟美国人民说话——

“只有在最近几年我们才了解到残障儿童问题的真正意义,残障儿童的数目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多许多。在很多地区更有数千人不但得不到任何帮助,甚至他们的存在都不为医生或保健中心所知……至于你们所知道的,温泉谷的工作是我心之所系,因为成百上千的小儿麻痹症患者在那里接受治疗。小儿麻痹比其他任何原因都更易导致儿童与成人的残疾已是不争的事实。温泉谷是给予许多残障者亲切、耐心和技巧的地方……

“由今晚给予基金会的捐助,温泉谷将能拓展它的效用使之遍及全国,特别是在治疗小儿麻痹方面……没有一个人从他的朋友和同胞那里得到过比你们今晚所给我的还要好的生日礼物。我以尊敬和感激之心接受这份礼物,并要将它转致全国这个大家庭中那些被病魔击倒的人们。我感谢你们,但却无法表达我是多么珍惜你们所做的一切。在我所过的最快乐的生日这天,我向你们各位道晚安。”

那并不是自从他当选总统以后的第一次广播谈话,绝对不是。从他就任的那一刻起,他就遵循着他做纽约州州长时所立下的规矩——直接跟人民谈论他们自己的问题。现在他称他的广播谈话为“炉边谈话”。第一次关于银行危机的谈话是在他就任后不久,他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解释最困难的问题。7月,他解释NRA;1934年1月他为残障儿童提出请愿;同年年底之前,温泉谷的麦瑞威勒旅馆——一个古老的易着火建筑——被拆除,改建成两所新的宿舍建筑,那就是克瑞肆勒新馆及别德馆,并增加了许多职员以便照顾更多的病人。

科学家们在研究疫苗以防止小儿麻痹方面开始有了进步。现在他们已经确定小儿麻痹是由一种滤过性病毒造成的,但是他们在显微镜下仍然看不见它,也不知道它是如何从一个人身上传播到另一个人身上。在纽约大学工作的莫里斯·布鲁代博士用已死的病原体研制出一种疫苗;费城坦波大学的约翰·柯摩则研制出一种含有活病原体的疫苗;参与研究的医生们对于使用死的还是活的病原体所制作的疫苗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这种讨论继续了好多年。但是在1934和1935年,两种疫苗都分别经过许多次试验之后,医学界认为没有一种可以安全地使用,因此,必须开展更多的研究。

罗斯福坐在轮椅中,当他因为自己的知识不够而无法帮助一个罹患小儿麻痹的儿童时,他能够了解作为一个医生所感到的挫折,也了解实验室中医生们无法因得知小儿麻痹病因而感受到的挫折。

他自己也有挫折感。经济恐慌正在消除之中,但是消除的速度还不够令他满意,孤立主义者的态度仍然不可能使美国进入世界组织以维护世界和平。他必须像实验室中的医生一样忍耐并坚持,而且要满足于任何地方的任何一点进步。

他当政只有几天后便宣布发行一种特殊的邮票,来纪念乔治·华盛顿在纽伯夫所作的殖民地和英国和平宣言已历时一百五十周年。

“在我所搜集的邮票中,”他写信给邮政局长吉米·法利,“我最感兴趣的历史性邮票便是纽伯夫纪念邮票。”

在他的第一个总统任期中,最感人的演说之一是在某个休战纪念日于阿灵顿国家公墓所做的:“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在我们自己周围树立藩篱,不应该把我们的头埋在沙里,我们必须鼓起一切力量勇往直前,为国际和平去努力奋斗……

“国与国之间的猜忌继续着,各国的武器军备增加着,破坏世界和平的野心国家向前冲刺着。但是我可以给大家一点可以增加信心的消息:美国与加拿大之间新的互惠贸易协定刚刚签署完成。我希望这个好的典范有朝一日能够普及世界各地……作为一个国家,如果我们能够成为贡献各国间友谊、和平与安宁的典范,那么我们这些年来的努力才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