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随烟偷梁换柱,以水凝国要攻打晨星这一假消息为由,让不少大臣乱了阵脚,再以一番似是而非的话,糊弄住大家。经过她这番舌辩之后,很多大臣转向她,剩下少数大臣虽还不赞同,但也无言可对,只有低头保持缄默。
就这样,在无大臣反对的情况下,最终通过了决议,雨随烟下诏即日进兵日炎国……
按照祁舒然的计策,雨随烟秘密派人送给日炎国王太后身边的红人张泰三箱奇珍异宝,让其为龙湛天求情。张泰起先并不同意,不停说自己官小势弱,无能力办到此事。待来人打开箱子,让他看到满满三箱的旷世奇珍时,张泰嘴张得大大,暗沉的三角眼中瞬间迸射出璀璨的贪婪之彩,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珠宝,满口答应,并再三保证即刻进宫面见王太后,此事定会办成,绝无纰漏,让来人等待他的好消息。
等送走客人,张泰迫不及待地换好装束进宫。见到王太后,他并不提龙湛天之事,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小心察言观色,极尽阿谀奉承之词,说得王太后赵飞燕心花怒放,心中对他愈发地信任和赞赏。
张泰见王太后心情大好,才谨慎地提及龙湛天一事,“太后,奴才听说朝中不少大臣为三亲王殿下求情担保,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太后有何打算?”
提及那些大臣,赵飞燕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消失。龙湛天一直是她心中的刺,不拔不快,她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除去他,但朝中的众臣却一致反对、不停地为他求情,让她进退不是、烦不胜烦,如今张泰提及此事,勾起她心中的烦恼,她长叹一声,苦恼地说:“哀家正在为此事发愁呢!哀家有心要置龙湛天于死地,但那些大臣……哀家毕竟是女人,又势单力薄,心中有了烦恼事,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张泰啊,你是哀家的心腹之人,你可要帮帮哀家啊!”
张泰站起身,满脸诚恳地说:“张泰对太后忠心一片,天地可鉴,若是太后有用的到奴才的地方,尽管说,张泰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见到张泰对她如此的忠心耿耿,赵飞燕满意地点点头,问道:“那你觉得哀家下步应该如何做呢?”
张泰故作沉思,沉吟片刻道:“依奴才愚见,目前不是除去三亲王的时候!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奴才建议太后不要急于一时,日后有的是机会!”
赵飞燕不解此话,忙问:“为什么现在不是除掉龙湛天的时候?”
张泰笑嘻嘻地接过宫女呈上的茶,恭敬地递给王太后,等所有人都退下后,他才缓缓开口“太后您想啊,那个龙湛天是日炎国的第一猛将,号称‘战神’,所向披靡,有他在,其他国家不敢轻易来攻。恕奴才多言,如果现在除去他,别国知道,一定会来攻打我国,到时王太后您要如何处置?这是其一。”
张泰的话让赵飞燕惊慌不已,她一心只想铲除龙湛天,从来没有想过它国如果进攻日炎国的情景,如果除去龙湛天后,日炎国不复存在,那自己的下场恐怕会更加的凄惨!她缓缓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其二?其二是……”
“其二,龙湛天屡建奇功,智勇双全,又是三亲王,深得不少老臣的拥护。如果此时铲除他,恐怕太后和众臣之间的关系会愈发的紧张,那就大为不妙了!”张泰佯装担忧地叹了口气。
赵飞燕听得脸色苍白,站起身,烦躁地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喃喃道:“可是……可是若是哀家不除去他,他却处处与哀家为难,有他在,哀家便不能随心所欲地掌控朝中大权,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泰见到王太后已将他的话听进去,知道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然达到,那三箱珍宝是他的了。一想到那么多旷世奇珍全归他所有,他眼中露出兴奋与贪婪之色。他小心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不让王太后看出端倪,上前一步,小声说:“太后不用着急,奴才有个主意,可以两全齐美!三亲王虽不可杀,但也不可放,可以以杀害国王之名,将他囚禁起来,这样岂不是……”
赵飞燕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晨星国女王御驾亲征攻打日炎国的消息很快传到各国,各国反应不一。月影国国王风影晟就在晨星国京城,他隐约猜出雨随烟此次劳师动众出兵的原因;水凝国接到此消息,仁圣女帝心中暗喜,她希望晨星国和日炎国最好两败俱伤,她才好坐收渔翁之利;而日炎国,则是朝中一片惊慌,晨星国和日炎国之间交战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太清楚晨星国大将军左暮晨的厉害,整个日炎国,只有三亲王才是他的对手。于是,众位大臣纷纷进言,要求释放龙湛天,让他带兵出征、立功赎罪。
王太后赵飞燕又陷入两难境地,她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但是若日炎国没了,她岂不是连王太后都不是,那她铲除龙湛天岂不是毫无意义!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想起了张泰,急诏他入宫。
张泰气喘吁吁地赶到王太后宫,赵飞燕一见他,忙挥手让宫女侍从退下,问道:“你上次说龙湛天不可杀也不可放,哀家认为所言极是。但是事情却发生变化,今日哀家接到消息,晨星国女王亲自出征攻打我国,满朝文武大臣极力要求哀家释放他,让他领兵出征抵御晨星国。这可如何是好?”
张泰虽然是位小人,但头脑灵活,他眼珠一转,毒计上心,“陛下,依照奴才之见,不如让三亲王领兵,我们可以让他尝尝马革裹尸的滋味,只要让他死在战场,大臣便无话可说了。奴才的意思是……”他低声说出心中的算计,赵飞燕频频点头……