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听命,分头行事。左暮晨自信满满,他以绝对兵力,去平定一千多人的叛乱,实在是小事一件,三路大军同时出动,这下该让那些胆敢叛逆造反之人头疼了……
三日过去了,左暮晨万万想不到的是,头疼不已的竟然会是他!
三日来,他空领上万的军队,却无法和那些“暴民们”交战。这些临时集结起来的百姓竟然使用了游击战术,根本就不和他的军队正面冲突,见到他的军队过来就逃离。而且他数次欲要使用包围之术,对方却屡屡猜中他的用意,总能巧妙的逃脱,让他占不到丝毫的便宜。三日后,左暮晨的军队疲于奔命,斗志大减。而叛乱方却名声大噪,走到哪里,哪里就会不断有民众加入,很快,人数敌过一支军队,成为了一支名副其实的“叛军”。
五日后,左暮晨军队追赶叛军的主力,来到一处密林深谷。左暮晨担心会中埋伏,挥了挥手,让军队在谷口处停下了。
一旁的薛建平不解地问:“将军,为何让停止?叛军主力就在前面!”
左暮晨指了指山谷,皱眉道:“此山谷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排通过,若是在此处设埋,恐怕……”
薛剑平笑了笑,道:“将军多虑了!此山谷虽然狭窄,但却陡峭,山上多是整块巨石,人力不能移动,是不可能居高临下投石攻击我军!而且我们为了提防对方左右夹攻,将我们困死在山谷中,可以兵分两队,一队队进入即可!”
左暮晨想了想,觉得薛剑平的话有理,便采纳他的建议,将部队分为两部分,约好以哨声为信号,便带领部队先行进入山谷。
左暮晨在山谷内小心翼翼,仔细观察周围动静,处处提防,一直行军到山谷口,一切都相安无事,他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出了山谷,左暮晨意外地看到上万的叛军陈兵谷口,静静地等候着他们。
左暮晨扫了一圈眼前这些衣衫褴褛、脚穿草鞋、手执简陋刀斧棍棒的叛军,分明是一群贫苦百姓,他心中惊叹,不知道是何方神人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让这群普通百姓和他指挥的精锐部队周旋不败。他挥手让军队按兵不动,自己下马上前,抱拳问道:“在下大将军左暮晨,谁是这只军队的指挥官?暮晨倾佩阁下的智谋,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四下一片鸦雀无声!过了会儿,左暮晨看到眼前的叛军缓缓向两边聚集,中间让出一条道,缓缓走来三男一女。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他朝思暮想之人。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所以才会看到她的幻影。
雨随烟笑嘻嘻地看着左暮晨那惊异万分的表情,冲他点点头,随后目光扫向他身后,看到一直躲在左暮晨身后的姚长清,眼眸一沉,再转过头,戏谑地对左暮晨说:“我就是叛军首领,一直都是由我在指挥着他们。怎么?暮晨,你是来抓我的吗?”
看着那略显顽皮的笑容,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左暮晨此时才相信,雨随烟就在他的眼前,他欣喜若狂,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用眼神诉说着他的无尽的情意和几日来的相思。
雨随烟含笑说道:“左将军,这一仗你输了!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然全军覆灭!”
当着众人的面,左暮晨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他压下眼中的爱恋,不服气地说:“不可能!您到说说如何让我全军覆没?”
雨随烟自信一笑,悠悠地说:“自你进入谷中的那一刻,你便已输了!”
左暮晨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是说你会在谷内设埋伏吗?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已兵分两路,我这不过是一半的部队,还有……”
雨随烟不等他说完,走到他身旁,低声说了一句话“谷中多树木,如果我用火攻……”她笑眯眯地看着左暮晨,没必要再说下去。
左暮晨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顿时凝固,一滴冷汗从他额头层层滑落……
姚长清听到雨随烟承认是叛军首领,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叛军首领好似认识左将军,他上前不确定地对左暮晨说:“左将军,你认识她吗?她自己都承认是叛军首领,将军为何不拿下她!”
左暮晨转头瞪向姚长清,一双虎目陡绽精芒,怒喝道:“姚县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当今女王陛下无礼!”说罢,上前冲雨随烟单膝下跪,抱拳恭敬地说:“臣左暮臣叩见吾王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长清吓得当场瘫倒在地!
众人傻了眼,看着眼前戏剧性地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不知是谁带头下跪,高呼万岁,在场所有人这才从震惊中清醒,忙都下跪高呼!这些人,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知道和他们患难与共多日之人竟然是当今圣上,心中的惊喜和感动溢于言表,一时,呼声响彻山谷,惊天动地,长久不歇……
雨随烟淡淡地看向众人脸上的崇拜和敬爱,微微一笑,挥手让大家起身。左暮晨和他手下兵将缓缓起身,而雨随烟身旁的民众却依然长跪不起,仰首望着她,他们用最简单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心中最质朴的情感。
百姓这种无言的爱戴和拥护,令雨随烟动容!作为女王的她破天荒地向眼前的百姓深深行了一礼,动情地说:“孤王作为晨星国的女王,未能及时惩治地方贪官污吏,让你们受尽苦楚,是孤王的无能,随烟对不起大家!各位兄弟姐妹快快请起!大家不会忘了,孤王现在还是你们的指挥官,孤王现在下令让大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